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江家有南笙
顧南笙回頭看看說著話的祖孫倆，見他們沒有要參與進來的意思，索性自己堆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憨態可掬的小雪人就屹立在自己麵前，顧南笙左瞧瞧又看看，伸手將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圍巾解下來圍在雪人身上，滿意的點了點頭。
“真可愛。”正準備叫他們倆過來欣賞自己的大作，就聽見身後江希然獨特的嗓音響起，帶著笑意，他回過頭去。
恰好一陣風吹來，吹亂了江希然披散下來的發絲，一縷兩縷，吹拂在她臉上，癢癢的，有些難受，顧南笙微笑著抬手將它們別到她耳後，又仔細的將她大衣上的兜帽戴好，一套動作倒是嫻熟的很。
江闕在一旁樂嗬嗬的看著，眼底的笑意一圈一圈蕩開，似落葉浮於靜水，蕩出一片漣漪。將挽在他手臂上的手交到顧南笙手裏，稍稍用力拍了拍，“我可是一直很期待著抱重孫呢。”
平日裏臉皮厚慣了的顧南笙此時臉色微紅，握著江希然的手緊了緊，語氣裏滿是羞澀與喜悅，低低的問了聲“好麽？”
他眼裏帶著希冀，帶著羞澀，更多的，是不確定，就像那時他期待著江希然嫁給他一樣。
人總是這樣不滿足，得到了以後就想要得到更多，甚至不甘於一步步奪取，甚至想要一舉拿下，獨自占有。
理智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不可以再貪了，可腦海中的那個小人卻叫囂著去索要，去占有。
江希然在他聲音響起的時候眼神一躲，馬上又回到顧南笙臉上，笑容溫和，輕輕點了頭，“好。”
原本薄雲遮日，刹那間日光疏開層雲打在地麵上，盈盈的打在兩人身上，淡淡的曖昧，暖暖的溫柔。
“好了，咱們出來的時間夠長了，你媽媽和江塵也該回來了，回屋裏暖和暖和吧。”江闕一手牽著江希然一手牽著顧南笙，一邊說笑一邊往屋裏走去。
下午五點，溫婉帶著江塵一身落雪的回來了，一進屋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江希然，眼底閃過一絲歡喜。
“回來啦。”溫婉脫了大衣，拉著江塵做到江希然身邊，臉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江希然看著眼前微微與自己已逝的母親有些相像的女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明天要回去本家，想著今天來這裏住一晚。來看看你們。”摸了摸江塵的小腦袋，示意顧南笙將禮物拿出來，遞給他，“長高了不少，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些什麽，等過年再給你封個大紅包。”
她笑容真摯，帶著微微暖意，江塵從溫婉身邊跑過來，揚起漂亮的小臉，甜甜的應了聲，“謝謝姐姐。”
江慎之不喜歡她，每次他在場的時候，江塵都不太敢與她親近，倒是江慎之不在時，他總是纏在她身邊，如同小獸一般，粘人的很。
江希然又拿起了來時帶來的禮物，一份一份的分發，連在家裏做飯的阿姨也沒有落下。
江塵看了看空了的袋子，扯了扯江希然的衣角，“爸爸的呢？”
笑容慢慢凝固在臉上，她有些僵硬的低下頭，牽起他的手，勉強重新扯了一個微笑，“你姐夫剛剛堆了一個很可愛的小雪人兒，讓他帶你去看看好不好？”
江塵的注意力被轉移到雪人身上，馬上忘記了剛剛的疑問，跑去拉著顧南笙就要往外走。
顧南笙拉住他，給他重新穿好衣服戴好帽子，蹲下身子與他平視，“你剛剛叫我什麽？”
江塵眼睛一轉，隨即調皮的一笑，“姐夫。”便迫不及待的拉著顧南笙出去了。
江闕在一旁哈哈大笑，放下手裏的茶杯，指著他們倆的背影說道，“這小子。”也不知，說的是誰。
溫婉笑笑繼續與江希然話家常，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麽該題，什麽不該提，他們父女倆的矛盾根本不是憑自己一己之力的勸說就能化解開的，自己又何必插一腳進去，弄不好裏外不是人。
現在的狀況，她已經很滿足了，江慎之雖然不喜歡阿狸，卻不反對家人對阿狸的關愛，更是不反對自己對阿狸好。
她不知道江慎之的具體想法，她也不想去猜，有時知道的少，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大家可以心無顧忌的相處。
晚上十點多，顧南笙陪江塵打了一會兒遊戲，就被江闕催著去睡覺，他看了看表，一邊嘟囔著時間還早，一邊又不得不服從命令，乖乖的回到臥室去。
兩個人住的是江希然出國前一直住的房間，屋裏的擺設一直沒有動，甚至連椅子上她那天早晨隨手換下的襯衫也原封不動的攤在那裏，卻沒有一絲灰塵。
江希然窩在床上打字，時不時的往上扶扶下滑的眼鏡，直到顧南笙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她才抬起頭，疑惑的問道，“幹嘛呢？不上床睡覺，行為藝術 ？”
顧南笙咽了咽口水，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我睡哪？”
江希然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看著他，拍了拍身旁的枕頭，隨後將眼鏡摘下來，連同電腦放在地板上，“當然是睡床上，我親愛的顧先生。難不成，你想睡地板？也行，既然你要求了，我也不好不答應，我去給你找床被子。”江希然作勢就要下床，顧南笙急忙將壁火合上，快速的跑上床，鑽進被子裏，嚷嚷著“睡覺睡覺。”
江希然笑笑，回去躺好，踢了踢將自己裹成蠶蛹的顧南笙，“喂，被子讓一點給我。”
就看到床上巨大的蠶蛹蠕動了一下，被子一點一點的被送出來，顧南笙的臉也一點一點的漏出來，微微有些紅。
江希然嘴角一抽，此時她是不是應該來一句，“小娘子，別害怕，大爺我會好好疼你的。”一陣惡寒，江希然抖了抖身子，心想一定是最近編輯催的太狠了，她才會這麽心裏變態的。
黑暗之中，兩個人仰麵躺著，大睜著雙眼盯著天花板，想要努力看清上邊的花紋。
“阿狸。”
“恩？”
“新婚之夜，咱倆是不是應該幹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