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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

    江眠月答應的如此直接, 倒是讓崔應觀有些意外的驚喜。


    “你倒是答應的挺快,到時候可別後悔。”崔應觀露出笑渦,眼眸中有些亮色,“我可事先跟你說好了。”


    “說好了。”江眠月一麵說, 一麵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怎麽?我在哪邊, 有這麽重要嗎?”


    “當然不一樣。”崔應觀道,“人不一樣, 幹活的速度不一樣, 你若是能給我打下手,我能用最快的速度昨晚做完那些事。”


    江眠月知道他在開玩笑, 淺淺一笑, “嘴貧。”


    “都是真心話。”崔應觀認真申明。


    “行吧, 若是沒事,我便回去上課了。”江眠月朝他行了個禮, 不再與他玩笑,認真道, “崔司業,告辭。”


    “江監生快去吧。”崔應觀笑著說完, 眼眸淺淺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東廂房的窗戶,那兒空蕩蕩的, 沒有人在。


    崔應觀勾起嘴角, 笑吟吟往西廂房而去。


    當日,即將開始刻印監本一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國子監,初級三堂的監生覺得分外新鮮, 另外三堂的監生們都經曆過此事, 聽聞通知, 都有些無動於衷,甚至於有些抵觸。


    吳為又去打探了些消息,會饌堂中用飯時,厚著臉皮坐在了尹楚楚身旁的空位上。


    尹楚楚瞄了他一眼,並不開口。


    吳為見她如此,也不惱,笑嘻嘻的說,“我打聽來些關於刻印監本的消息,你們想聽嗎?”


    “想聽想聽。”一旁的蘭鈺最為熱情,伸出脖子,滿臉寫著興趣,“如何如何?”


    吳為神秘兮兮的說,“據說和樂公主贈了大把的銀兩給國子監,此事才能提上日程,不然就憑朝廷給的那點,別說刻印監本了,我們日常連騎射都隻能用舊的弓箭,騎的馬,也是馬廄裏頭的馬,毫無血性的拉車用的馬匹。”


    江眠月跟尹楚楚低頭吃飯,她是早已知道這消息,並沒有什麽震動,一旁的尹楚楚卻是單純的不感興趣,隻有蘭鈺一臉驚愕,“怎麽可能,和樂公主她居然能掏銀子給國子監?”


    她低頭小聲嘟囔,“姐姐不會是為了我吧?”


    江眠月聽不下去了,小聲湊到她耳邊說,“放心吧。”


    “嗯?”蘭鈺睜大了眼睛。


    “不是因為你。”江眠月無情的戳破了她們泡沫般的姐妹情。


    蘭鈺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一旁的吳為見她們幾個都沒什麽反應,似乎對這個消息並不如何感興趣,繼續道,“你們知道這錢是怎麽來的嗎?”


    “怎麽來的?”蘭鈺配合問道。


    “和樂公主將那鳳池閣給賣了。”吳為道,“占盡地利的鳳池閣,公主殿下居然也舍得,而且賣得的錢財還是白白送給了國子監,這著實是有些令人咋舌。”


    江眠月倒是有些小小的意外,她沒想到的是,和樂公主這次居然這麽聽祁雲崢的話,他怎麽說的,她便是怎麽做的,而且速度這麽快,前兩日剛提,她便已經兌現了。


    “鳳池閣應當很貴吧。”尹楚楚終於開口問,“聽眠眠說過,有天然的溫泉引進去,那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地方,一般人根本無從享受。”


    “貴啊,相當貴,但是很快便有人買下了。”吳為神秘兮兮的說,幾乎是消息一發出去,便有人截胡,說要全部買下來,價格好談。”


    “誰這麽厲害?”這下幾個人都開始感興趣起來,連江眠月也有些好奇,“那銀子一次拿出來可不容易。”


    “這便是這回的神秘之處,那人未露麵,用的現銀和銀票,一口氣付清了,據說連和樂公主也驚愕不已。”吳為朝著尹楚楚笑了笑,“厲害吧。”


    “厲害厲害。”尹楚楚沒好氣的犯了個白眼,“你最能說,哪有這麽誇張的事。”


    “是真的!”吳為趕緊說,“我從來不說謊。”


    “得了吧你,快吃吧!”尹楚楚斥罵道,“就你話多。”


    “嘿嘿。”吳為低下頭繼續扒拉飯,臉上美滋滋的,不像是被尹楚楚訓了,倒像是被她親了一口似的,十分開心。


    江眠月看著這吳為對尹楚楚的這些表現,忽然腦子靈光一閃,看向蘭鈺,小聲說,“你那天說得對。”


    “啊?”蘭鈺莫名看著她,“哪天,什麽話?”


    江眠月神秘兮兮的看了吳為一眼,極為小聲的湊到蘭鈺耳邊,“吳為可能喜歡楚楚。”


    “……”蘭鈺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你的腦子還是用來讀書吧。”


    說完,蘭鈺繼續吃飯,懶得再搭理她。


    吳為和尹楚楚先吃完飯,兩人先走一步,江眠月和蘭鈺對麵的位置便空了下來,不久後,江眠月正吃著糖醋藕片,便聽到頭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聲音溫和有禮,仿佛清泉淙淙流過。


    “江眠月,我可以坐這兒嗎?”


    江眠月抬起頭,驚愕的看向裴晏卿,緩緩點了點頭。


    裴晏卿有些拘謹的坐下,麵容稍稍鬆緩了些,方才的樣子,似乎是有些擔心江眠月不願意讓他坐在附近。


    一旁的蘭鈺看了看裴晏卿,又看了看江眠月,眼眸裏閃著異樣的光。


    蘭鈺的眼神將裴晏卿看得愈發窘迫,他舔了舔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這樣的,今日在敬一亭,我原本有事想告知你一聲,後來見你有事要處理,便先行一步,如今剛好在會饌堂遇到,便冒昧前來。”


    “不妨事不妨事。”江眠月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你直接與我說便是。”


    “是關於刻印監本一事。”裴晏卿麵容有些許不太自然,“我原本也在廣業堂呆過,當時便負責處理監本一事,隻是當時隻有司業郭大人一人牽頭……我知道你一定會參加,隻是我有些擔憂。”


    他蹙眉道,“此事時常若是趕上進度便罷了,若是聖上發話,需要在某日前將監本全部印出來,這種時候,便需要夜以繼日,有時連睡的地方也沒有,時常便在彝倫堂隨處而眠。”


    江眠月一愣,這倒是她不知道的。


    “我想到你身子弱,這些事恐怕對你有些為難,便先說與你聽,你自己斟酌是否要去參加。”裴晏卿認真道,“此事極為占用時間,時常要通宵達旦,耽誤白日工課是必然的,我去年便有一段時間日夜連軸,還要補工課,實在是個巨大的挑戰。”


    蘭鈺聽到這些,隻覺得汗毛直豎,“難怪你們都不太熱衷,這就是坑咱們新來的呀。”


    裴晏卿聽聞蘭鈺這麽直白的話,不由得低頭笑了出來,“蘭監生倒是說話直。”


    蘭鈺一見他笑,便看得有些呆了。


    她其實一直對這裴晏卿沒什麽感覺,隻覺得他為人過於有禮,說的好聽是有禮,說的不好聽便是拉不近與他的距離,他就像是一個端莊的假人,處處都好,反而處處都沒什麽意思。


    可剛剛見他這麽一笑,蘭鈺忽然覺得麵前這家夥其實還挺不錯的,還會關心眠眠,主動來提醒她一些事情。


    相比之下,祭酒大人雖然對眠眠偏愛,卻是師長對於學生的偏愛居多,他雖然長的極好,但是他對別人狠啊!

    蘭鈺頓時想起自己被祁雲崢罰著寫完的那些文章,心中憤懣不已。


    她心中的那柄天平,有些漸漸傾斜過來,朝向這裴晏卿。


    仔細看看,還是挺般配的……


    “眠眠,裴監生對你真不錯誒,專程來提醒你。”蘭鈺閑著無聊,便開始添柴。


    裴晏卿頓時顯得有些拘謹,耳根卻有些微微泛紅。


    蘭鈺一看他這樣,便知道穩了,這廝對眠眠絕對喜歡得緊。


    “是,多謝你提醒我。”江眠月也笑了笑,“還勞煩你專程過來。”


    “不、不足掛齒。”裴晏卿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個機會,自從壽寧節之後,江眠月便與他失去了所有的交集,隻有在去敬一亭一道見祭酒大人的時候,才能看到她。


    隻是那樣的場合,沒有理由與她開口說話,隻能幹看著,著實難忍。


    “我也是忽然想到,才過來與你說。”裴晏卿溫聲道。


    “你考慮的實在周全,不過,我還是會參加的。”江眠月與他眼眸相對,帶著絲絲歉意。


    裴晏卿一愣,半晌,笑道,“我有預感,猜到你會說出這樣的答案。”


    “江眠月,你總是這麽讓人出乎意料。”裴晏卿眸中帶著笑意,聲音溫和至極。


    所以你才喜歡眠眠對嗎?蘭鈺托著腮看著他倆,嘿嘿一笑。


    到了傍晚,江眠月依言去往敬一亭。


    今日東廂房和西廂房皆是燈火通明,江眠月推開門,卻見祁雲崢並沒有如自己意料中那般坐在桌前,而是在不遠處站著,背對著她,手中正抓著一副精致的弓,輕輕用軟布擦拭那弓柄,眼眸沉沉。


    “祭酒大人。”江眠月上前行禮,“學生來晚了。”


    “不晚。”祁雲崢掃了她一眼,“用飯了嗎?”


    “用過了。”江眠月道。


    “過來。”祁雲崢將弓遞給她,“聽聞你騎射動作極好。”


    “不,隻是尋常水準。”江眠月哪裏敢在他的麵前自詡“極好”二字,趕緊推拒道,“祭酒大人麵前,學生就不班門弄斧了。”


    “哦?”祁雲崢淡淡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怎麽知道我會這些?”


    江眠月一愣,抬眸看著他。


    祁雲崢淡淡一笑,從一旁拿起弓,便在這房中搭箭,拉弓,隻聽“咻——砰”一聲,那箭還未來得及飛遠,便直接紮進了東廂房的牆麵上,直接紮進去幾尺深。


    江眠月嚇得麵色一白。


    他,他怎麽忽然就在這廂房中拉弓?


    那箭沒穿透牆麵吧?對麵可是西廂房。


    “知道我會這個,這世上的人,如今隻有你了。”祁雲崢目光悠悠的看著她,嘴角泛起笑意。


    作者有話說:


    祁雲崢:眠眠,你是我這兒最特別的存在。


    眠眠:在世的隻有我一個了?我會不會被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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