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刨根問底
許默然愣了半天，才從瞬間被驚天巨雷劈中，震驚到無以復加的狀態中緩過神來，「你居然看這種書？」
封面粗糙，字跡還帶著虛晃，做工粗糙，一看就是盜版書。
這實在太不像許夜這個追求驕奢淫逸人的品位，許默然看許夜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世界奇觀。
許夜大大方方任許默然打量，而且不管她怎麼看，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他所釋放出來的那種從容，不是裝就能裝得出來，那需要良好的修養，足夠開闊的眼界，還要有豐富的閱歷。
前兩者，只要出身好就可以有，最後一項閱歷，只有隨著年紀的增長才會變得豐富，看許然的長相，不管是橫著看，還是豎著看，怎麼看都只有二十多歲。
為什麼感覺他是個閱歷及其豐富的人，難道他是整容過，所以看似年輕的外表下，其實年紀一把。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冒出，許默然自己把自己鄙視了一把，你丫的，最近電視劇看多了吧，想象力居然這麼豐富。
許然任許默然打量片刻后，輕勾一側唇角，笑得狡黠，「親愛的然然，其實，在我純潔的外表下，一直住著一個老司機，只是，我對老司機駕馭的比較好，它不常出來。」
許默然，「……」
兩人一狗，又朝前走了幾步，許默然就剛才沒得到正面回答的問題，再次側過臉問身邊的男人，「你到底是怎麼知道，剛才那個嫌疑犯的軟肋是小美。」
許默然話剛說完，感覺有個熱乎乎，毛茸茸的東西在頂她的手，低頭一看，就看到一張帶著討好表情的狗臉。
許默然確定了一下自己的用詞，討好的表情，用在一張長滿金色的狗毛的狗臉上，到底合適不合適，畢竟因為毛長，很難看到狗臉本身的表情。
就是這麼的神奇，即便小美臉上長滿了狗毛，居然還能看出它的表情。
難怪常說眼睛時人類心靈的窗戶，對狗，特指像小美這樣聰明成精的狗來說，就算臉上毛再多，也不能阻擋它眼睛所釋放出來光芒。
沒錯，許默然之所以能從一張狗臉看出討好，的源於它的眼睛。
小美是以為她提到它的名字，是要怎麼幹嘛它了？還是不要它了？所以討好。
許默然輕輕摸摸它的狗頭，安慰道：「乖，我剛才說的小美，和你沒關係。」
前面剛好有隻蝴蝶飛過，剛才還怕被許默然嫌棄、拋棄的小美一改沮喪和討好，撒著狗丫子就去追蝴蝶了。
許默然看著愉快撒腿跑的小美，輕輕吐出口氣，她深深覺得，有的時候，人真不如一條狗那麼自由快樂。
許默然收回追隨在小美身上的目光，再次看到許夜臉上時，繼續剛才的追問：「你說實話！」
許夜聳聳肩，「然然，我說的本來都是實話啊。」
許默然才沒那麼好騙，「許夜，你會算命嗎？」
許夜一本正經，「我作為一個當代青年，又受過高等教育，當然不相信那麼迷信。」
看他說的那麼義正言辭，許默然點點頭，「很好，既然你不會算命，也是個無神論者，那麼你就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不要再和我打花槍！」
許夜直視上許默然的眼睛，知道他的馬虎是打不過了，清清嗓子，眼睛眨都不眨，張嘴就開始編另外一個故事，「然然，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睡到半夜不正好口渴起來找水喝嘛，才走到客廳，就看到你蹬被子，正要過去給你蓋被子，門被人小聲推開，深更半夜的到別人家裡，肯定是小偷，我趁他還沒反應，就上前制服了他，因為他反抗的太厲害，我怕吵到你睡覺，沒控制住，打了他幾下，順便就問了他最怕的事是什麼，他估計被我打的有點頭昏，就說最怕被他大哥知道，他和小美的事，因為他給他大哥戴了頂綠帽子。」
許默然沒有插話，也沒有打斷，就這樣睜大眼睛看著許夜，看他停下來，還挑了挑眉毛，一副你繼續朝下編的表情。
許夜再次任許默然打量，依舊一副心不慌臉不紅的樣子，甚至，他還故作不知道許默然是刻意盯著他看，把手朝她的臉伸過去時，關心道：「然然，你別動，眼睛那裡有個髒東西。」
許默然下意識地就要去摸，沒等她自己的手碰到，一隻手比她更早碰到她臉上。
這是第一個一而再碰許默然臉的男人，即便這幾次觸碰和男女情侶之間的觸碰不一樣，從沒有談過戀愛的她，還是不爭氣的刷地一下，臉上的溫度又在上升。
當男人的手從她臉上離開時，她不自在的偏過臉，用假裝看小美，來掩飾她控制不住的一些情緒。
許夜循著她的視線看去，小美還在追蝴蝶，玩得很高興，他收回目光，鎖定在許默然側臉上，繼續剛才沒有說完的話，「事情就是這麼湊巧，今天早上小美闖到家裡，我也是聽到那個嫌疑犯在那裡有恃無恐的高喊民主文明，這才靈機一動，其實，然然，現在我可以實話告訴你了，我也不知道那個嫌疑犯會不會上當。」
許默然收回目光，再一次看向許然，要不是他臉上的表情，真的是無辜到不能再無辜，肯定會直接諷刺他，「裝，接著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在選奧斯卡影帝呢。」
像這樣的諷刺，許默然看著許然那種好看到令人多看一眼，都會心曠神怡的臉，沒有說出口。
許默然很清楚，不管許夜說的是不是真的，沒有他的幫忙，估計還正棘手著，想到這些，她也不再繼續刨根問底。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的，結果都有了，何必那麼在意過程。
「小美。」忽然，許夜喊小美，「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你在幹什麼？」
難得聽到許夜這麼大嗓門，許默然也朝小美看去，只見，剛才還在追蝴蝶玩的小美，轉眼就把一隻狗給按到了遞上。
那隻狗的主人就在邊上，她看到自己的狗被欺負了，大概是顧忌著小美的體型實在太打，沒急著上前，而是把手朝包里伸去。
許默然大吃一驚，那個中年婦女不要從包里拿出什麼防狼噴霧來對付小美，就不好了。
正要跑上前救小美，胳膊被人一把拉住。
許默然飛快轉過臉，看了許夜一眼，只見他的神情很淡定，為他的漠視，狠狠瞪了他一眼，又飛快朝小美看去。
才她轉臉，又轉臉的這點時間，怎麼畫風就突變啦，只見把手伸進包里去的女人，她拿出的不是什麼防狼噴霧，而是一袋瓜子。
許默然定睛看了看，她真的沒看錯，那個中年婦女拿出來的的確是一袋瓜子，而且袋子上「恰恰」兩個字那麼明顯。
那個中年婦女完全沒察覺到，不遠處，有個年輕的女人，已經吃驚到張大嘴在看著她，依舊一邊吃瓜子，一邊看著自己的狗被小美按在地上。
這……這是什麼個情況，許默然覺得自己在認識許夜之前，實在是太孤陋寡聞。
隨著許夜的一聲喊，小美放開已經被它壓在身下的狗，朝許夜跑來，許默然看得清清楚楚，小美的狗眼裡滿是戀戀不捨和失望。
許默然雖說沒談過戀愛，卻不代表她真的什麼都不懂，畢竟掃——黃也是她的工作職責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