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自己能解決嗎
第三章自己能解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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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瞧著肚子，她指尖微微顫了顫。
如果陸煜對她有一絲絲感情，這個孩子是不是就不會這麽早沒命呢。
這次以後，她和陸煜恐怕不會再有可能了。
真是可笑。
到了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在幻想。
婦產科的檢查一直做到中午，每一項都是正常指標。
手術商定在明天上午。
走出醫院，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喬孀身上，將她鍍上一層虛幻的光暈。
門口的男人已經在等待了，她將手術時間告知給他。
陸煜睨了一眼，淡淡開口：“明天我……”
話音未落，喬孀忽然開口：“區區一個流產手術罷了，你在不在不重要，”
她緩緩看向他，笑得疏離：“你忙你的，這是我自己的事。”
一句話將陸煜生生隔開。
心髒仿佛被什麽撓了一下，陸煜心裏說上不來的不痛快。
她還在裝？
那雙琥珀色的瞳眸在陽光下折射出異常的光彩，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純潔，卻仿佛一下子沒了他的身影。
陸煜眉頭微擰。
片刻後，他沉沉出聲：“嗯，能自己解決最好。”
喬孀嗤笑一聲，沒再說話，走下台階，先他一步出去。
隻是還沒走出大門，就被陸煜喊住了。
“陸總還有什麽事？”
她彎著唇角，遙遙看他。
陸煜沉了口氣，“我載你。”
喬孀輕愣，笑容裏添了意思譏諷，“陸總還真是多情，既然已經準備離婚，就不要再跟我扯上瓜葛了吧？多沒意思。”
她說著就要走。
“難道你要奶奶看到我們分批次回去吃飯？”
陸煜一句話止住了喬孀的腳步。
除了母親，老太太也是她的軟肋。
她握著包的手微微收緊，忽而又鬆開，問陸煜：“什麽時候？”
“現在。”
喬孀沒再說話。
坐上陸煜的副駕駛，她便開始假寐。
車載音樂輕緩催眠，兩人一路沒話。
如今的陸家老宅隻有老太太一人住，在此之前，喬孀時常會跟著陸煜過來陪老太太吃飯，若是陸煜哪天忙緊，她就會自己來。
一待就是好幾天。
可惜往後能來的機會時越來越少了。
進客廳前，陸煜叫住她。
“有事？”喬孀不解。
陸煜動了下手。
喬孀瞥了眼，瞧見他將一邊胳膊伸出來——
以往每次痛陸煜過來老宅，他們都會裝作很恩愛的模樣，為的就是讓老太太滿意。
老太太年紀大了，陸煜不想刺激她。
喬孀很快收回目光，“不必。”
隨後，看也沒看陸煜一眼，徑直走進客廳。
老太太今日穿著墨綠色雪紡長衫，雖滿頭華發，但通身仍舊散發著優雅的氣質。
此刻正在專心的沏茶。
“奶奶。”
喬孀放輕聲音，一雙眼睛彎成月牙兒，嘴角的弧度彰顯著最真誠的情緒。
老太太聽見聲音，立馬偏頭。
瞧見她那一瞬，老太太立刻擱下手裏的杯具，臉上的褶子都盈滿了高興，“好孩子，可算來了，到奶奶這兒來。”
陸煜瞧見兩人如此親密，自己仿若外人的模樣，眉心不由的擰了擰。
“奶奶，我很想您。”
喬孀眼眶微微濕潤，順勢將腦袋邁進老太太肩窩，掌心掐的生疼才隱忍住顫抖的唇瓣。
等一片模糊的視線再次清明，她不動聲色的吐了口氣。
“好孩子，你都瘦了，奶奶不叫你，你都不打算來看奶奶了是不是？”老太太捧著她的臉，佯裝不悅。
結果還沒等到喬孀去哄就歎了口氣，“你這孩子怎麽比上次還要瘦，怎麽回事？是不是阿煜虐待你了？”
陸煜：“……”
“奶奶，注意用詞，現在是法治社會。”
老太太橫他一眼，沒理會他。
轉眼拉著喬孀就往桌邊坐，笑著讓張嫂趕緊把菜端上來。
大大小小的盤子被逐一放在桌上，張嫂笑著道：“老太太可是從大早上就親自去挑菜了，就為了等您回來呢。”
喬孀心裏一熱，喉嚨間跟卡了魚刺似的。
“謝謝奶奶。”
她輕垂著眼睫，深吸口氣，忍了下去。
陶瓷罩子被揭開後，陸煜看著這一桌子沒一個自己愛吃的菜，忍不住滿臉黑線。
“奶奶，您這就厚此薄彼了吧？”
陸煜用熱毛巾擦著手，不忘控訴。
“男人吃的糙點沒事。”
老太太給喬孀盛了碗湯，喬孀溫吞吞的喝了一口，便放下了勺子，神色認真而溫柔。
“奶奶，我想跟您說件事。”
“嗯，你說。”
喬孀聞言瞥了陸煜一眼，後者深邃幽沉的眸子在此刻似乎瞬間鋒銳起來，比針紮在身上還疼。
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警告她。
喬孀重新看向老太太：“奶奶，我想離婚。”
老太太喝湯的動作一頓，轉而眼裏多了寫不可置信，“乖孩子，你說什麽？”
喬孀沒說話。
陸煜也沒想到她要說的竟然這件事，眼裏鋒利的光芒像是紮在棉花上。
說不上來的不痛快。
老太太擦了擦嘴角，握著喬孀的手，目光慈祥柔和，“孩子，你說，是不是陸煜欺負你，所以你才要離婚？我雖然是老骨頭了，但揍這湊小子還是綽綽有餘。”
“奶奶，你瞎說什……”
“沒你說話的份，你給我老老實實吃飯。”老太太皺眉瞪他一眼，隨後眉眼溫和的看著喬孀，“孩子，你有什麽委屈你跟奶奶說，奶奶說過，隻要不死，就永遠會為你撐腰。”
喬孀輕輕一笑，眼眶有些酸澀，“謝謝奶奶。至於離婚的理由——”
她眼眸微垂，不急不緩：“以前是我不懂事，外麵的花花世界都還沒看就匆匆結了婚，現在才發現，有些男人就是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根本不行。”
陸煜沒有一皺：“？”
“奶奶，您也知道，夫妻在一起是無法避免那種事的，奶奶又一直想要個孩子，但這事兒我一個人行不代表我能生。”
“我得為後半生的幸福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