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我
第192章 我
“沈總,好巧。”明輝不想暴露跟央如的關係,於是找了個借口,道,“我跟央如老師正好撞上,就順道一起吃個飯。”
沈璉臉色如常,對明輝也挺客氣,隻不過麵對陌生人時,和煦中依舊帶著疏離感,這會兒甚至有淺淺的冷意。他說:“是挺巧的。”
央如臉色不太好看。
明輝找的理由,當然沒什麽用。
沈璉既然在這裏守株待兔,那說明他已經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
“沈總先吃,我和央如老師就先走了……”
明輝話音還未落,就聽見央如開口說:“一起走吧。”
明輝有些遲疑的道:“可是沈總還沒有吃飯……”
央如轉身就走,沈璉也沒有半點被下屬冒犯的不悅,反而順從的站起來,看著明輝,從容的說:“走吧。”
他的態度似乎不太合理。
明輝皺了皺眉。
“央如老師隻是好心想送你一程,她就是說話直。”明輝盡心盡力的替央如找補。
沈璉淡淡的說:“她是想問我的罪。”
明輝還是護短的說:“她就是心直口快,工作上不滿的事喜歡直說,但一般這種情況肯定是她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了。”
“擔心什麽,我能拿她怎麽樣?”沈璉隨口道。
明輝忽然想起央如說的那句,沈璉很好釣,不由得多看了沈璉一眼。
沈璉朝他笑了笑。
明輝的心情莫名開始往下沉。
……
上車的時候,沈璉率先上了副駕駛。
明輝愣了愣,隻好坐後排。
沈璉上車打量了片刻,道:“你這新車怎麽沒買高配?”
央如冷淡的說:“你出錢?”
沈璉看了看她,笑道:“要多少?”
央如沒有再開口,隻有明輝不安的喊了一句:“姐。”
動輒一兩百萬的聊天,那種差距讓他有些不適。明輝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和央如之間的鴻溝。
沈璉餘光瞥了他一眼,沒有再開口。
央如沒有再理沈璉,而是跟明輝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副駕上的男人並沒有插嘴。
明輝最近忙著畢業,她先把他送回了學校。
“央如,我先走了。”明輝有些依依不舍,他說不上對她怎麽樣,但有其他異性在,他有點不太舒服,有些不想走。
何況,沈璉對她,態度有些曖昧。他們明顯很熟。
“好。”她隨口應著,沒有挽留。
明輝有些失落,不過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沒資格挽留她,得體的打完招呼就走了。
他一走,央如的臉色就越發冷淡,她直直的盯著沈璉,道:“你跟蹤我。”
“他不適合你。”沈璉淡淡說,“他對你的愛慕絕大部分是因為你的地位,而不是純粹因為你這個人。”
“那又怎麽樣?”央如卻不在意,“每個人都有所圖謀,圖錢圖色,沒什麽區別。”
“我不圖這兩樣。”沈璉道。
“是嗎?”
“以前圖色,不過現在不圖了。”沈璉的態度倒是很難分辨出真假,“其他人跟你比,都差點意思。”
央如盯著他,片刻後緩緩朝他靠近,嘴唇快要碰上他時,他一動不動,看上去跟平時一樣的氣定神閑,呼吸卻重了幾分。
她笑:“緊張什麽?”
“看來我確實很好釣。”他緩緩的吐出這句話。
央如的笑意漸漸淺了下去:“看來明輝的事,你那天就知道了。”
“比這還要早,我送過明輝一次,他住的是你那。”沈璉伸手替她整理頭發,開口道,“我一直知道他,然後看著你遮遮掩掩的藏他,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你們認識的秘密。”
央如冷靜下來,說:“很可笑吧?”
她的謹慎在他看來應該很滑稽。
沈璉抿著嘴唇,片刻後勾了下嘴角,涼涼淡淡,不太真切。
“隻有不相幹的人才會看戲。”沈璉卻也是其中的當事人。
他隻是很嫉妒。她藏著跟明輝的事,是為了保護他。而她藏著他沈璉,是不想跟他有牽扯,一點不想跟他搭上任何關係。
央如想,按照他的性格,大概不會對明輝手下留情,他大概率會插手明輝的事,不留後果的結局便是,明輝不僅在沈氏待不下去,而且可能在行業內也不好混。
眼下的狀態,在她看來等同於撕破臉。
央如冷冷淡淡,並不客氣,也直接將他們之間這點穩定的和諧撕成碎片,直接將氣氛拉到穀底:“如果你動明輝,我不會坐視不管。”
沈璉看了她好一會兒,隨後若無其事的說:“你跟明輝認識才多久,就為了他不惜跟我這麽對峙。”
“你應該了解我現在的脾氣。”
“央央,他不適合你。”沈璉淡淡的說,“他沒錢,給不了你想要的,也護不住你。他吃過很多苦,嚐過沒錢的滋味,越是那種環境出來的人,對權力越渴望,他以後會是一個好領導,但絕對不會是一個合格的愛人。”
“怎麽樣,都比你好。”央如說。
她一開口就是將氣氛往火坑裏推,隻不過沈璉無意跟她對著幹,每每開口都將氣氛往回拉,他語氣平和:“不管怎麽樣,我能給你的比他要多很多。”
“包括你的全部?”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而她眼底有淡淡的諷刺。
央如一字一句說道:“跟你在一起也不是不行,但我不想要你的愛,愛都是虛的,我隻要你的錢跟權,我要沈氏。你願意把你的全部給我,我就乖乖待在你身邊,如何?”
她不愛錢,也不在意他的權力,她在故意刁難他。
這會兒眼底的戲謔嘲弄更加明顯,她冷冰冰的用一種玩弄的眼神看著他。
她清楚他做不到,所以用他做不到的為難他。
沈璉也知道她的意圖,她對錢跟權的欲望並不大,所以即便他同意,這個問題的意義也不大。
“我給不了你,你也不想要。”他說,“不如提點實際的要求。”
央如笑,笑容居然陽光明媚,像是她尚年幼時,雖然有些壞,也冷淡,卻多少還是帶著天真,那時含苞待放,不像現在已經腐朽枯萎。
讓他心裏不禁猛地一跳,隨後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央如看向窗外,說:“這麽多年,你還是沒什麽變化,一如既往最愛你自己。”
他要的愛情也無關愛,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情感需求。
沈璉愛的隻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