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的心思
「媽。」范可潔換好鞋走到客廳,在林筌珍身邊坐下,「我最近太忙,所以緩一緩?」
林筌珍最是疼范可潔,當初范家不同意范可潔嫁給向哲,范可潔以死相逼,范家答應,有林筌珍不少「功勞」。
如今范可潔夢想成真,嫁過來一年都不回家,她怎能不想?
「緩?你要緩到什麼時候?」林筌珍別頭生氣,「一個月來手機打不通,打家裡電話小陳說你在外面工作,你到底忙什麼?」
轉頭看一眼范可潔的裝扮,她又道,「好好待在家裡不行?偏要出去?」
面對林筌珍的炮語連珠,范可潔表示不知道如何往下接。
她不太熟悉和媽媽交談……
林筌珍見范可潔不說話,想她小脾氣上來了,琢磨片刻,轉身面對她,雙眉緊蹙,「你說,是不是向哲欺負你了?」
不然她家小潔會出去工作?
「沒有,是我自己想出去,呆在家裡太悶了。」范可潔忙解釋,「阿哲出去工作,我一個人在家沒意思。」
正好,門被打開。
二人同時轉頭,看到優雅的男人站在玄關,冷漠的目光落向她們。
他立在昏暗中,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今天又回來那麼早?
范可潔在心中哀嚎,她這謊恐怕難圓了,而且不知道他聽到剛才的話沒有。
奈何林筌珍在,自己挖的坑哭也要填完。
范可潔揚起微笑,小跑到玄關去接他,與平常的沉默判若兩人,「阿哲,你回來啦?」
向哲眉眼微挑,淺淺的掃過她有如陽光般燦爛的臉,竟有一瞬的喜悅。
「恩。」
是好聽的鼻音。
范可潔鬆了口氣,看來他也想讓她留下來,多折磨她一段時間。
「媽來了,快來坐。」她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親昵的往客廳拉,任誰見了都是一對甜蜜的夫婦。
若不是親眼目睹這一幕,林筌珍還真不敢相信向哲居然會接受小潔。
擔憂的心放下,臉色也緩和不少,她招手,「小哲來坐。」
范可潔拉向哲一齊坐到沙發上,笑眯眯的道,「媽這次來,就是想讓我回家去看看。」
意思是問他同不同意,因為她不知道回娘家夜不歸宿算不算晚歸。
向哲側目,在范可潔提心弔膽中緩緩開口,「去吧。」
看來想兩口琴瑟和諧?
大喜過望,林筌珍笑道:「那就趕緊找個日子回家看看,和小哲一起啊!」
額……
范可潔愣住。
和向哲一起回家?
面色有一瞬的僵硬,她連連點頭,「好,聽媽的。」
說完,她擔心林筌珍再不走,恐怕又得弄出什麼來,繼續道:「既然我們都答應回去了,媽是不是放心該回家做飯給爸?」
聽聽,夫妻兩急著過二人世界呢!
林筌珍樂開了花,拿包起身,「是是是,媽走~記得回家。」
送走林筌珍,范可潔走回客廳,向哲正在上樓。
美麗的畫卷前,他的背影修長挺拔,墨色西裝有幾分光的柔和,減退了些他身上散發出的高冷氣質。
「改天跟我一起回家吧?」范可潔站在樓梯前,目不轉睛的仰視他好看的背影。
優雅的步伐頓住。
「有什麼好處?」他的聲線低沉而富有魅惑力。
「你想要什麼好處?」她別無辦法。
「先欠著。」
語調冰冷的自高處飄散,優雅的男人唇角上揚,像是看獵物一步步走進陷阱的得意。
「好。」她毫不猶豫。
忙碌的日子仍舊,錦城科技公司越做越大,終於迎來了突破性的成功。
在累死累活的一個星期後,牧老闆大發善心,全體休假三天,也預示範可潔最擔憂的日子來臨。
坐在豪華轎車裡,范可潔看窗外綠蔭重重,身邊坐著向哲。
「我們明天就回家。」她突然打破沉寂,像在承諾。
她清楚向哲對范家的討厭,能陪她回家一趟,應該是最大的仁慈。
向哲冷漠的看她線條柔和的側臉,沒有說話。
剛一回家,林筌珍就出來接,抓住范可潔的手就要把話家常。
她帶她走在前面,小聲道:「我說你和小哲好得很,你哥偏不信,今天你就好好讓你哥看看!」
這一刻范可潔的內心是崩潰的,但她只能笑著說:「媽,這有什麼好看的?別讓哥笑話。」
「笑話什麼?是讓你哥放心~」林筌珍拍拍范可潔的手,讓她去休息,到廚房裡去了。
今天難得寶貝女兒回來,她要親自弄一手。
范可潔到房間里放東西,正好撞見從樓上下來的范冬。
他臉色不大好,接過范可潔手裡的袋子,「跟我來,我有事要問你。」
陽台上,清風陣陣。
范冬背靠護欄,與范可潔相似的眉眼眯起,「你老實跟我說,那小子真喜歡你?」
范可潔走過去,「並不喜歡,但也不討厭。」,她做好了準備。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敷衍我。」范冬心疼的看自己明顯瘦了的妹妹,「我是你哥,難道我會不清楚嗎?」
當初他就不同意范可潔嫁過去,可她偏偏要倔,試問哪個男人會容忍一個毀了自己所有的女人?她不是自討苦吃?
而且,他還聽說向哲常常帶女人回家,雖然真假不定,但也無風不起浪。
「哥,你不清楚。」她打死不離婚回家。
「他到底哪裡好?你非要死乞白賴的在那受氣?好好回家讓我們疼你不行?」范冬耐不住性子了。
可話卻是最真切。
范家就這麼一個小女兒,從小被寵到大,所以也造就了能逼死別人親妹妹的范可潔!
她仰頭,腦海里不自覺出現那張冷漠的臉,再是曾經范可潔與他初遇的驚鴻一瞥,體內流露的感情不知是她的,還是范可潔的,「我愛他,哥……」
話未完,被范冬怒意盎然的聲音打斷,「你來做什麼?」
轉頭,優雅得有如歐洲古堡里的伯爵的男人站在面前,輪廓完美的臉上含了幾分淺淺的笑意。
「大舅子勸我的夫人和我離婚,我為什麼不能來?」
他說得理所當然,說得雲淡風輕。
范可潔有點發懵。
她什麼時候在向哲的心裡成為「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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