第二十九章：作為文明人
耳釘臉上雖然依然保持著笑容，可他心中卻如同千萬隻野狗狂奔而過，就在剛才，他嘗試邀請一名『團隊屠戮者』加入小隊。
耳釘沒聽過團隊屠戮者是什麼稱號，幸好輪迴樂園很『貼心』的給出提示，擊殺一個大型冒險團的團長就能獲得這個稱號了，嗯，很簡單，至少流程很簡單。
何為大型冒險團，答案是契約者數量至少在400以上，且冒險團階位在S以上，並通過一次難度極高的團隊任務后，才有可能晉陞至大型冒險團。
耳釘沒聽說三階有大型冒險團，四階倒是有幾個，而且前一段時間被滅掉一個，血門。
耳釘之前聽到蘇曉自報姓名時，就感覺庫庫林這個名字有些怪，似乎缺了點什麼，可如果讀作庫庫林·白夜的話，毫無違和感，嗯，這個名字是處刑機關副軍團長，去掉庫庫林后，就是斬首的夜。
耳釘默默撤銷小隊邀請，輕咳一聲。
「咳，庫庫林兄弟如果是獨行俠的話，可能不太習慣這種小隊模式的合作，而且鬼環的大本營就擺在這，屬於『公共資源』。」
耳釘之所以沒馬上撤，是他感覺自己可能逃不掉，這位四階契約者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他唯一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所以他才闖蕩到四階，幽鬼世界幾十名契約者中，耳釘的實力排在中游。
「哦？不考慮合作了？」
耳釘的態度突然大變，蘇曉有些疑惑，他既沒外放氣息，也沒顯漏出敵意，可對方……突然慫了？
「這處鬼環大本營的規模太大，我之前就很猶豫，現在看來，還是穩妥起見吧。」
耳釘微笑點頭，轉身就走，他的內心告訴他，趕緊撤，這特么是旅團那一級別的瘋子，和平相處似乎沒風險，合作或敵對的話，風險高出收益。
耳釘轉身就走，毫不猶豫，一旁的屠夫與曼陀羅緊隨其後，僅留下有些懵的奶媽輓歌。
「庫庫林先生，我們合作吧？」
身穿白色神職人員長袍，肌膚吹彈可破的輓歌開口，她的氣質有些弱氣。
「你確定？」
蘇曉面帶笑容，輓歌和耳釘三人不同，很不同。
「嗯～，」輓歌仰頭思索片刻，最終露齒一笑：「還是算了，一個小隊中有兩隻鬼，總感覺怪怪的，本來想和那三個錘男合作，誰知道那三個傻缺一見面就捶我，還高喊什麼異端，簡直睿智啊。」
輓歌抬步向石橋另一側走去，很快消失在蘇曉的視線內。
「這是什麼東西。」
蘇曉嘟噥一聲，這名叫輓歌的奶媽，給他種很奇怪的感覺，對方的外表如同聖女，可內在，那是一團紅黑色交匯的東西，互相纏繞，侵襲。
蘇曉甚至懷疑，這玩應到底是不是人類，外在聖潔、溫和，內部污穢、粘稠，似乎有靈魂在哭嚎，給人很強的反差感。
這東西在耳釘小隊內，那三名契約者不要說完成晉陞任務，能不死已經是萬幸。
「大人，第七部隊提前到了。」
萊因哈特的聲音傳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名女性軍官。
「軍團長您好，我是第七部隊，三小隊隊長，負責本次平民疏散工作，我們至少需要三小時，才能在不驚動那些幽鬼的情況下疏散平民。」
女軍官的長相很普通，但卻幹練。
「最多兩小時，萊因哈特，地圖，」蘇曉接過萊因哈特遞來的地圖，用手指在地圖上畫了個小圈，說道：「優先疏散這片區域，這片區域的平民疏散完成後，我們這邊就可以開始，戰鬥開始后，你們第七部隊的人直接向戰場附近擁，從這個位置，還有這個位置，在短時間內疏散周邊區域平民，至少要疏散到這片區域內，並通知治安部隊在這附近形成警戒線，禁止平民入內，懂了嗎。」
「額～」女軍官一愣神，轉而敬了個軍禮：「是，長官。」
沒有疑問，沒有嘰嘰歪歪，直接去執行命令，這就是特殊部門的士兵。
「萊因哈特，漢克，格斯，你們三個分別守住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如果擋不住從裡面衝出來的幽鬼，轉身逃，會有人增援你們。」
「是。」
「校準時間。」
蘇曉掏出懷錶，見狀，萊因哈特三人也紛紛掏出懷錶、腕錶等。
……
時間緩緩推移。
地下，一條漆黑的通道內，陰風嗚咽，如同有人在地道另一側低聲哭泣。
這條地下通道看似粗陋，有種粘液塗在四周，可如果用手去觸碰會發現，這是種類似晶體的物質，堅固程度高於混凝土，低於鋼鐵。
一道輕快的身影跑在地下通道內，當然，在其他人的視線中，通道內什麼都沒有。
就以布布汪現在的神情來看，它要是會吹口哨，別人都認為它是來郊遊的，而非深入敵營。
叮、叮……
布布汪用爪尖輕觸那種晶體層，滿意點頭。
地下通道的盡頭，這裡有一扇青藍色大門，同樣是由那種未知粘液凝固而成，大門后隱約有交談聲。
「股吧咔（幽鬼語：我餓了）。」
「馬壩咕噠（幽鬼語：我也餓了）。」
布布汪的狗臉貼在門上，腦袋上似乎浮現幾個問號，幽鬼語屬於神秘側語言，顯然不在免費語言行列中。
先不說完全聽不懂幽鬼語的布布汪，如果進入前方這扇門後會發現，這裡其實是一座地下城堡，雖然橫向縱向佔地面積不大，但它是向下方擴展，那四通八達的通道與房屋，一直深入地下近百米，幾百隻幽鬼居住在這，鬼環組織中，這裡被稱為不朽城堡。
如果將不朽城堡周圍的土層清理掉，並從遠處看會發現，它的通道與房屋彷彿組成了十六隻巨大的眼睛，巧合的是，眼室同樣有十六間。
不朽城堡最底層，這裡很空曠，中心處有一根漆黑的金屬柱，上面是一隻隻眼睛，這些眼睛並非死物，而是在左右轉動。
金屬柱下方，罪惡放下手中的書，目光看向從上層樓梯走下的兩隻幽鬼，這兩隻幽鬼，一隻面甲發黃，這是年老的表現，另一隻是雌性，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它有……十二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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