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雨中等待
得救了!
范可潔緊繃的心弦放下,身體瞬間軟下來。
一個黑影拉開向哲,揚拳便要揮上去,被向哲抬手接住。
與此同時,牧承晧來到范可潔身旁,脫下西裝外套替她穿上。
「向哲!你簡直就是禽獸!」范冬另一手拽住向哲的衣領,恨不得要吃了他。
若不是他們覺得事情不對找過來,他的寶貝妹妹今晚豈不是落在這個惡狼手中?
向哲面對范冬的咒罵無動於衷,縱使被人抓皺了白色的襯衫,仍然從容淡定的立在原地,冰冷的目光尚有火熱留存,直直落在范可潔身上。
她顯然未定魂,在發現他在看她時神色略微退縮,但還是與他對視,沒有把視線移開。
「抱歉,我們來晚了。」牧承晧輕輕拍著范可潔的背部安撫她,語調輕柔宛若鵝毛,含有濃濃的歉意與自責。
「沒事……」范可潔低低的答,裹緊外套,十分狼狽。
便聽見無論范冬怎麼罵都置若罔聞的向哲忽然道:「把你的臟手從范可潔身上拿開!」
二人轉頭,只見向哲幽深的眸緊緊盯著牧承晧放在范可潔後背的手,彷彿要將他砍下來。
氣氛又陷入沉悶。
「抱歉。」范可潔退後一步,脫離牧承晧的手,他的手舉在半空,顯得頗為突兀。
「沒事。」牧承晧斂眉,再回視向哲時,眸色亦透著凜然。
他不難想象,現在都成這個樣子,范可潔在家該是有多辛苦。
「走吧。」他柔聲勸范可潔,眼中更添幾分憐惜。
范可潔抿唇不言,炙熱的觸感猶在,默默抬頭,看了向哲一眼,努努嘴,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現在很亂,她想她需要冷靜,然後再面對向哲……
「走!跟我回家,明天就跟這禽獸離婚。」范冬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將她帶離會所。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高速路上,四周很暗,只有星星點點的燈光。
范可潔坐在後面,出神的望著黑寂,腦子裡還在想著向哲的事,任由冷風吹亂髮絲,灌進她單薄的禮服中。
忽然,車窗被緩緩關上。
駕駛座處傳來范冬無奈的低嘆,「別吹風了,會感冒。」
范可潔點頭低眸,才發現手腕上青紫的印記,喃喃,「哥,你還是送我回去吧。」
什麼?他沒聽錯吧!?
快速行駛的車猛然減速,范可潔身子微微前傾,看到范冬轉頭看她,「小結,你魔怔了?」,見她一副失神的模樣,他態度堅決,「我是不會讓你回去的!」
「但他是我的丈夫。」范可潔通過後視鏡看著一臉嚴肅的范冬,「這件事,我們都有錯。」
若她沒有一心想著報仇,沒有不顧及向哲的顏面……
想到這,美眸流光凝住。她重生便是為了復仇,竟會率先考慮向哲的面子!她真的中邪了!
是原來的范可潔漸漸在侵蝕她的思想么?
前方范冬打斷她的思緒,「就算你有錯,他也不能強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你有沒有弄清楚你是一個女人?」
他這個妹妹的死腦筋有時候讓人很心疼。
「……」
范可潔說不出話來,車子停在范家大宅前。
別墅籠罩在夜色中,朦朧的燈光在樹叢里若隱若現。
林筌珍沒想到范可潔會回家,當她看到范冬後面跟著個女人時一喜,以為自己兒子想開了要帶女朋友回家,在看清女人的面貌后,擔憂的跑到玄關迎接。
「小潔,你怎麼回來了?」大晚上的回娘家,莫不是小兩口吵架?
范可潔笑笑,面色有點疲憊,林筌珍這才注意到她頸間以及鎖骨上曖昧的痕迹。
哎呀!她要抱孫子了!
她笑著趕緊拉范可潔進門,悄悄問,「今天和小哲那個了?」
那個……
范可潔臉頰羞紅,「媽,你不要亂說。」,雖然是差點那個了沒錯。
「哎喲~還害羞呢?媽就是想抱孫子嘛~」林筌珍拍拍她的手。這偌大的宅子里,丈夫常常不回家,兒子也早出晚歸,她怎會不寂寞?難免會想要個孫子。
而且小潔和小哲結婚也快兩年了,肚子一直不見動靜,也怪讓人著急。
「要什麼孫子?」范冬聽到母女兩的悄悄話走過來,「要了孫子也不姓范。」
林筌珍聞言便不樂意了,一巴掌拍在范冬身上,「哎!我說你這混小子是不是欠揍?從小就跟你媽我作對,長大了還要阻止你媽抱孫子?」
「媽,你也知道向哲是什麼人,他不可能對小潔好的,而且今天他還……」,強迫小潔,後面的話他說不出口,擔心林筌珍滿心希望落空。
自從小潔嫁出去后,范家,確實太冷了。
「還什麼?」林筌珍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猜測道:「還跟我們小潔吵架?」
「總之小潔以後會住在家裡就是了。」范冬胡亂搪塞,不給林筌珍追問的機會,把范可潔領上樓,「媽,我們先去換衣服。」
「嘿~你小子!要不你就給我生個孫子……」
「嘭!」范可潔的房門被范冬關上。
「嘭!」范冬的房門也被關上。
只剩電視劇的吵鬧聲,卻驅除不了客廳的冷清。
林筌珍獨自立在水晶吊燈下,嘆息。
今夜偏冷,風也很大,刮亂樹葉「颯颯」作響。
范可潔坐在陽台上,隨意裹了件風衣,毫無焦距的望著遠方。
她的心很靜,如水一般,但也很容易盪起漣漪,比如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期待的低頭,手機屏幕顯示——老闆。
不是他……
是牧承晧的簡訊。
解鎖,點擊「簡訊」,入目是簡短的一行字「你還好嗎?」
不過四個字,范可潔彷彿能看到那神聖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微微一笑,乾淨清朗。
「我沒事,謝謝關心。」手指飛快敲擊屏幕,然後發送。
沒有事做,她又開始發獃。
這一次她連簡訊都沒注意到,似乎早已感覺向哲不會和她聯繫,所以傻傻的想:他現在又在做什麼呢?
與此同時,向宅。
「先生,您還不進去嗎?」陳叔提醒,因為向哲已經在鐵門外站了近兩個小時了。
「……」男人沒有說話,或是沒有聽到,冷漠的眼望著道路盡頭,點燃第十支煙。
白色的煙霧在空中繚繞,飄散,如薄紗輕舞。
「先生?」陳叔復喚,他方才如夢初醒,「陳叔?什麼事。」,似乎沒有注意到身邊何時站了一個人。
「先生,您和夫人吵架了?」陳叔小心翼翼的問,畢竟都十一點了還不見夫人打電話讓他去接。
高貴的男人沉默,答案顯然。
陳叔嘆了口氣,接著聽他道:「你說,我應該打電話給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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