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戀愛腦:輕吻
第92章 戀愛腦:輕吻
程隨扔掉手上的紙巾,偏頭看著擋在程音身前的秦惟與,無聲地笑了。
他還當秦惟與有什麽其他的套路,原來隻會動手。
他聯係曹向陽上這個節目就是要看看,這對假夫妻到底能演出來怎麽個恩愛法。
比起人人都喜歡的愛情,他更願意戳破虛幻的泡沫,告訴直播鏡頭裏的觀眾們血淋淋的真相。
他永遠討厭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奪走,尤其是被秦惟與這種他曾經視若草芥的廢物搶。
“有趣,”
程隨長腿交叉,慵懶地靠在倚靠上,抬頭看著秦惟與說:
“我還當秦總有多遺世獨立聰明無雙,原來除了動手,什麽都不知道。”
曹向陽眼看攔不住兩尊大佛,給工作人員使眼色清場,又拿著手機不準在場的人拍照議論。
程音隻覺得丟人,她拉了拉秦惟與的手腕,冷淡開口:
“我們走吧,和他沒什麽好說的。”
“沒什麽好說的?”程隨冷笑,“你當年可不是這麽對我的。”
“不然呢?”程音捏在秦惟與手腕上的力道下意識收緊:
“我要繼續留在程家,當一個被你們豢養的高級妓女,培養各種高貴才藝,然後再打包個好價錢,好送給程氏的利益夥伴?”
“,音音?”秦惟與垂眸低低呢喃了一句,不想讓她再繼續說下去。
程音並沒有被秦惟與打斷,而是繼續自揭傷疤:
“程隨,我不是第一個被你父親這麽獻出去的女孩,對麽?”
她臉上浮現出譏諷的表情:
“我很感激你良心發現,在最後一刻救了我,但那隻被拔光羽毛,掙紮又痛苦的金絲雀,我當不了。”
程音拉了拉秦惟與的手腕:“走。”
程隨瞥了眼程音手指落在的地方,頸上的一根青筋幾乎要爆裂:
“你現在出息了,有秦家當靠山,一躍枝頭變鳳凰?”
說完程隨又指了指秦惟與:
“你確定這個連出身都不明確的野種能對你好?他連你對筍過敏都不知道。”
“程音,你有心嗎?”
“你別忘了,當年承認你在程家地位,費盡心力保護你的人是我,為你出頭,陪你成年的人也是我,你身上每一件高貴的裙子,璀璨的珠寶都是我親手選的,我有能力把你捧上雲端,就能讓你墜入地獄。”
程隨一雙丹鳳眼如鷹隼看向獵物,追蹤程音,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他起身逼近。
秦惟與立刻上前攬過程音,擋住程隨。
三位位置交錯,氣氛劍拔弩張。
“程音現在是我的人,你別想動,我說過我要護她,就會不惜一切代價。”
秦惟與捏緊了拳頭,用盡全身的理智,才遏製住想往程隨臉上揮拳的衝動。
即使曹向陽現在清了場,旁邊還是有幾個保安在旁邊維持秩序,防止他們真的打起來。
上次他們在局上動手,已經夠讓程音難堪的了。
“你的人?”程隨看著秦惟與臉上的慍色,不怒反笑。
他可太喜歡品嚐秦惟與的失色了。
他吐出刻薄的語言,好像在手握尖刀往秦惟與心上紮:
“你的人被小狗咬到過,所以她最怕有毛的動物,你知道嗎?”
“你的人十六歲才第一次來例假,是我脫了白襯衫係在她腰上買了衛生棉替她解圍,你知道嗎?”
“你的人做練習生為了保持身材時常低血糖,是我安排她的隊友備著巧克力時時盯著,你又知道嗎?”
程隨看著秦惟與緘默不語的神情,步步緊逼:
“你自以為你是拯救她的神明?”
“未免太天真,秦總,你不過是我和音音之間的第三者,打破了我和她的平衡。”
“你就是一顆乘虛而入的毒瘤,以為能成為她的一部分,實際上音音現在的境地,都是拜你所賜。”
他的聲音像淬了毒般,讓秦惟與麵若寒霜。
程音忍無可忍,直接上前給了程隨一巴掌:
“真是夠了,你這個瘋子!別再用你那套邏輯在衡量我。”
“我在程家的每一天都是在刻意討好你,我的示弱,我的委曲求全,不過是想在成年前為自己多謀的些利益。”
“不要再自作多情了程隨,那些你強行給我的東西,我一點也不喜歡。”
“我隻想你永遠在我麵前消失!”
程音第一次在程隨麵前說出自己當年最難以啟齒的真實感受。
也是第一次在秦惟與麵前親手捏碎了自己所有的甜美偽裝。
她就是這麽卑劣的一個人,沒有親人了,為了過得好一點。
至少在有了獨立的謀生手段前,她出賣了自己的自尊。
程隨的瞳孔劇烈一震。
即使他知道程音的刻意,也不願意相信,年少遇到的僅有的陽光或多或少都帶著虛偽的麵具。
她想讓他永遠消失。
程隨無聲地笑了出來,從頭到尾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徹底按捺住了暴躁的程隨,也觸動了一旁的秦惟與。
秦惟與第一次被程音甜到是什麽時候?
剛入學沒幾天吧。
秦頌言將他轉學到明誠一高,辦好手續後,給了他一張無限額的副卡就匆匆離開。
秦頌言身邊的助理是老爺子秦勉的人,刻意給了秦惟與一個下馬威,把卡凍住了。
他用積蓄交了各類學雜費後,生活費所剩無幾。
少年倔強,秦頌言沒開口詢問,他也不提缺錢這事。
一整個學期都在學校斷斷續續打零工。
他皮囊好,被國際部的富家小姐看上,窮追不舍。
最侮辱人時,趾高氣昂的大小姐領人將他堵到圖書館,將自己的高奢包包砸到他臉上:
“都要吃不起飯了還擺什麽臭臉啊?把我這個包拿去賣了夠你在圖書館義務勞動一輩子了!”
秦惟與並不想和她們過多糾纏。
這些所謂的富家名媛就圖個新鮮。
從小她們就活的順心,他不過是沒有屈服而已。
等她們新鮮勁兒過去了,自然也就不會再來糾纏了。
再或者,她們要是再得寸進尺,他也不會客氣。
不對女生動手這條原則對某些特定人群可能沒那個必要。
秦惟與還在隱忍猶豫,要不要給她們一個教訓。
程音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喂!”她將地上的方格包撿了起來,砸了回去:
“人家勤工儉學不丟人,像你這樣啃你爸媽的老,還帶著一幫女生來欺負新同學才丟人!”
“信不信我去調監控,家長會放給你爸媽看啊?”
這些大小姐們才不怕威脅,他們有的是錢,他們怕的是丟父母的麵子。
程隨一次小小的馬術比賽沒比好都要被父親罵成廢物,更何況她們呢?
霸淩的視頻變成醜聞泄露出去,連帶著自家企業都要受影響。
更重要的是,這些個富家大小姐早就被程隨私下警告過,不能再惹他妹妹。
小姑娘們被嚇一嚇很快就散了。
程音彎腰幫秦惟與收拾被她們推到打亂的書。
她友好乖巧地抱著一摞書,衝著秦惟與甜甜地笑著問:
“主席,我這次幫你解決了麻煩,下次晚自習能不能放我出去吃個夜宵啊?”
秦惟與看著她的笑,愣愣地??????點頭。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
他好像沒有理智拒絕,因為速來空寂的腦海裏好像突然平白無故地多走進了一個人。
存在感無比強烈。
他不喜歡這種無法自控的感覺。
秦惟與早慧,在秦家長到七八歲就要被秦勉送走。
他也沒怎麽鬧,看起來也不怎麽在意物質生活。
甚至對於大多數小孩來說,他算得上是很好說話的。
實際上越好說話,代表他想得越透徹。
秦家的家業,他無所謂,更不想去費盡心思和唯一一個對他好的親人——大哥秦頌言爭什麽。
這樣的人對人性揣摩地極其深刻,也純粹。
討厭模棱兩可,做事也要做到極端。
既然決定了的事,不擇手段也一定要得到。
所以他也得到了程音。
從酒店自助餐廳的鬧劇結束後,秦惟與就被程音拉著回到了房間。
她那雙杏眼露出挫敗。
秦惟與覺得程音天生就是適合當演員的。
就比如剛才她明明情緒已經很激動,將自己的偽善麵具親手撕開。
現在也依舊能很好的掩蓋住內心的真實脆弱。
“秦老師,你鬆開手。”
程音坐在酒店沙發上,甩了甩手腕,想把秦惟與的手掙開:
“你捏得太緊了,抓疼我了。”
“抱歉。”
秦惟與抿唇,說了句。
空氣有些凝滯。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程音突然開口:
“秦老師,其實我這個人沒什麽底線的。”
“你也看到了,以前在明誠一高,我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無憂無慮。我是受了程隨的接濟,就算他們家對我是有目的,我也沒什麽自尊地討好了他,接受了他的饋贈。”
“現在你用五千萬收買我,我又再一次出賣了自己的婚姻。”
“維護我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值得。”
秦惟與一向公眾形象好,卻屢次為她破戒,為了維護她,不惜破壞自己的原則。
要說不感動是假的。
或許是自從外公外婆去世,程音依舊太久沒有得到無理由的驕縱與寵愛。
她甚至有些不習慣了。
程音仰頭看秦惟與的反應,杏眼裏滿是真誠。
和她第一次詢問他能不能在夜自習的時候批個假讓她出去吃夜宵一樣的真誠。
秦惟與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覺得心頭一軟。
捧起她的臉逼近了幾分。
按照秦惟與往常的習慣,這是他要親吻的前兆。
程音閉上了眼,靜靜地等待著即將落到唇上的溫度。
過了一陣兒,預期的吻並沒有落下。
濃密卷翹的睫毛顫抖了幾下,她又輕輕睜開眼,一下子撞進一雙深邃清澈的眼眸中。
“音音,我認為你值得,你就是值得。”
“我娶你之前,就什麽都知道。”
秦惟與喟歎一聲,語氣又溫柔了幾分:
“你不必因為那些事情覺得難以啟齒,又或者低人一等。”
有什麽不值得的。
毫無底線地送她禮物,收買婚姻。
心甘情願地讓她蹭熱度。
他早早地就想把自己送上門,就是害怕她不要而已。
從頭到尾,那個卑微到塵埃的人就是他秦惟與。
關他心尖上的公主什麽事兒啊?
“你,知道我討好程隨?”
程音眼裏閃過一絲驚愕,又很快壓了下去。
秦惟與低頭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微微地刺痛感讓程音輕哼一聲。
“在你那裏是討好,在程隨那裏就是勾引。”
秦惟與用指腹輕輕摩挲過剛剛他咬過的唇瓣,語氣又恨又無奈: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套路對我也一樣?”
“因為區區五千萬對我百般討好?對你來說是配合,是合約,甚至動動嘴皮說些甜言蜜語就可以做到。對我而言,”
秦惟與聲音有些嘶啞,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低聲緩了緩才說:
“那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一顆心狂跳不止。
秦惟與眼角上挑,碎星般的眼眸裏既有無奈,又有心疼。
四目糾纏。
相處至此,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勾引誰。
溫泉酒店的房間是節目組為夫妻特定的。
不隻有玫瑰花瓣,還有淡淡地香薰,充斥在整個房間,曖昧又纏綿。
怦怦。
這樣咫尺的距離,直白的對視最能窺探到彼此心底隱藏最深的情緒。
明明他的心意已經明朗的不能再明朗。
她還是不肯開口承認。
令人欲罷不能的痛苦折磨。
“秦老師,你其實是我的救星。”
程音氣息微喘,掰開秦惟與放在自己臉頰上的雙手,微微仰頭主動親吻了上去。
往常的吻都是秦惟與主導的。
帶著宣誓所有權的霸道。
程音不會那麽吻。
她溫柔又小心,呼出的香甜像是羽毛剮蹭心頭那一瞬激起的酥癢。
她輕吻了兩下,就皺著眉細聲細氣地說:
“你頭低一點點好不好,我這樣脖子好酸的。”
神色柔軟,還帶著一絲令人心悸的無措。
夠了。
這樣就夠了。
程音她終於向他邁出了第一步。
一雙幹淨溫暖的打手撫上女人的麵頰,仔細打量後,他又用指尖輕輕撥弄著程音的耳垂,似是而非地說:
“你才是我的救星。”
從地獄盡頭拉了他一把的神明少女。
程音沒聽明白,微微蹙眉等秦惟與解釋。
剛剛撫摸她耳垂的手指最終停留到她的唇瓣上。
想往她的唇舌上挑,最終又克製地停下。
“對不起。”
他低聲呢喃道歉:“是我沒有顧慮周全,程隨以後都不會出現在節目上。”
程音被他附在唇上的手指弄得有些發懵,想了半天,才理清思緒:
“和你有什麽關係,我都已經習慣他這麽陰魂不散了。”
程音說完之後的下一秒,秦惟與就親了上來。
他的動作比她剛才還要輕柔。
雙唇觸碰的那一刻,清冽的呼吸也灑在了她的臉上,
沒有絲毫欲念,不再是之前一味的所求。
是帶著赤誠和憐惜的吻。
卻讓程音的心跟隨睫毛,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總之不會再有下次了。”
秦惟與一邊輕啄一邊保證。
程音嘴角,臉頰,下頜都被溫熱的呼吸撓得酥癢的受不了。
她小聲嘟囔:
“沒關係的秦老師,我還能忍受。”
“錄一期綜藝能賺二百五十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