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值得嗎
肖何的回答讓陸苒苒眼前一亮，忍不住伸手環住他的胳膊，順便還送了蘇芊羽一個得意洋洋的眼神。
在悠揚的舞曲之下，肖何與陸苒苒滑入舞池，優美的舞步，華貴的身姿頓時讓兩人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陸白倒是頗為悠閑的拿著酒杯，他站在蘇芊羽身邊，有意無意的說道：“跳得真不錯。”
蘇芊羽微笑著點點頭，由衷的說道：“苒苒的舞技可是苦練過的，小到每一個表情，大到每一個動作，都經過了無數次的練習，堪稱完美。”
“值得嗎？”陸白眸色略深，挑眉問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蘇芊羽回眸，視線微涼。
陸白恍然未覺，他晃著手裏的水晶酒杯，淡淡的說道：“與其把時間都浪費在討好男人身上，還不如想想怎麽做好自己。”
說完，他對蘇芊羽舉杯：“就像是千羽你，不也是從豪門千金搖身一變成了蘇氏企業名副其實的副總，就連肖何都對你刮目相看呢。”
聞言，蘇芊羽臉上固然一片雲淡風輕，可心裏卻忍不住的苦笑。
她之所以從一個千金小姐變成所有人眼中的女強人，真的隻是為了想要更好的自己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大概隻有她自己清楚吧。
舞池中的陸苒苒滿足的環著肖何手臂翩翩起舞，享受著眾人既欽羨又嫉妒的眼光。
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和肖何這樣親近過了，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的是好極了。
她笑著仰頭，視線透過肖何俊美的下巴，落在了他漆黑的雙眸上。
“苒苒。”肖何低頭叫著她的名字。
“嗯？”陸苒苒眸光一亮，柔潤的唇瓣也跟著彎成一道完美的弧線。
肖何很少會這樣的叫她名字，而且是以這樣親昵的語氣。
“以後不要用那種語氣對千羽說話。”肖何的黑眸冷冰冰的，似乎封住了一切感情，其中的清冷讓陸苒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完全沒有想到在這種氣氛下，肖何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他為什麽對蘇芊羽那麽的與眾不同，為什麽！
“肖何，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陸苒苒斂去的唇角的笑意，問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歡有人多千羽不尊重，懂了嗎？”肖何盯著她美麗精致的臉龐，淡淡的說道。
陸苒苒狠狠抿著唇瓣，挑眉問道：“你喜歡她？”
“誰？”
“蘇芊羽！”
當陸苒苒顫抖著雙唇說出這個名字之後，肖何短暫的呆愣之後，忽然低聲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是那樣的迷人，可此時在陸苒苒的眼中，卻異常刺眼。
“很可笑嗎？”她眸光暗淡，帶著滿滿的嫉妒。
肖何看著她，緩緩將唇邊的笑意收斂：“陸苒苒，不要在妄圖去猜測我的心，還有……這句話我隻說一次，希望你能好好聽清楚。”
陸苒苒深吸了一口氣，她按捺出心中的狂躁，點了點頭。
“千羽是我的朋友，僅此而已。”肖何說道。
“朋友？”陸苒苒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反而有些不懂。
肖何將蘇芊羽看作是朋友，那麽是不是就說明了他對她並沒有一絲男女之間的感情？
肖何挑眉，重複道：“就是朋友。”
“那我呢？我算是什麽？”陸苒苒不死心的追問道。
此時舞曲已停，肖何停下舞步默默的靠近她的耳邊，俯身輕聲說道：“你對我來說，和站在周圍的這些豪門小姐並沒有什麽不同，滿意了嗎？”
說完之後，他直起身邁步離開舞池，完全沒有搭理呆愣在原地的陸苒苒。
“這裏有點兒悶，我們出去走走。”肖何對陸白說，並對站在他身邊的蘇芊羽點了點頭。
看著肖何離去時略顯清冷的背影，蘇芊羽隻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早知道這樣的場合留不住他，這一走想必就不會回來了吧。
不過，他能來參加這次的酒會已經是給足了她麵子，更證明了盛唐集團與蘇氏企業這次合作的誠意，想必明天各大新聞媒體都會大肆報道這件事吧。
目的既然已經答道，他又怎麽會呆在這裏浪費時間……不過，原本想要和他跳一支舞的，看起來隻能等下次了。
蘇芊羽微微蹙眉，忍不住生出些遺憾。
而這時候，陸苒苒卻仿佛遊魂似的走了過來，剛剛還光彩逼人的臉上，此時透出的隻有化不開的失望。
“千羽，我們能找個地方說幾話嗎？”陸苒苒臉色慘白得就像是白紙，不住顫抖著的雙唇，無一都在顯示著她現在的狀態是多麽的糟糕。
蘇芊羽有些為難的答道：“可我這裏好像走不開呢。”
“就幾句話，耽誤不了你太多的時間。”陸苒苒的聲音有些冷。
“那好，咱們到外麵去說吧。”蘇芊羽點了點頭，就邁步向樓梯處走去，而陸苒苒則稍微遲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會所的二層有一處寬大的露台，燈光相對昏暗，比樓下要安靜的多，這裏擺放著幾個象牙白的鏤空小桌，在月色下閃著淡淡的白色光芒，確實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蘇芊羽走到露台的邊緣，向著不遠處看了了一眼，正好看到肖何那輛銀灰色的阿斯頓馬丁正向會所的大門駛去。
雖然早已經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她的心裏還是覺得空空的。
“苒苒，你想對我說什麽？”想到陸苒苒還跟在身後，蘇芊羽不得不收起失落的情緒，轉身問道。
陸苒苒看著她，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自嘲的笑道：“千羽，我和肖何剛剛談到了你，你想知道他對你是什麽感覺嗎？”
聞言，蘇芊羽心中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是嗎？”
“他說……他拿你當朋友，僅此而已！”陸苒苒直勾勾的看著蘇芊羽的雙眸，一字一句的說。
字字驚心！
這就是蘇芊羽此時心中唯一的感覺。
朋友，僅此而已！
這讓她的心驟然仿佛被一塊寒冰所包圍，冷到極致……不痛，反而有些麻木。
也許，她早就已經猜到了肖何對她的感覺，可卻偏偏不去承認。
因為，這樣她才能給自己一些希望。
“他說的沒錯，我們之間確實是朋友。”蘇芊羽用笑容掩飾住心中所感受到的寒意，淡淡的說道。
如果說她這些年來在商場裏得到的最大收獲，大概就是這種喜怒不行於色的本事吧。
可這樣又有什麽用！
她拚了命得到的，也僅僅隻是肖何的一句朋友。
值得嗎？
她忽然想起了陸白剛剛對她說過到了一句話。
“千羽，你知道肖何是怎麽形容我的嗎？”陸苒苒別過眸子不再看她，反而對著夜空問道。
蘇芊羽搖頭，唇角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他竟然說，我對於他來說，和樓下的那些名媛千金沒有任何的區別。”陸苒苒說完，忽然扭過頭看向蘇芊羽。
她的眼神裏充滿了不甘，還有些求之不得的瘋狂。
“是嗎？”蘇芊羽同樣看著她，眸光平靜如常。
陸苒苒被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原本就被深深刺痛的心愈發狂躁起來，她精致的臉上被怒火灼燒得有些扭曲，聲音更是陰冷的可怕：
“他為什麽要這樣說，我和他認識了那麽久，我在他的心裏，竟然是那麽的無足輕重！”
聽到這裏，蘇芊羽反而笑道：“你就是為了這個而生氣？”
“千羽，我努力了那麽久，愛了他那麽久，最後隻換來這樣一句話，我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陸苒苒說到這裏，情緒愈發的激動。
蘇芊羽看著她，忽然淡淡的說：“最後，什麽是叫最後？”
“你什麽意思？”陸苒苒緊緊蹙著眉心。
蘇芊羽笑了一下，伸手輕拍她的肩膀：“記住，肖何一天沒有結婚，就不能叫做最後。”
“可他不愛我，他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說道這裏，陸苒苒的雙眸中湧起一層淡淡的水霧。
“苒苒，我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肖何的愛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肖家需要誰，盛唐集團需要誰，肖爺爺需要誰！”
聞言，陸苒苒怔住了，之前蘇芊羽確實提醒過她，可她到底不願意肖何隻是為了家族或者集團的利益才和自己在一起，她要肖何，更想要他的愛！
可現在看來，這對她來說似乎真的成了一種奢望。
看著陸苒苒一臉痛苦的表情，蘇芊羽忽然覺得有些痛快，這種愛到骨髓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感覺，她嚐過，現在輪到陸苒苒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即使最後我成為了肖何的妻子，我們之間沒有感情的話，也不會……”陸苒苒並沒有再說下去，因為蘇芊羽用一種近乎於殘忍的眼神阻止了她。
“不會什麽？不會幸福嗎？苒苒，想不到你現在還是那麽的天真。”蘇芊羽眯著狹長的眼眸，她的長發被夜風輕輕卷起，整個人都充滿了淩厲的氣息。
見陸苒苒沉默不語，她接著說道：“對於你來說，失去了肖何，還會有幸福嗎？”
陸苒苒猶豫著，最終搖了搖頭。
“所以，既然失去他你不會幸福，那麽何不放手一搏？嫁給他之後天長日久，你怎麽就能確定他不會愛上你？”蘇芊羽的聲音淡淡的，卻充滿了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