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撲到先森(二更)
A大的KTV不像A市裡的,大多消費者都是學生,收費也不算太貴。
他們在包房裡點了些酒水和小吃,麥霸李美麗進門就狂點歌。
尹承欣在一邊搶麥,把他點的好多歌頂了下去,說一人一首才算公平。
「可潔姐,你要唱什麼歌?」她坐在點歌機面前,轉頭問范可潔。
「不用了,你們唱吧。」
「那怎麼行?出來玩當然要開開心心的,要不我幫你點一首?」
尹承欣說的話也在理,她這麼拘束也太掃興了,范可潔點頭說好,尹承欣便為她點了一首《遇見》。
李美麗嚎來嚎去,嗓子都叫啞了,唱完,到尹承欣唱。
把話筒放下,小夥子看沙發上的二人都不說話,十分會調節氣氛,坐到他們旁邊說要打牌喝酒。
牧承晧點頭,范可潔也點頭。
三個人又開始打起撲克。
范可潔一連輸了好幾次,五杯酒下肚就感覺身子熱熱的,腦袋有點暈,看來酒量還是不行。
歌聲在包房裡回蕩,一曲終,剛好范可潔的手機響動。
她摸出來,看到來電顯示「阿哲」,跟大家招呼了一聲,起身到外面準備接電話。
這廂尹承欣剛唱完,下一首就是《遇見》,在范可潔打開門按接聽鍵的一瞬間大著嗓門說:「可潔姐,下一首是你的,我幫你按暫停,和我哥一起唱吧?」
呵呵,還跟打算牧承晧唱歌?
電話那頭向哲的不悅的蹙眉,把尹承欣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看來他不在,這女人玩得挺開心?
「喂,阿哲?」范可潔關上門,站在走廊里,昏暗的光線打在她漂亮的臉上。
「你現在在哪兒?」向哲冷漠的道,把車停好,打開安全帶,下車。
「我在學校小吃街這的KTV。」
「好好獃在那裡等我,不準唱歌!」這是命令。
電話掛斷。
「……」
在KTV不準人唱歌,那還來坐著玩?
她都還沒質問他手機的事,他倒還先對她發起火了。
范可潔估摸著他是不是又發瘋了,走回去把手機放進包里。
尹承欣見她有氣無力的模樣,怕是剛才電話所致,問:「可潔姐,出什麼事了?」
同時,牧承晧清潤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了幾分擔憂與不可察覺的不悅。顯然,他猜到了是誰打來的電話。
「沒事,我們繼續唱歌。」范可潔心下不快想要好好發泄,向哲不讓她唱,她偏要唱!
《遇見》好聽的前奏響起,悠揚的樂聲潺潺。
范可潔手握話筒,輕唱,「聽見,冬天的離開。」
空靈的嗓音情感飽滿豐富,有淺淺的孤寂,聽得在場的三人怔忪,皆用各異的目光看著她。
此刻的她彷彿天空中飄揚的薄紗,沒有方向的在風中遊盪,漫無目的的,沒有誰能抓住,也抓不住。
歌曲漸漸到達*部分,一個男聲暮然加進來,溫柔而充滿憐惜,「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
輕啟的唇微張,聲音卡在喉嚨,縱使沒有轉身,范可潔也能感覺到身後清潤的視線,熱切的落在她身上……
是牧承晧……
她纖長的睫呼扇,漂亮的臉蛋映照著屏幕上不停變換的光。
范可潔輕嘆,走到桌旁放下話筒,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現在的她很煩悶,頗有要一醉解千愁的氣勢。
李美麗和尹承欣察覺到氣氛不對,面面相覷,都有些尷尬。
「可潔姐,老實說吧,你怎麼了?」尹承欣走過來坐下。
怎麼了……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怎麼了。
最近阿哲手機的事,還有他不解釋的事,還有牧承晧的事,全都一齊湧上來,令她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在苦惱什麼了。
思索片刻,無果。
范可潔無可奈何的道:「抱歉,我也不清楚。」
「哎哎哎!算了算了,來喝酒!」李美麗是粗神經,認為只要能緩解壓力就行,倒了杯酒就遞給范可潔,並不知道她不勝酒力。
心中正愁緒雜亂,范可潔接過酒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敞開的喝,「來!乾杯!」
「哐當!」酒杯相碰。
兩人把酒喝得一滴不剩。
尹承欣本來想攔著,但換位思考了一下,要是自己丈夫對自己冷冷淡淡,她恐怕會喝個爛醉鬧翻天,於是火上澆油,又倒滿一杯,「來啊!不醉不歸!」
怎麼能他人皆醉我獨醒呢?太不像她的作風了!
牧承晧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看著三人,神色擔憂。
雖然他不贊成他們喝那麼多酒,但他尊重每個人的意見,所以他不喝,萬一他們喝醉了,至少還要留一個人收拾后場。
幾個人沒有玩遊戲就干喝,一面喝一面聊,拿酒當作水似的,渴不渴都來兩口,才過了二十分鐘,就都有了點醉意。
尹承欣便跑到點歌機那連續點了幾首《癢》,然後撲騰著坐回來,大笑,「可潔姐豪爽,再來一杯!」
不同於這兩個經常混跡酒吧的人,他們至少只是有點醉意,范可潔已經半清醒半昏迷,但沒有像上次喝得那麼多,總之還能正常走路就是了。她響應號召,站起來道:「干就干,誰怕誰?」
那虎虎生風的模樣,看得一旁牧承晧直搖頭覺得好笑。
以前聽傳言說她喝醉了不得了,現在親眼所見,倒還真是,跟她平常冷靜從容的模樣判若兩人。
大約又過了幾分鐘,范可潔的手機再次響起。
她還知道接電話,但已經醉得不打算出去接了,按了接聽鍵就說:「喂!找哪位?」
舌頭都有點捋不直。
站在KTV大廳里的向哲聞言,眉頭緊蹙,語調冰冷,「你在哪個包房?」,居然還敢給他喝醉,看他怎麼「收拾」她!
「我在哪?我在這呀!」范可潔說著就站起來,大聲回答。
他不會有神經病吧?她明明就在這,還問她在哪,是不是多此一舉?
向哲:「……」,這笨女人到底喝了多少?
然後,便聽到吵鬧的包房裡尹承欣的聲音,「可潔姐,人家問你在哪呢?」
「對呀,我就在這呀!」某醉女理所當然的回答。
那邊當即有另一個男聲爆笑,是向哲不認識的,「哈哈!我說可潔姐,是問你具體地址,你直接說A大KTV205就行了啊。」
冷漠的眸漸深,掛斷電話。
205,那個笨女人給他等著!
向哲大步上樓,前台老闆盯著他的背影,難以置信的問:「那個就是向哲吧?向氏集團的那個向哲,對吧?」
她是做夢也沒想到她的夢中男神會來這裡啊!
旁邊的服務員也一臉花痴,留戀的看著男人消失的拐角,肯定的說:「是啊!就是他!」
另一個服務員則表示疑問,「他大晚上的來我們這裡做什麼?」,依他的身份,應該是不會來這的吧?
另一邊,205。
當向哲打開門的時候,范可潔還拿著手機在那「喂喂喂?」,要知道他上來花了一分多鐘,意思是她對著手機白痴的「喂」了一分多鐘……
而包房裡,正在回蕩著靡靡之音,「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這一刻向哲很難形容自己感覺,總之,應該是他目前的人生里最無語也最丟臉的時刻,因為那個女人,他的妻子,看著他還在「喂喂喂,你怎麼不說話?」……
他就站在她面前!她居然還對著手機問他怎麼不說話?!
冷漠的眸幾乎要掉出冰渣子來。
李美麗、尹承欣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向哲都愣住。
只有牧承晧,清潤的目光夾雜著絲絲不快,與他四目相對。
昏暗中,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我把她帶走了。」向哲收回視線,走進燈光不斷變換的包廂里,抓住范可潔的手,拿起她的包往外面走。
同時,李美麗小聲的問,「這不是向哲么?他跟可潔姐什麼關係?」
「夫妻關係。」尹承欣瞪他,看他這副模樣似乎是很欣賞向哲?
「哇!可潔姐丈夫居然是向哲?!我沒聽錯吧?」李美麗忽然變得一臉崇拜(酒店那晚他沒看清向哲就跑了)。
這個神話一樣的男人居然和他只隔了一個人的距離!一個人的距離啊!他家可潔姐真是太幸福了有沒有?那麼高冷的男人都被她拿下了,那些少女們要是知道這個消息,該有多傷心?
顯然,李美麗並沒注意到尹承欣黑下來的臉,兩眼閃閃發光,盯著消失的修長背影,結果被一掌pia飛在沙發上。
「你是說我哥不如他了?」尹承欣喋喋的冷笑。
包房裡即將上演一場大戰~
而牧承晧此刻已經跟了出去,站在走廊上。
此時范可潔認清來人是向哲以後,心裡還有氣,死活不肯走,掙扎說:「你放開我!我不走!」
「你還打算回去喝?」向哲沒好氣,緊緊抓住她的手腕讓她難以掙脫。
「不可以嗎?!我又沒醉!」
「沒醉?沒醉的人還會對著手機『喂喂喂』一分三十秒?」
「我哪有?你胡說!」范可潔顯然自己都不記得剛才做了什麼蠢事,說得一臉理直氣壯,好像這事是向哲自己編的一樣。
「呼~」向哲盡量壓住自己的脾氣,直接把她抱在懷裡,準備強制帶走。
范可潔正掙扎著要下來,205號房的門口傳來牧承晧清冷的聲音,「她說了她不走,你為什麼要強迫她?」
他筆直的立在上,音色乾淨無暇,卻沒有以往的溫潤,透著濃濃的不悅。
「她是我的夫人,難道我不帶走她,還要讓她在這裡喝個爛醉如泥?」向哲眉眼微挑。
空氣里瀰漫著壓抑,火藥味十足,只要一點點火星子,就能爆炸。
一句「夫人」,正中要害。
但牧承晧還是笑,昏暗的燈光落在他好看的臉上,透出萬分堅定,「既然是你的夫人,你就好好疼她!如果有一天,你害她受傷了,我會毫不猶豫的出手,你知道的,我能等!」
牧家家教森嚴,管束非常嚴格,家訓中便有一個「堅持」,這種理念深深植入牧家人的腦海。眾所周知,一個人一旦對著一件事堅持到死是多麼可怕的事,所以牧家才能在A市立足百年而堅不可摧。
而牧承晧現在居然說他能等!
抱著范可潔的手指漸漸收緊,向哲勾唇,冷漠與不屑,「恐怕你要等上一輩子。」
轉身,大步離去,徒留紳士神色複雜的停在原地。
樓梯間,范可潔踢著腿哼哼,「放我下來!我不走!說好的不醉不歸!」
她要撒潑耍渾起來連向哲都沒有辦法。
現在在樓梯上,她再掙紮下去萬一摔倒了心疼的是誰?
向哲火氣瞬間蔫了,放輕聲音,像是哄小孩子一般,「乖,不要動了,好不好?」
范可潔聞言,果真就不動了,耷拉著頭老實的窩在他懷裡,髮絲散亂。
他抬步下樓,方走到大廳,KTV的老闆看見他抱著個女人,都要尖叫了。
「啊啊!是誰是誰?居然讓向哲親自來接?」老闆激動的抓住旁邊的服務員狂搖。
「不知道啊!到底是誰?」服務員也心急得很,奈何他懷裡的女人低著頭,長長的墨發遮住了整張臉,根本看不到長什麼模樣,只能看出她身材很好,凹凸有致。
這廂,向哲已經出去了。
有服務員說:「不會是水芸珊吧?」
「怎麼可能?水芸珊進來我們會不知道?」
「萬一人家換裝我們沒有注意呢?」
三人站在櫃檯靜默……
涼風徐徐,道路兩旁綠樹颯颯作響。
現在時間有些晚了,A大的學生要麼在寢室,要麼就是出去玩不打算回來,一路上幾乎沒有人。
向哲特意今晚趕來,本是想接范可潔回家,他真的半天都等不了了,想要一回家就看到她站在玄關說「歡迎回來!」,似乎已經養成習慣,這七天獨自在空蕩蕩的別墅里,他總是覺得不舒服。
誰料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女人喝醉了,他不但不能馬上將她帶回家,還要到她的宿舍里留宿一晚,等明天早上她酒醒了再走。
還好他這幾日把工作都完成的差不多了,也沒有急事必須走。
上樓,從包里找到她的鑰匙開門。
剛把范可潔放在床上,準備幫她脫鞋,她忽然坐起來,笑嘻嘻的說:「怎麼樣?我乖嗎?沒有動哦~」
「……」
難道這女人沒有睡著,一直記著他方才哄的那句話?
心裡又暖又無奈,向哲的語氣也軟下來,「乖乖乖,好好睡覺吧。」
把她的鞋脫下,范可潔忽然抓住他的衣衫,趁他沒有防備用力一推,他整個人按倒在床上,她便坐在他的腰間。
此刻的范可潔雙頰酡紅,漂亮的眼眸朦朧的盯著他,微微的眯著,眼角有淺淺的弧度,雙手撐在他的胸膛,說不出來的誘人。
然而她並不自知,質問道:「說!你手機怎麼在水芸珊那兒?」
那氣勢,那魄力,好像壓倒向哲,她就是天上的王母娘娘。
向哲默默的盯著她,目光緊緊鎖在她嬌俏的小臉上,向下,婀娜身段一覽無餘。
一股異火騰升,他勾唇,夾雜著蠱惑。
這女人看來明天是不想起來了是吧?
「活動上掉了,剛好被她撿到。」向哲回答,寬厚的手掌握住她纖細的手臂,慢慢向上,明顯感覺到范可潔輕輕一顫,他聲音又沉下幾分,帶了沙啞,「怎麼,吃醋了?」
她就是吃醋,不行?!
又不是住海邊的,管那麼寬!
范可潔哼哼,「怎麼,不可以?」
她說話有很大的酒氣,雙眼閉了又睜,見向哲似乎要反駁,搶先道:「你敢說不可以,小心我把你吃了信不信?」
對!她要吃了身下這個宛如古堡伯爵一般的男人,熟不知自己即將醞釀出一場「大禍」
「吃我?」向哲笑出聲,黝黑的眸漸深,手指勾過她的衣領,令她俯身,二人只有一厘米的距離。
酒氣越濃,混合著范可潔身上獨有的香味,彷彿連他都要醉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吃我?」高冷先生眼中劃過一絲晶亮,便看到范可潔低頭,靠他越來越近,雙唇主動印上他的,學著他曾經所做,輾轉。
看來他的調教還挺有用?
向哲雙手環過她玲瓏腰肢,任由她笨拙的撬開自己的唇齒,一寸寸,勾起他的不滿足。
他回應,眼角眉梢的笑意濃重如墨,化不開。
安靜的屋子裡,唯有急促的呼吸聲。
本來佔主動權的范可潔逐漸失去了優勢,被吻得暈頭轉向難以呼吸,忽然不滿的離開他,說:「都說好了是我吃你,你不要搞錯了!」
這霸道的口氣,與她身下的某人像極。
所謂學壞容易學好難,也許她的骨子裡正在向向哲靠近,只是清醒的時候沒有表露而已。
向哲無奈的搖頭,眸光灼熱燙人,「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吃?」
「這還差不多!」
范可潔俯身,略微紅腫的雙唇潤澤無比,落在他的頸項上,肌膚滾燙,她細碎的吻,鼻尖是男人好聞的味道。
向哲的眉頭蹙了蹙,抱著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這個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又笨又慢,還想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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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wuli高冷先森被撲到啦~
捂臉~
大家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