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送上 對情敵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齊念修離開后,房間里安靜下來。
溫暖把頭靠在神往的肩膀上,半響后,才落寞的嘆道,「阿往,我是不是太心軟了?我將心比心、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假如我的家族被別人追殺了百年,搞得不得安生,我是不是還能理智冷靜呢?可剛剛,我還那麼……」
神往把她擁進懷裡,唇貼上她的額頭,「傻瓜,我就是喜歡你的心軟和良善,你之前對齊念修說的並無不對,冤有頭、債有主,不能濫殺無辜,不然,柳家和鄭家無異,而且,他們就算真滅了鄭家一族,到時會牽扯到多少人?鄭家裡總有乾淨無辜的,他們的親人呢?就不會對柳家生出仇恨?如此下去,冤冤相報何時了?他覺得只要不讓柳絮和鄭楠手上沾血就能周全退出,不會的,他們還是會被追殺,只是這次追殺的意義變了,他們成了鄭家的仇人。」
聽了這些話,溫暖心裡才算好受了些。
神往又柔聲道,「別擔心了,齊念修不是傻子,他是不怕死,可但凡有一線可能,他還是願意活著,他和他三叔還不太一樣,雖然他心裡也有仇恨,卻是到了十歲才灌輸進去的,十歲之前,他過的定然很平靜快樂,享受過那樣的日子,誰又會願意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我想是他三叔的執念太深了,當然,這也沒有錯,畢竟他三叔親眼見證了那一場追殺,對鄭家的恨是化解不了的,可不一定非要用這種慘烈的方式去報仇。」
「嗯,我其實對柳家雖哀其不幸,可畢竟之前沒接觸過,談不上多深的感情,只是現在……我沒想到阿獃也是柳家的人,我真的不希望他卷進去,所以才……」
神往嘆道,「我懂,你只是心疼阿獃被柳家的仇恨傷到對不對?」
「嗯,柳家知道阿獃的存在後,定然會想著讓他認祖歸宗,再之後,少不得也會灌輸他那些報仇雪恨的思想,阿獃一直在部落生活,向來簡單隨意慣了,他哪裡接受的住?他不管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都是一種傷害,你自幼跟他一起長大,名為主僕,實為兄弟,你若受傷,你也會跟著傷心……」
神往笑起來,「這麼說,原來暖兒都是因為心疼我了?」
溫暖窩在他懷裡,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廢話,說到底,我就是捨不得你們難受罷了,不然柳家的事,我才不想管太多,我現在都自顧不暇。」
「呵呵……,聽到暖兒這麼說,此生無憾矣。」
「少貧啦,我還愁著呢。」
「不用愁,你剛剛不是也提醒齊念修了?柳伯既然還在世,又是他大伯,自然柳家的事就該他說了算,即便是他三叔也不能越過去。」
「你的意思是,柳伯可能不贊成這樣的報仇方式?」
「嗯,很有可能,柳伯哪怕當年背負著血海深仇,可他死過一回,很多事情就看開很多,再者,當年他跟在爺爺身邊,定然也受了爺爺不少影響,爺爺可是個聖人,潤物細無聲的很。」
溫暖心裡終於踏實了。
……
晚上,溫暖洗完澡剛躺床上,手機顯示有信息傳過來,是個陌生的號碼,她點開一看,便知道是誰發的了,「那次相親的事,對不起。」
她盯著那一行字發怔,神往隨後也躺上來,很習慣自然的把她摟在懷裡,順便也看到她手機上的信息,忍不住輕哼了聲,「他這是什麼意思?遲來的道歉?還是想藉此來表白什麼?」
溫暖回神,好笑的嗔他一眼,「這又什麼好酸的?」
神往哼笑,「就是覺得他沒安好心,我來幫你回復。」說著,拿過她手機,熟練的敲著字,很快一條信息傳了過去,「我都已經忘了,你也沒必要放在心上。」
溫暖掃了眼,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一分鐘后,那端再次傳來消息,「我沒法忘,畢竟傷了你和蕭老夫人的臉面,但我是有苦衷的。」
神往看了,似笑非笑的道,「看吧,這是要跟你解釋清楚呢,居心叵測啊。」
溫暖懶得跟一個拈酸吃醋的人抬杠,這時候的他們都是不清醒的。
神往又回道,「我知道,你無需解釋了。」
那邊很快發過來一行字,「不,我還是要跟你解釋清楚。」
「呵呵……」神往冷笑,「還越來越起勁了?」
他還想好怎麼回話,那邊就緊接著發了一條,「我為什麼那麼做,我想你該早就猜到了,沒錯,我是因為師傅,師傅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不能不報答。」
看見這一條,神往停下手,神色認真起來。
溫暖也陪在一邊看著。
齊念修的消息一條條的發過來,「師傅有個喜歡的女人,那人是誰,你該也早就查出來,是林氏的總裁林子眉,我師傅和她早就認識,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為此,我師傅一生不娶,而她卻是……」
「她有個喜歡的男人,我想,這件事,你一定還沒查到吧?」
「她喜歡的人是你的父親溫筠。」
「可是你父親不喜歡她,但是她很有些手段,有沒有跟你父親……,我也不能確定,不過她曾消失過近兩年,連我師傅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你或許可以查一下。」
「說道這裡,你該明白她為什麼針對你了吧?她愛慕你父親,看著你,定然是心有怨恨的,所以,她才讓我和溫馨演那一場戲去打你的臉,念白離開武館進娛樂圈也是她的意思,但是我還不明白她為什麼安排這一步棋,還有一件說出來很傷人的,念眉小時後跟你走的近,也是她有心促成的,但是念眉並不知情,她對你也是一心一意,你可以放心跟她相處。」
「對了,溫馨當初答應跟我一起演戲,是她父親的意思,據說她父親跟林子眉之間也曾走的很近,具體是什麼關係,我沒查出來。」
「還有一件事,林子眉深居簡出,不管哪家媒體的記者都難以從她身邊挖掘出新聞,可我無意中得知一件,她住的那房子里,藏著一個男人。」
溫暖越看,面色越凝重,其實齊念修發來的這些消息,很多她都已經知道了,或者說隱約猜到了,卻不想,一切都是真的,原來她就是林溫言的母親,消失的那兩年是去國外生子了吧?到底用的什麼手段,只怕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她和溫良之間有來往,她也早就知道,至於她房子里藏得那個男人,十有八九就是從部落離開的姜雄!
溫暖正沉思著,就見神往啪啪的開始打字,「雖然你跟我透露了這麼多,但是我還是沒辦法對你說謝謝,因為你打擾了我和暖兒親熱的時間。」
寫完,利落的發了出去。
溫暖想喊停都來不及,氣得扭了他一把,「阿往,你個不要臉的!」
神往笑吟吟地把手機丟到一邊去,翻身壓住她,「暖兒,我早就跟你說過好多次,在床上,我是不當君子的。」
「那你就……」
「就如何?暖兒,我不覺得自己做得有錯,他對你定然是惦記的,不然大半夜的跟你聊什麼信息?我這麼做,是徹底斷了他的念頭,對待情敵,任何心軟都是對自己的殘忍。」
溫暖氣笑,「你能不草木皆兵么?剛剛的信息你都看了,那都是很正經的好么?」
「暖兒難道不知道這都是男人追女人的手段?以前男人想跟一個女人搭訕,比較保守純潔的做法都是從談正經事開始的,然而再一步步的誘敵深入,直至撲到吃掉,這都是套路啊!」
「滾蛋。」溫暖沒好氣的罵了句,伸手去推他。
他的唇卻壓了下來,聲音也沙啞,「暖兒,我不滾蛋,我只想摟著你滾床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