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戀愛腦:隻要你給我個機會
第96章 戀愛腦:隻要你給我個機會
那幾個惹事的女人不知道是害怕程隨,還是真的願意陪賀向恒下水,總之在賀家的人趕到之前,他們在程家公館的泳池裏泡了大半天。
程隨找了專屬的私人醫生替程音檢查了一番,所幸她沒出什麽大事。
就是在他臥室檢查的過程中,小姑娘一直掛著眼淚低頭不說話,讓人看了怪心疼的。
程隨共情能力一直很低,他把“心疼”定義為不怎麽好的情緒體驗,實在讓人煩躁。
“謝謝你的衣服。”
程音換上了幹爽簡樸的衣服,將那件賀向恒說的可以付她一整年學費的裙子放到了程隨手邊。
“我想我可能真的不適合待在程家。”
程音捏了捏上衣下擺,猶豫地說:
“明天我回去學校辦退學手續,轉回原來的中學,謝謝你和程叔叔這幾個月的照顧。”
程隨看著站在眼前不知所措的女孩子,眼神頭一回不再散漫:
“嘖,瞧把你可憐的。你毀了我的生日宴我都沒有怪你,現在事情鬧大了就想跑?”
程音受不了他高傲的語氣,一字一句,隻能讓人感到屈辱。
她偏頭回應:
“抱歉,我不想當你們家的寵物。”
程隨眼裏滿是興趣,甚至染上了幾分笑意:
“退學要監護人簽字,你確定你媽媽會簽?”
“就算簽了你有錢吃飯嗎?還要一個人回郊區的老房住?一個人不害怕麽?”
程音沒有回答,一時的退學衝動突然冷卻下來。
她懵懵地問:
“可我已經得罪了賀向恒,我聽保姆說,賀家可是你們的大客戶,”
“長壽麵我還沒吃,你去做碗麵給我吃。”
程隨不想聽她說這些,直接打斷,頓了兩秒,他又補了句:“要雞湯麵。”
“可是要燉很久哎。”程音不解地問:“再說上次你不是嫌難吃嗎?”
程隨挑眉,低低地笑出來:
“不想我過幾天被餓死,就做得好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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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生日趴結束的第二天,程隨就被程進關到了公館頂層的閣樓裏。
“真是個廢物!居然因為點小爭端就把賀董的公子踹進泳池裏,也不知道他是丟老子的人,還是丟人家賀董的人?”
“這單合同最低保守能掙將近兩百個,現在被這小子玩昏了頭,什麽都沒了!”
程音在飯桌上隻吃了兩口飯,陰晴不定的程進就突然把筷子一扔,對著溫月發脾氣。
溫月看著自己女兒嚇得發抖,也不敢多說什麽。
程隨警告過在場的傭人不準把程音的事說給程進聽,不然今天她一定會被程進掃地出門。
溫月看著拍桌而起的程進轉身上了樓,身影消失後。
她才悄悄遞給了程音一把鑰匙:“去給你哥哥送點吃的,還有藥。”
程音點點頭。
昨天的雞湯燉了一下午,她詢問了阿姨程隨的口味,做了兩次,等到要端給程隨時,程進氣勢洶洶地趕了回來,將自己的兒子大罵一頓,然後讓他去閣樓的小房間禁閉三天。
豪華住宅的閣樓並不怎麽潮濕,隻是沒有窗戶。
程音打開門進去的時候,程隨居然還在翻著最新一期的《財新時報》。
氣定神閑,習以為常。
聽到門口有動靜,程隨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哥,你餓不餓,我來給你送吃的了。”
程音隻敢開一條小縫,擠進小房間後,又屏息把門輕輕關上。
程隨本來還以為是自己的父親又要來破口大罵,找他發泄情緒。
看見那雙靈動的杏眼後,他心裏繃緊的弦突然一鬆:
“你怎麽能進來?”
“我媽偷了鑰匙重新配了把,以後我都能給你送飯吃了。”
程音將盒子裏的碗和筷子拿出來,遞給程隨:
“你快嚐嚐,阿姨說你喜歡吃筍,我又在裏麵加了點春筍,可鮮了。”
程隨沒接筷子,也沒說話。
隻偏頭默默看著程音。
他速來黯淡的眸子像突然迎來了清晨第一抹陽光,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驚喜。
程隨沉默了半晌,嘴角才揚起了一道淺淺的弧度。
矜貴的少年吃飯,斯文又好看。
餓了太久,他幾乎快沒有知覺,卻依然吃的很慢。
程音坐在旁邊托著腦袋看他,嘰嘰喳喳地小聲碎碎念:
“真羨慕你們這些對筍不過敏的,我煮的時候聞起來真的好鮮,可惜我一口也不能喝。”
程隨舀了口湯就著幾片藥吞了下去,才問:
“你對筍過敏?”
程音點頭,又從盒子裏拿出一袋桃幹和一袋小麻花,然後又將自己的作業擺到了桌上。
桌子擺的太滿,程隨不得不往一邊挪了挪:
“你不走?還打算讓我給你寫卷子?”
小心思被他一眼識破,程音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鼻子:
“管家在外麵查崗呢,剛才我能進來也是因為他被我媽臨時支走了,我再偷偷溜出去得等到天黑以後了。”
程隨瞅了眼桌上滿滿當當的試卷,又瞅了眼程音:
“那你寫,有不懂的問我。”
“你不能直接告訴我答案嗎?”程音如意算盤打錯,小臉直接垮了:
“我也不知道程叔叔為什麽對成績還有這麽高要求,我當明星又不需要文化分太高。”
程隨眸光一暗,嘴上的淺笑也隨之消失。
但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鄙夷表情:“想當明星?做我的玩物麽?”
“不是今天在泳池裏的那種不要臉的小明星好嗎?!”程音立刻反駁。
這人說的什麽話。
“是大明星!能夠登頂娛樂圈,拿遍大獎的實力派大明星!”
程音反複強調自己小小的明星夢。
程隨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輕描淡寫地說:
“多大的明星都是玩物。”
這個圈子最看不上這類戲子。
她還太小,不懂個中的利害關係。
“哼,我以後要是當了明星就不給你玩。”
程音拆了包小麻花,嘴裏咬得咯吱作響,還忍不住白了程隨一眼。
程隨注視著她,故意惹道:
“不給我玩就封殺你,讓你掙不到錢回來乖乖求我。”
他難得有這麽孩子氣,想和人鬥嘴的時候。
程音一支筆在卷子上寫的歪歪扭扭,嘴上的話也不甘示弱:
“封殺我我就去找個靠山,能讓你沒有辦法的那種大金主!”
程隨胸口一悶,半天沒想到反駁的話。
過了會兒他才皺眉重新端起那本《財新周刊》,嘴裏艱難地蹦出兩個字:
“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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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天爺似乎最愛看人生戲劇。
他漫長的人生平淡的如同一潭死水,記憶力大部分時間都是為了不被程進罵作廢物而拚命學習。
在程音來了程家之後的那三年,偌大空蕩的程氏公館裏,他竟生出了一種與她相依為命的感覺。
不巧的是她明明給了他那麽多光,卻又親手將燈一一滅掉。
這些在程隨十七歲時,兩兄妹在禁閉室隨口開的玩笑話,在他往後的無趣的漫長歲月裏逐一印證。
——
曾經的程隨固執地為程音規劃好所有的人生路線,他要早早從那個暴躁自私的父親手裏奪權。
不隻是企業的經營權,還有程音的命運。
他不可能放任程音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先給利益夥伴做小。
她隻能當他的掌中嬌。
但對於程音而言,這些事情背後的真相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外。
她隻知道,高中三年,她白撿了個哥哥,討好他,就能過得很好。
也難怪。
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間,她確實和程隨走的有夠近的。
所以秦惟與在聽到程隨刻意說出那樣的話後,才會誤解。
才會苦悶又克製地問她:
“音音,你喜歡過程隨嗎?”
秦惟與坐在床邊,低頭拉著程音的手,不敢看她看起來十分為難的表情。
此刻他的心髒緊張到快要爆炸。
他隻能一把將程音拉入懷中,算是輕輕安撫自己:
“就算以前喜歡過也沒關係,隻要你給我個機會,我會比他對你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