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底氣
第112章 底氣
沙灘彌散著流金鑠石的悶熱,烈陽當空。
南婠暈倒的時候覺得自己除了是被飛盤砸到額頭的原因,她還恍惚間感覺自己中暑了。
腳下一軟,眼皮緩緩閉上後,鼻息隱約聞到熟悉的烏木沉香氣味。
不知道什麽時候緩過來的,再睜眼便看到男人坐在床沿邊的椅子上,漆黑的眼眸瞬也不瞬地攫住她。
南婠低垂眼睫,瞥見身上的比基尼泳裝被換成了清薄的白色鏤空掛脖棉麻連衣裙,額頭那還隱隱泛著疼。
暈倒的時候是他抱起自己的?
“這是在哪?”南婠略微訝異。
看著房間像酒店一樣,納悶那會兒不是在沙灘營地嗎?
暈倒頂多回帳篷休息吧,怎麽醒來在這麽豪華的地方?
賀淮宴勾了下唇,淡道:“修齊有棟海灘別墅在這附近,我帶你來的”
南婠悶聲悶氣的哦了聲,正想從床上起來,“那我走了”
賀淮宴比她先一步起身,溫厚的大掌攏過她的腰肢,微微低下頭來,完全沒給她反應的機會。
忽然在她唇瓣落下一記深吻。
男人難得溫情的動作,一手揉著她的後腦,力度是不緊不慢的輕柔。
吻的節奏不似以往帶著股狠,像是不沾欲的親撫,讓人逐漸沉淪。
南婠稍稍怔住,男人貼近的熟悉感是她下意識想忽略卻忽略不掉的。
她抬手去觸碰男人的胸膛想推開,可賀淮宴竟然攥著她的細手後十指相扣。
南婠再次怔住。
男人內心頗為愉悅她的反應,他要她癱軟在他懷裏,仿佛至死方休般。
即將缺氧的時候,賀淮宴才稍微退了點。
南婠清嫵的臉蛋染了薄紅蔓延到耳根,心裏低低罵了聲,怎麽就受了他的蠱惑!
“賀先生,一個吻足夠了吧!”南婠微微惱怒的看向他,表情防備。
賀淮宴似笑非笑道:“我就這麽容易滿足?”
南婠一噎,“你去找別人滿足,我沒空”
賀淮宴低下頭,盯著她微顫的眼睫,“留下陪我”
他的嗓音沉緩帶著磁性,氣息慢慢拂過她的耳廓,喉結一滾,“我想……”
南婠隻覺得要命!深呼吸一口氣,咬唇道:“不行,我得去找曲甜”
賀淮宴:“她未必有空”
南婠眼眸上抬,茫然道:“啊?”
賀淮宴淡謔一笑,挑挑眉道:“修齊在忙著追她,還有,你覺得我會放你走嗎”
他攥著她的腕骨,男人幽暗深邃的眸底泛起欲念,晦暗一片。
南婠頓了頓,曲甜的男朋友在池修齊也敢當麵挖牆腳?
紅唇張了張,想問話的時候,壓迫感襲來,呼吸再次被盡數掠奪。
曲甜本想去擋著賀淮宴把南婠抱走,可四五個保鏢大漢擋著,池修齊又拽住了她,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池修齊道:“放心,你的好姐妹不會有事的,現在賀三把她帶走去我附近的別墅休息處理傷口了,這是最好的辦法”
曲甜想了想,估摸著南婠也好過待在帳篷裏休息,大不了晚點再打電話問她確認平安。
她對池修齊翻了個白眼,道:“那你別跟著我!去哄你那邊帶來的女人”
池修齊輕笑,“怎麽,吃醋啊?”
曲甜無語道:“我吃哪門子醋,你別這麽普信!我要去找我男朋友,你有膽跟過來別怕被打”
池修齊聞言聳聳肩,說:“我知道你男朋友在哪,要不要帶你去看看,不然你連自己被綠都不知道吧?”
曲甜別開他的視線,絲毫不信男人的話,張嘴一來就說她被綠,就想破壞她的感情好趁虛而入吧!
曲甜:“你別胡說八道”
池修齊:“我就算想追你也沒必要用詆毀你男朋友這麽低級的方法,走,我帶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話落,他緊緊牽起曲甜的手走著。
曲甜半信半疑的跟在他身後,心亂如麻,複雜的情緒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沙灘最邊上的帳篷裏,有男女的曖昧聲發出。
女人:“討厭,你女朋友還在外麵呢,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況且我們才第一次見麵”
男人:“寶寶,你現在才說會不會太遲了,剛剛你的反應可不像覺得不好哦,我平時經常在網上刷到你跳舞的視頻,真人太美了”
女人假意抗拒,說:“不行呢,我們出去吧,被發現就慘了,你知道的,我也是網紅,影響不好,你看起來很愛曲甜啊,怎麽會喜歡我”
男人:“寶寶,這樣才刺激不是嗎?”
男人歎了歎,賣慘繼續道:“我那都是裝的,她經常對我冷暴力,而且她整天不在港城,天南海北的飛,我哪裏還有什麽熱情,你比她有女人味多了寶寶”
曲甜聽到這裏,深呼吸了一口氣,攥緊拳頭,她沒想到池修齊說的竟然是真的!
隻能硬著頭皮不讓眼角流下淚。
那一刻,她真的想揮手進去把出軌的男人暴打一頓。
今天是她的生日,綠她還選了這麽一個日子!
曲甜轉身疾步跑了起來,似乎隻有跑累了才沒有力氣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池修齊默默跟在她身後,等人停下,像是看懂她的故作堅強,直接把她攬入懷裏安撫。
“想哭就哭,別忍,我替你出氣”
曲甜掙了掙,但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索性埋在男人的懷裏,小聲啜泣。
晚上沙灘入了夜,微風徐徐,一掃白天的悶熱。
南婠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一步一軟。
濃稠的夜色裏,不遠處有虛影的篝火在晃動。
和賀淮宴結束時,已經是傍晚的點,洗完澡再過來沙灘這邊,彼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南婠看到坐在篝火旁邊在喝悶酒的曲甜,察覺到她哭紅過的雙眼,立刻問道:“是不是池少欺負你了!”
曲甜搖搖頭沒開腔,夾了一口小桌板上的青貝殼肉放進嘴裏咀嚼。
南婠十分了解曲甜,她這副模樣就是心情極度不好。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都怪賀淮宴!非得留著她在別墅。
南婠自顧打開了一瓶灌裝的啤酒,碰了碰曲甜手裏的酒瓶,“不管發生什麽,我一直在”
曲甜緩了緩,看著她,一股腦把發生的事說了出口。
南婠安慰道:“咱們又不是缺了男的活不了,事業才是我們女人的底氣”
漆黑的天空突然閃爍著絢爛的煙火,極其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