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告白:要不要去見我的家人?
第123章 告白:要不要去見我的家人?
程音捏在他腕骨處的手,沒有放開。
她思索了一會兒,才輕輕點在他的凸起的地方問:
“你為什麽這麽會打架?還喜歡抽煙。”
秦惟與教訓起楊銳和程隨的那股狠勁兒,跟他本人的氣質背道而馳。
並且他抽煙也抽的早,高中時就因為這個被老師罰。
好幾次她想問,兩個人吵架吵得一腦袋漿糊,讓她想不起到底想說些什麽。
又或者是秦惟與有意避開這種話題,刻意打岔。
這雙細嫩的手很是柔軟,指尖還帶著微微的涼。
細密的觸感在瞬間從他的腕骨處四散開,沁透秦惟與的神經:
“我不是你看的訪談節目裏描寫的那麽完美。”
秦惟與靜默許久,才緩緩說了出來。
所謂漂亮的身世,也是秦家為了推他上位包裝出來的。
心底的秘密被牽動,秦惟與眼底的暗湧愈發深沉:
“能接受麽?”
程音緩慢地眨了兩下杏眼,眸光真摯又無畏:
“你都能接受我被程家當過瘦馬獻給利益夥伴,我為什麽不能接受?”
秦惟與斂眸,繼續把玩著程音落在膝蓋上的雪紡裙擺,低聲說:
“我是秦家的棄子。”
程音本以為會聽到秦惟與說自己年幼時有多調皮,多會打架。
和現在完全是兩副模樣。
現在他卻用了棄子這個詞。
她被勾起興趣,摟住他的脖頸,仔細打量著秦惟與。
她有種強烈的感受,這個男人身上,不為人知的秘密還有很多,她看不透,也從未想過去了解。
以前是因為不好意思探聽別人隱私。
現在卻因為喜歡想知道。
“你爸爸媽媽也不要你麽?”程音目光柔柔,聲音也輕。
秦家以前是秦勉的一言堂,棄子也該是秦勉這位爺爺決定的。
要是別人這麽問,或許會犯了秦惟與的忌諱,但程音問出來,他隻能老實回答:
“我沒見過我媽媽,老爺子說她長得太漂亮,紅顏薄命。”
秦惟與確實對母親沒什麽印象,他出生就被養在秦家郊區的祠堂,那裏都是同輩分的秦家後人。
家大業大,能者上位。
父親為了上位狠心扔下他和大哥秦頌言去忙家業,他幼年能依賴的隻有那位比他大了近十歲的大哥。
五六歲大的孩子,記事起就被秦家規矩牢牢管著。
他要是笨一點,打著打著倒也接受了。
偏偏秦惟與和秦頌言一樣,是天才,十歲孩子才能算出來的數學,他五歲半就能脫口而出結果。
秦頌言已經被選成集團接班人,為了防止內鬥,不能再培養出第二個這樣的人。
秦勉將這個可憐的小孫子送到了鄉下祠堂。
小孩子禁不住餓,老人吃的清淡,他一到半夜時常餓到睡不著。
唯一能吃得飽飯的,就是秦頌言偷偷來看他的那兩天。
那年秦頌言也才十七八歲,少年看著這個輪廓和自己相似,性格卻格外沉悶冰冷的弟弟,沉默許久才悄悄提點:
“下次爺爺來驗收功課,你就說太苦了,要脫離秦家去舊車廠過逍遙日子,懂了麽?”
昏暗的光線裏,秦惟與想了半天,才緩緩點頭:
“哥,舊車廠是不是在滬市城郊?”
漆黑明亮的眼睛滿是信任,嘴裏還嚼著秦頌言帶來的點心。
秦惟與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但實在太餓了,挑不得。
秦頌言擦去他嘴邊的碎屑,用盡量簡單地言語解釋:
“去了滬市,我才能保你,以後爺爺放權了,我就接你回家。”
秦惟與搖頭,七歲多的孩子,想得複雜又簡單:
“我不想孤零零的。”
事實證明,去了城郊的舊車廠也沒那麽孤單了。
徐儀真的爸媽,徐姨和烽叔對他還不錯,儀真姐又和秦頌言戀愛,將他當成親弟弟來疼。
打架也是那個時候學會的。
車廠的孩子野,罵他沒爹沒媽,最先開始秦惟與還是個小哭包。
徐儀真性子硬,見他被打,追著一群小孩子打回去替他出氣,久而久之,他也學會了,他個子高,長得也快,時間長了,一個打幾個都沒什麽問題。
那時有哥嫂護他,秦惟與過得相當恣意。
一直到秦惟與十六歲,轉進明誠一高開始,也就是秦頌言徹底接手秦氏集團的那一年。
高中的他確實過得壓抑,秦勉看不慣他的傲,刻意打壓。
那時學業像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競賽壓力大,秦頌言又逼著他學金融經商,找不到合適的放鬆方式,他才偶爾抽煙放鬆。
豪門秘聞程音聽得出神,她聽到不理解的地方,也好奇地問:
“所以你爺爺選了大哥當繼承人,不想你成為他的潛在對手,才把你當成棄子?”
“你隻說對一半。”秦惟與點頭,又低笑:
“我自小太有想法,又不及大哥性格溫和,老爺子以為大哥好掌控。”
這兄弟倆都太過聰慧,一個唱紅,一個唱白,講老爺子騙的團團轉。
直到秦勉發現秦頌言將秦惟與悄悄接回滬市,還發現秦頌言和徐儀真的私情。
棒打鴛鴦的事情,秦勉做的也不是頭一回,徐儀真和秦頌言糾纏了好幾年,最終被老爺子打壓的受不了,拿了錢躲到國外,秦頌言也追了去。
“那時Ethan剛滿月,我演了《暗戀》又拿了新人獎,大哥和儀真姐開車去機場接我。”
出車禍時,秦惟與坐在副駕駛,為了保他,秦頌言及時打了方向盤,用自己的命換了弟弟的命。
所以秦惟與總說,儀真姐是他的救命恩人。
而失去精心培養的繼承人的秦勉,在聽說秦頌言的死後,將所有責任都歸結到徐儀真頭上,如果不是她逃到國外,秦頌言又怎麽會遭車禍?
而之前秦頌言逼迫秦惟與學得那些經商之道,盡數將自己所學都傳授給親弟弟,也在最終派上了用場。
其實那時秦惟與和沈子弦創辦的創世投資公司在業內已經是龍頭老大。
秦惟與和秦勉一番博弈後,老爺子終於做出讓步,秦惟與這才上位。
程音安靜聽秦惟與講完秦家的豪門秘史,又輕描淡寫地將自己年幼的事,大哥的事說完。
忍不住心疼地抱住他,小聲說:
“秦老師,我們以後要對儀真姐和Ethan好一些哦。”
程音頓了頓又補了句:
“還有儀真姐的爸爸媽媽。”
秦惟與揉了揉程音的腦袋,笑著說:
“烽叔去年已經去世了,儀真姐帶著徐姨和Ethan回國,你要不要和我去見見我的家人?”
秦惟與說到家人時略有停頓,又在可以加重這兩個字。
足見他對他們的重視。
程音眼睛一亮:
“要啊!”
不過提起家人,程音想起了她手上還有秦勉給的五千萬定金:
“呀,你爺爺說要給我一個億讓我離開你,還付了五千萬定金呢。”
程音指了指手機上的短信提示:
“他付款比你還要迅速,昨天我給了卡號,今天就到賬了。”
秦惟與親了親程音的額頭:
“你打算怎麽辦?”
“他羞辱我哎。”程音眨眨眼,一肚子壞水:
“就當他給的彩禮好了。”
秦惟與對她笑笑:“小財迷。”
秦惟與理了理程音淩亂的頭發,又將自己的襯衫扣好。
剛才的失控躁動已經漸漸平複,兩個人在這包廂聊了快一個小時,程音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了。
兩個人打算離開這裏。
程音想起剛才在包廂門口的尷尬,用蚊子般的聲音問秦惟與:
“外麵怎麽辦?你這樣把我拽進來,別人會真的以為我在出軌,你來抓奸嗷。”
“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秦惟與也知道他剛才在一群富婆中間,假扮男模還發怒拽自己老婆的行為有多惹眼。
“都是熟人,處理起來好像有點麻煩,”
程音也知道女人對於八卦的傳播能力。
“知道麻煩還惹我?”
秦惟與將她從懷裏放下,起身整理西裝外套,歎氣道:
“我隻對你好脾氣,但也不是每次都能冷靜地哄你。”
“對不起,”程音再次細聲道歉。
秦惟與拿她沒辦法,惡作劇般抓住程音的手重重地咬了一口: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句幹巴巴的對不起。”
程音疼得收回手瞪他。
看男人期待地眼神裏,露出一點失望,忍不住踮腳吻了他一下,笑著哄他,又不給他想要的答案:
“那這樣夠不夠?”
秦惟與搖頭。
程音又抱著他的腰,咬著他的下頜親了好幾下。
秦惟與拉開兩人距離,啞聲警告:
“別親了,再親今晚你就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