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第 38 章


  這一面大公主答應了皇后的任命,看見羅妃暈倒了。


  她並不是一個不聰明的人,想了想就想明白羅嬪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心裡嘆了一口氣,大公主和太后告罪,先帶著人把羅嬪送回她自己的宮中,順便也想和羅嬪說說……日後安分守己些,別總是挑戰皇帝對她的情分。


  羅嬪有兒有女,只要自己安分守己,日後的日子必然不會壞,為什麼要為了那些所謂的野心就把自己後半輩子的安穩都給葬送進去呢?更何況大公主沒覺得在鳳樟的身上看出什麼帝王之相,比起來,鳳樟那優柔寡斷為情所困的模樣兒還不如清平郡王鳳弈和廣陵侯李穆呢。


  這樣的一個皇子,羅嬪憑什麼覺得日後皇帝會看重他?

  一個對於自己曾經患難的未婚妻子都可以捨棄的人,大公主也沒有勇氣和鳳樟兄妹情深。


  她只擔心什麼時候鳳樟為了美色,回頭再把自己這個妹妹給賣了。


  既然能賣一次前未婚妻,那對於從未在一同生活,也沒什麼感情的妹妹自然也沒什麼好心軟的吧。


  大公主帶著複雜的心情帶著羅嬪走了。


  不過羅嬪的降位的確並沒有影響到大公主。


  因大公主開始總管宮務,一時在京都之中也頗有幾分名號。


  唐菀之後的這些天每天都進宮去照顧鳳弈,見大公主風風火火的,每天都過得神采飛揚,而且把宮中管理得很好,也覺得為大公主感到高興。


  她覺得這樣的大公主美麗得不得了。


  鳳弈看著口口聲聲照顧自己的唐菀又一次走神兒了,便冷哼了一聲。


  「怎麼啦?」唐菀見他靠在一旁冷哼,看都不看自己,急忙回神湊過來問道。


  「沒什麼。」鳳弈把臉轉到一旁,用冷淡的語氣說道,「我並不想知道你在想什麼。」他的樣子有些負氣的樣子,唐菀獃獃地瞪大了眼睛看了他一會兒,忙說道,「其實我沒想別的。就是想……」


  清平郡王耳尖兒微微動了動,聽見唐菀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覺得大公主如今越發光彩照人了。」這話叫鳳弈氣得不輕,他忍了忍,又在心裡記了一筆賬,又默默地告訴自己大婚之後有這笨蛋好看的,忍耐著問道,「她就那麼好看,值得你天天想她?」


  「公主殿下不美么?」唐菀覺得大公主是自己見過的最美貌的姑娘之一。


  或許大公主生的不及她兩個堂妹唐芊唐芝絕色,可是大公主的氣度還有眉眼的神采,還有開闊的心胸都叫她由里到外透著叫人不能轉移目光的光彩。


  女子的美麗更多是源自於內在還有自信,唐菀也是從大公主的身上才明白這個道理。


  「她很美么?」鳳弈冷冷地問道。


  「當然了。女子之美如公主殿下。」唐菀見鳳弈俊美的臉透著無比的冷淡,卻隱隱含著叫她背後有些發涼的驚悚,不由福至心靈,急忙對他說道,「可是男子的俊美,阿奕你是獨一份呢。」


  這話是真心實意的讚美,因為清平郡王是唐菀生平僅見的俊美了,而且唐菀還是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容貌對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我覺得人品才是最好的。阿奕你和大公主一樣,美貌是面容,可是更美的是你們的內心呢。」


  她乖乖地坐在鳳弈的身邊,用憧憬的目光看著他。


  清平郡王頓了頓,僵硬地轉過頭去不叫她看見臉上無法忍住的笑意。


  「笨蛋。」他的聲音柔和了起來。


  唐菀偷偷吐出一口氣。


  她覺得郡王像是個總是跟自己要糖吃的孩子。


  比……她兒子鳳念還要幼稚。


  不過這話不敢說的。


  不然郡王只怕是真的要氣得再吐血了。


  「其實我還想著,我這麼時常進宮也挺好的。」唐菀扭了扭帕子,因為鳳弈已經見過了自己最卑微的模樣,便不吝嗇和鳳弈說自己的心裡話,坐在他的身邊小聲說道,「我願意在宮裡侍奉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還有照顧你,也不想回到家裡去看老太太厭惡我的臉,還有家中姐妹與長輩的陰陽怪氣。」


  自從鳳弈親自請太康大長公主下聘之後,唐家的氣氛就說不出的古怪,不說長平侯突然對她露出了慈愛的樣子,彷彿一個疼愛她的伯父,彷彿一下子就想到了要給她換一個住的地方,說是小院子實在太委屈她了。


  只說長平侯夫人那氣急敗壞的樣子,還有唐萱每日里都在家裡傷心哭泣,令老太太越發詛咒唐菀這個沒有姐妹之情的無恥的白眼狼,甚至還有唐三太太與唐四太太突如其來的熱情,唐菀都覺得怪沒趣的。


  她覺得那樣的唐家虛偽又可笑。


  她是不想在那樣的家裡的。


  「你那個堂兄在做什麼?」鳳弈突然問道。


  「二哥哥么?」唐菀想到了唐逸,不由露出淺淺的笑容,老實地對鳳弈說道,「他準備回去書院了。大伯娘容不得他,覺得他礙眼又不聽話。大伯父對他也只不過是那樣兒。大伯父更喜歡他的庶長子,沒怎麼把二哥哥放在心裡。」


  如果不是唐逸自己年紀輕輕就有了功名,他的死活長平侯是不會在意的。因此唐菀希望唐逸能如同前世那樣心無旁騖地科舉,等有了更好的功名做了官,就能左右自己的生活,不會被長平侯夫妻擺布。


  「我還想什麼時候提醒一下二哥哥,叫他離大伯娘的幾個侄女兒遠點兒,免得日後為難。」唐菀便對鳳弈說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連這些都對鳳弈說。


  或許是因為在她的心裡,鳳弈是值得相信的人。


  她什麼都可以告訴他。


  而他什麼都會傾聽,並且信任她,保護她。


  唐娃安一邊想,一邊忍不住輕輕地捏住了鳳弈的衣擺,怯生生地搖了搖小聲說道,「只怕二哥哥是趕不上你我大婚了,他也很抱歉,不過我覺得還是功名最重要了。」


  她弱弱地搖了搖他的衣擺,鳳弈垂眸,嫌棄地看了看那怯怯地勾著他衣擺的手,這才慢慢地說道,「男子自然是功名最重。雖然並未趕上你的大婚,不過當日下聘,他千里迢迢趕回京都為你出頭,我承他這個人情。」他的面容冷淡,唐菀一愣忙說道,「不用你承二哥哥的人情,他……」


  「難道你不是我的王妃?」鳳弈眯著眼睛問道。


  彷彿唐菀敢否認,他就……再捏捏她的臉頰。


  「我是。」唐菀小聲說道。


  鳳弈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既然你是我的王妃,就與我休戚相關,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他願意為你出頭,就是為我張目,你我夫妻一體,他對你好,我自然會承他這個人情。「鳳弈考慮了片刻這才對唐菀說道,「太子之前還暗中問我,問問我要不要照顧你娘家人……」


  因鳳弈對自己的王妃另眼相看,之前為了唐菀連二皇子的生母都被他在皇帝的面前罵得狗血淋頭,羅嬪還因此降位,因此太子雖然眼下不好來看一看自家堂兄未過門的王妃,卻還是願意對唐菀示好,覺得自己可以提拔一下唐家的人。


  鳳弈自打在宮中因美人的事杠上了羅嬪,如今也算是惡名在外了。


  太子已經入住東宮,已經開始籌備東宮屬臣的班底,自然他很願意把自己身邊屬臣的位置留給「自家人」。


  在太子的眼裡,清平郡王的王妃自然就是自己的自家人。


  能成為東宮屬臣,就可以與太子一同經歷朝政,與太子榮辱與共,培養好了君臣之間的感情,日後太子登基,這些東宮屬臣必然會得到很好的前程。


  因為唐菀微微瞪大了眼睛。


  她遲疑了一下,卻沒有替唐逸答應。


  她覺得唐逸的未來還是交給唐逸自己做出選擇才對。


  不過唐菀覺得很好奇。


  「太子殿下不知道唐家的事么?」她和唐家並不親近,唐萱還搶過她的未婚夫,太子難道都不知道么?


  「他知道你和唐家的恩怨。不過太康姑祖母曾經去看望他,提起當日給你下聘的事,順口提及唐家還是有人為你出頭,因此太子就想,或許唐家還是有與你親近之人。」清平郡王見唐菀抿著嘴角輕輕點頭,便問道,「你想問什麼?」


  他直截了當地提問,唐菀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只是覺得太子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太子的確是個心性平和仁孝的好人,作為儲君,他也算是嚴於律己寬於待人了,甚至他日後大婚之後,東宮也只有太子妃一個妻子,並無姬妾。


  那些覬覦東宮側妃之位的朝臣們進言,希望太子開枝散葉的時候,太子就說過,太醫曾經說他不利於子嗣。


  既然這樣,何必還要廣納側室來浪費了這些豪族貴女們的人生呢?

  如果他不能令女子有孕,那廣納側室也只會膝下空空,還害了那些側室也要獨孤終老。


  可若是他能令女子有孕,那有太子妃為他開枝散葉不是就已經足夠。


  他是病人,得靜養,心平氣和,弄一院子女人,難道是生怕他不累死在床上不成?


  因為太子的這些話,朝臣們都不吭聲了,甚至因為沒有子嗣是太子的問題,因此也沒有人把目光都責怪地落在太子妃沒有動靜的肚子上。


  唐菀覺得太子妃的日子過得就很舒心,而這或許就是因為太子是個與鳳弈一樣有承擔,知道護著妻子的好男子的原因吧。


  因太子對太子妃一向維護,因此雖然上一世的時候唐菀和太子接觸不多,畢竟做大伯子的總不好總是和寡居的堂弟妹多麼親近,不過她對太子的印象一向都很好。此刻看見鳳弈垂眸靠在一旁,唐菀忍不住把手臂放在鳳弈的手臂上歪頭問道,「阿奕,你和太子真的那麼要好么?」雖然她聽多了太子與清平郡王關係很好,太子很信任鳳弈這樣的話,可是當她真情實感地感受到太子的愛屋及烏,惠及到她的家人,她才有了深刻的認識。


  因為鳳弈,所以太子連她娘家的人都願意照顧。


  「還好。」先有了一個「最美」的大公主,又來了一個「好人」太子殿下,鳳弈垂眸看著目光清澈的唐菀,心裡很氣。


  這死丫頭爬牆真的太快了。


  「那你先不要回絕太子殿下,我回去問問我二哥哥。」唐菀完全沒有發覺在清平郡王此刻的心裡,已經深深地給她又記了一筆,因此快活地靠在鳳弈的身邊小聲說道,「到時候只怕大伯父要氣壞了。」


  長平侯又不是真的視功名利祿如糞土,他只不過自己不中用,因此在朝中無法立足,只能擺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樣,每天談談古董談談字畫什麼的。可是長平侯的心裡是很想要擁有權勢的,不然,他巴結唐菀做什麼,把唐萱不顧廉恥送給二皇子做妻子做什麼?

  如果叫長平侯知道庶子走通了太子的門路,太子卻沒想到他這個二皇子的岳父,還不知得這麼生氣呢。


  因此唐菀就忍不住高興起來。


  她這麼高興,甚至為了一點小小的壞水就得意成這個樣子,鳳弈看在眼裡,卻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臉頰。


  她願意在他的面前露出這樣真實的一面,或許已經開始慢慢地熟悉他,親近他了。


  這自然是極好的。


  因此鳳弈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等到了唐菀要離開宮中,蔫蔫地跟他告別要回去的時候,他沉吟片刻,便叫人拿了外衫來說道,「我送你回去。」


  他雖然經過這些天精心的調養身體好多了,可是到底是受過嚴重的傷,唐菀哪裡捨得叫他送自己奔波,忙擺手說道,「不用了,宮中的車送我回去就好了。而且還有青霧在,沒什麼好擔心的。」她慌慌地擺手,小臉兒漲得紅紅的,鳳弈卻只是叫一旁的侍衛給自己穿上了外衫,冷冷地說道,「啰嗦。」


  唐菀垂了頭,不吭聲了。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有數。」鳳弈見唐菀猶豫著點了點頭,便對她說道,「太醫也叫我可以四處走走。你不必擔心。」他並不是一個不珍重自己身體的,不然若是沒有養好身體,真的叫這笨蛋做了寡婦,鳳弈真是想想都覺得睡不著覺……這笨蛋還不得叫人欺負死?

  他微微動了動自己的肩膀淡淡地說道,「養了這麼久,骨頭都僵了。」他從前在軍中又不是沒有受過傷,身體的情況自己心裡有數,因此掐了掐唐菀的臉頰說道,「送你回唐家以後,我要去一趟李家。」


  「李家?」


  「廣陵侯太夫人還病著,我過去看望她,再看看她到底是生了什麼病。」


  廣陵侯太夫人,也就是李穆的那位嫡母已經病了這麼久,依舊沒有好轉。


  為了照顧廣陵侯太夫人,李穆打從那一日在宮中謝恩之後就再也沒進過宮,一直都留在家中照顧嫡母,甚至連皇帝賜下的廣陵侯府都沒有來得及搬過去。


  廣陵侯太夫人因為病得沉重,因此李穆也不敢挪動她,只能留在還狹小的的李家宅子里照顧她。


  皇后之前就知道廣陵侯太夫人病了的事,因此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命太醫們過去會診,然而太醫們回來說,廣陵侯太夫人病得這樣沉重一則是因為這些年的日子過得不好,操勞過度因此損傷了身體,另一則卻是因為心病。


  心病難醫。


  這件事唐菀也知道,不過是因為她如今身份尷尬,之前和李家鬧出那麼多的事,便對鳳弈說道,「前兩日我還想去看望李家太太,只是叫素月去請安的時候,李家太太不叫我過去看望,說我的定親的人,沒有給她磕頭認做乾娘,有了這層乾親之前,不好上門。」


  她知道李家太太在避諱什麼。


  不過是擔心如今鳳弈活著回來,再叫人把唐菀從前和李家結親的事翻出來,叫唐菀被人詬病。


  唐菀覺得自己不在意這些,可是她卻知道李家太太最在意的就是這些了。


  她不由有些難過。


  鳳弈看著她有些黯淡的臉,片刻之後問道,「你願不願意去看望廣陵侯太夫人?」


  「我當然願意。」


  「那我陪你去。我在你的身邊,旁人想因此詬病你也找不到理由。」鳳弈平靜地說道。


  他似乎永遠都並不會在意這些的樣子。


  唐菀怔怔地看了他很久。


  很久之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頭說道,「好。」她忍了忍羞澀,伸手握住了鳳弈的手低聲說道,「阿奕,謝謝你。」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的心情,可是似乎鳳弈總是在遷就她,總是在縱容她。


  他對她這樣好,叫唐菀恍惚地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做一個很美很美的美夢,這樣的美夢裡,她得到了這個雖然看起來性情冷冽,可是卻總是很溫柔的青年全部的縱容還有疼惜。他總是會陪著她,然後護著她,叫她不會經受傷害。


  她不在意旁人的艷羨。


  可是她卻對這樣的縱容上了癮。


  「阿奕,你對我真好。」唐菀喃喃地說道。


  「你想多了。別忘了,剛剛我本就是要去看望廣陵侯太夫人。至於你……順帶的罷了。」鳳弈冷哼了一聲,卻反手握住唐菀柔軟的手淡淡地說道,「既然這樣,那便先去李家。」


  他一向都是那個做主的人,唐菀乖乖地聽話點頭,又溫順地被他拉著往宮門口去。只是才走到了宮門口,唐菀就見遠處一處宮車前竟然有一對少年男女在爭執什麼,她走進了些看,卻見竟然是橫眉立目的大公主與臉色暗淡的二皇子鳳樟。


  大公主已經恨得粉面帶煞,看著鳳樟的目光充滿了厭惡還有排斥。


  「你還有沒有心?母親剛剛被降位,你就該知道,太後娘娘與父皇正惱著母親,你還想叫母親為了你粉身碎骨不成?」大公主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看著依舊臉色傷感,又帶著幾分深有苦衷的模樣的鳳樟冷冷地說道,「當日你執意退婚另娶,本就令父皇心生惱怒。你難道沒聽見那幾日父皇總是在嘴裡念叨著糟糠之妻不下堂?你以為那是說給誰聽的?那就是說給你聽的,你這個蠢貨!」


  鳳樟當日鬧著退親,鬧得京都轟動的時候,皇帝天天掛在嘴邊的就是糟糠之妻不下堂。大公主都聽明白了,那是皇帝在叫鳳樟少拿什麼真愛當幌子做下作無恥的勾當。


  可是鳳樟根本沒聽出皇帝的意思,還以為皇帝在說自己和皇后之間的患難與共。


  從那個時候起,大公主就對鳳樟徹底失望了。


  連這種話都聽不出來,蠢成這樣還敢肖想皇位?


  「我也是沒有法子。皇妹,你沒有見到阿萱如今的模樣,宮中遲遲不肯召見,太康姑祖母又說了那些嚴厲的話,阿萱那樣善良的性子怎麼受得了?她日日以淚洗面,人都瘦成一把骨頭了,你就當做可憐可憐阿萱,叫阿萱進宮來看望母妃。母妃如今心裡正難受,有阿萱陪著說說話,解解悶兒,或許心情也能好起來,是不是?」


  鳳樟這幾日天天去長平侯府哄著自己的心上人,也哄得心力交瘁,此刻渾身都覺得疲憊無比,對咬牙冷笑的大公主無力地說道,「其實你們都想錯了阿萱。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姑娘,做錯事的是我,這些罪過不該叫阿萱來承受。」他不由紅了眼眶喃喃地說道,「而且相愛有錯么?我只是和阿萱互相愛慕,想要結為夫妻,這樣也是錯的么?」


  除了唐菀,他和唐萱傷害誰了?

  為什麼那些不相干的人,沒有受到這件事傷害的人如今一個一個地跳出來指責他。


  就比如太康大長公主……他和唐萱的婚事礙著太康大長公主什麼了?


  為什麼那一日,她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唐萱那樣沒臉,令唐萱顏面掃地。


  「因為你們無恥不要臉,叫人都看不下去。」大公主真是覺得夠了。


  她每一次見到鳳樟都要被噁心一次,實在不想再看見鳳樟這張黯然神傷的臉了。


  只是她才一轉身,就看見不遠處鳳弈正和唐菀手牽著手看著她。


  大公主想到鳳樟剛剛那些下作的言論,幾乎不敢去看唐菀,忙撇下鳳樟上前笑著攬住了唐菀單薄的肩膀低聲說道,「別理他這種無恥小人。」


  羅嬪還在禁足,每天都要背誦宮規,丟臉丟得恨不能上吊自盡。


  她還聽說李家那位夫人還在生病,嚴重到了連皇后都驚動了。


  無論是生母還是養母都需要照顧的時候,鳳樟還一心一意只念著一個唐萱。


  大公主氣憤得要罵人了,可是唐菀看著鳳樟這樣深情的情種的模樣,卻覺得鳳樟只念著唐萱這也挺好的。


  只是羅嬪正是需要兒子安慰照顧的時候,鳳樟卻只心心念念未來的二皇子妃。


  扔掉了孝順的李穆,認回來了一個生母的死活抵不過心上人一滴眼淚的鳳樟。


  這個兒子認回來太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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