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應該叫奶奶
富婆左手撫胸，右有抬起，食指顫顫巍巍指向許默然，「你……你再喊我一聲阿姨試試看！」
言下之意，只要許默然敢再喊一聲，她就會衝上去打她。
許默然雖說年輕，到底從事的是為人民服務的警察職業，她可以說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但是，像眼前這樣自以為是的富婆，實打實第一次遇到。
文明執法銘記於心間，一種米養百種人，許默然當然不會和她一般計較，馬路這麼寬，她朝靠邊點走好了。
惹不起，她躲得起。
許默然剛要抬腳，耳邊傳來許夜的聲音，「然然，瞧你什麼眼神，明明是奶奶好不好，你卻喊人家阿姨，難怪人家要生氣，來，跟著我一起喊奶奶，另外，現在什麼都要和國際化接軌，除了會叫中文的奶奶，你應該也學一下英語的奶奶，在英語中，奶奶叫grandma。」
許夜像是極附有耐心的老師，真的張大嘴，用誇張的嘴型教許默然中文和英文兩種喊法。
許默然沒搭理他的「不正常」，而是再次去看富婆的臉，那因為許夜一聲奶奶，而過度震驚導致扭曲過度的臉，已經不是她所有的辭彙量可以形容。
許夜完全沒理會任何人的表情，吹了聲口哨，小美撒著狗腿就朝前跑去，那麼大的體型，再加上那麼快的速度，險些撞到富婆。
等富婆驚魂未定的拍打著胸口，許默然和許夜已經朝前走了不少路。
這是富婆第一次砸錢包養小鮮肉失敗，絕對的心有不甘，對著許默然和許夜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告訴你們，光華電子是我老公開的，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不要再讓我碰到你們，否則我要你們好看！」
話剛吼完，走在前面已經有點距離的年輕男人猛地回頭，他始終淡然的面容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光華電子是吧？很好，我記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富婆硬是被許夜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凝氣息，還有話語間的寒意嚇得打了個哆嗦。
心底最深處，她莫名的湧出一陣怕意。
速度很快，她身體里養尊處優多年的脂肪，也不是養著玩玩的，關鍵時候，還是跳出來頂點用。
在脂肪高濃度的防護下，那點怕意很快就消失不見，雖說心裡是不怕了，嘴張了張，卻沒有再敢喊出什麼威脅的話。
許默然和許夜並肩朝前，小美本來是跟在許夜那邊，看到一隻垃圾桶，以假裝尿尿留氣味離開了他們的隊伍。
等它再次歸隊的時候，它已經走在許默然身邊，而且是小心翼翼朝許夜瞟了好幾眼，確定他沒發現它的小心思，這才敢仰起狗頭，開開心心，大邁狗步朝前走。
不管許夜有沒有真看到，反正這個細節，許默然是看到了。
她朝許夜看去，他到底對小美做了什麼呦？害它身為一隻狗，都膽戰心驚，畏畏縮縮成這樣。
從她的角度，再加上兩個人身高的差距，只能看到許夜的大半張側臉，即便只是半張側臉，也是帥得可以驚動——黨——中——央的那種，難怪剛才那個富婆絲毫不掩飾她自己的*，直截了當提出要包養許夜。
許默然在撿到許夜前，絕對是個正統正派，一點玩笑都不會開的人，因為是人和人相處時間長了，彼此間就會感染一些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東西。
比如許默然，在不知不覺中，她似乎感染了許夜的幽默，還是屬於黑色的那一部分。
「許夜。」許默然笑著對許夜說，「我忽然覺得，就算是全世界的人失業了，沒飯吃了，你也不會失業，更不會沒飯吃。」
聰明如蕭安何，怎麼會不知道許默然想說的是什麼，他完全可以不接她的話，或者岔開話題，繞開她挖下的坑，但是，他明明可以，卻不想，他想讓許默然覺得她的小伎倆不錯，肯定會得逞。
他想看她小伎倆得逞的得意樣。
「為什麼？」他故意接下話反問。
「因為啊，別人失業的時候，你完全可以靠臉為生，當然了，我知道你身為一個男人還是要面子，試想有一天，要真失業了，還管他面子不面子，靠臉吃飯也是一種本事，很多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本來她想找個附和她話的，比如身邊的小美，想到小美對許夜的害怕樣，還是沒忍心去嚇唬它，索性一個人唱獨角戲。
雖然只是在開玩笑，她還是顧及著一個男人的自尊，沒有直接說被——包——養，靠臉吃有很多種理解啊，比如那些偶像明星，不就是靠臉吃飯嗎？
蕭安何假裝自己單純的，根本聽不明白許默然話里的另外一層意思，等她說完，接著問：「那你剛剛說的，別人沒飯吃，我肯定有飯吃，又是怎麼回事？」
「吃軟飯嘛。」許默然笑得得意洋洋，「許夜，你也不要生氣，吃軟飯而已，就是把飯煮軟一點吃，還省得要費勁的嚼，沒什麼不好的。」
話說完，她倒把自己給樂的不行，捂著嘴笑個不停，這是一個生活單純，社交圈子單純的小女人才會露出的，因為很小的一點小伎倆得逞，都能高興半天的狀態。
蕭安何看她笑得樣子，有種風輕花香，雲捲雲舒的感覺，整個人都感覺好輕鬆，好愜意。
距離他上一次有這樣放鬆舒心的感覺，已經有很長很長時間，那時，他的母親還在世……
人一旦回憶起往事，尤其是那些快樂的，總會嘆息一聲，過去的快樂已經過去，不會再來，蹉跎光陰也沒用，該走的還是會走。
許默然聽到幾乎為不可聞的親嘆，以為是她玩笑開大了，蕭安何生氣了，連忙安慰，「你不要生氣，要不然，我講個笑話給你聽聽？」
許夜剛要點頭，眼睛的餘光瞥到了什麼，對許默然說：「笑話有什麼好聽的，讓我說樁真事給你聽聽，老王你知道嗎？」
許默然剛想點頭，想到了什麼，點的動作才就頓住了，「哪個老王？」
姓王的太多了，再加上現在的年輕人，年紀輕輕也喜歡別人叫他老王，許默然還真不敢肯定許夜說的老王她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