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決心潛逃
老族長的真正死因終於被發現了,而一起被發現的還有捉屍人的真實身份,這麽看來,夜叉島還活著的七個人當中就有三個純陽之人,穆晚晚和林景星因此而變得開朗了許多,畢竟隻要這封遺書在他們手上,捉屍人就不能再對他們做什麽。
然而雖然鄧忠宏大哥的死因也確定了,但是山洞裏兩副屍骨卻仍然不知道是誰的,穆晚晚猜測道:“既然溺死的是大哥,而山洞裏的屍骨你不是說正好是一男一女嗎?那為什麽不能是鄧忠宏的另一位哥哥和姐姐呢?”
“可是木劍……”林景星還是不敢確定,“是大哥送的嗎?”
“現在木劍並不是關鍵,你想呀,山洞人工挖掘的,普通人家真的會挖一個山洞嗎?像這種大山裏,天然的山洞不要太多好吧。再說了,就算真得想挖,你覺得一般人有這個精力嗎?那肯定要大量時間還有人力物力的,普通人能做到嗎?除了鄧忠宏我實在想不到別人了,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解釋嗎?”穆晚晚發出一連串的問題。
林景星說:“確實是不太可能,但如果僅憑這一點就說山洞是鄧忠宏挖的有點太草率了吧,他為什麽要挖這麽個山洞呢?像你說的,有必要嗎?”
穆晚晚無所謂地說:“理由是什麽我們管不著也不用管,重要的是這就是他做的,結論比原因重要得多!”
一直沒說話的鄧玉函歎了口氣,低聲說道:“知道是誰挖的山洞那又怎麽樣呢?知道了山洞裏的死人是誰又能怎麽樣呢?就連你們拿到的遺書、知道了老族長真正的死因改變了什麽嗎?我們還是被困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
“這……”穆晚晚有些尷尬,鄧玉函說得也沒什麽毛病,確實她和林景星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什麽用,可她就是覺得非做不可,好像冥冥之中已經安排好了,她就是要揭開真相,至於是不是對現狀有幫助她並不在乎。
林景星反駁道:“玉函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怎麽會沒有用呢?至少我們現在知道了捉屍人也是純陽之人對不對,如果我們剛剛不折騰這麽久就永遠都不知道這個秘密,所以還是有幫助的呀!”
“所以呢?”鄧玉函的語氣有點嚴肅,她似乎心情不太好。“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你們知不知道食物已經不多了,越來越冷難道你們感覺不到嗎?水潑在地上就結冰了,你們想過字多少天沒有洗澡換衣服了嗎?你們想過隻要出了這裏的大門就會被陳然和嚴峻伏擊嗎?你們到底有沒有想過要怎麽離開這裏啊!”
最後一句話鄧玉函幾乎是吼出來了,然後眼淚也跟著出來了。她真的覺得自己非常壓抑非常痛苦,尤其是看到了老族長的遺書之後,一直覺得心上好像壓了塊大石頭似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這些問題穆晚晚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她能怎麽辦呢?難道她不想離開這裏,然後舒舒服服地泡個熱水澡,換上幹淨的衣服躺在軟綿綿的被窩裏嗎?
可是現實就是這樣,光是想象那是沒有用的,得想辦法才行,她現在和林景星在做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讓大家活著離開夜叉島,隻是目前她真的沒有更好的出路。
林景星表情也變得沉重起來,他拍了拍鄧玉函的後背以示安慰,柔聲說:“你所說的問題我們都想過,而且想得非常仔細,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現在這種時候根本不是三兩下就能解決的,我們一定要有耐心,要等一個好時機。”
“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我們已經等了這麽久了,人也死得差不多了,你卻還要我繼續等!”鄧玉函徹底爆發出啦了,她覺得在夜叉島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穆晚晚真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麽鄧玉函就怪到她和林景星頭上來了呢?“鄧玉函好端端的你又怎麽了?莫名其妙就發瘋,衝我們吼有什麽用?有本事你找嚴峻和陳然去,要不是你……”
“是是是,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肯定又要說要不是我哪會有這麽多事,大家哪裏會死是吧?”鄧玉函粗暴地打斷了穆晚晚的話。“都怪我,什麽都怪我,反正都是我的錯,隻要不好的全都怪我就對了!”
麵對鄧玉函的蠻不講理,穆晚晚簡直都不想和她說話,根本就解釋不清楚。而且的確全都是鄧玉函的錯,她這麽一說反倒變成自己是受害者了,她很無辜,是大家拖累了她,簡直是無法理喻。
林景星擔心這兩個又吵起來,隻得充當和事老,他先小聲勸穆晚晚:“你怎麽也跟著一起生氣了呢?玉函估計是還沒有徹底恢複,亂說話而已,你就大度一點,算了吧!這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自己人先亂了。”
安撫好穆晚晚,林景星又立即來到鄧玉函身邊,笑著說:“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而且也不是你一個人想離開,我和穆晚晚更想離開,但你說怎麽走?水路山路都走不了,這一點你最清楚,我們要是非要走,那不就是送死嗎?”
緩和了一些的鄧玉函突然來了一句:“可是我不想死!”
“什麽死不死的,你不會死的!”林景星拍著胸脯說,“我向你保證,一定會保全你的周到。”
“一定是報應,肯定是報應來了,鄧忠宏還有他爹做了那麽多壞事,他們倆都死了,所以報應到我身上來了!”鄧玉函驚恐起來,她死死地抓著林景星的胳膊,要不是林景星的衣服穿得多,她的指甲就要嵌進林景星的肉裏麵了。“我好怕,真的,特別害怕,我不想像他們倆那樣死掉!”
“好了,沒事的,放心吧,你不會的!”
就在林景星安慰鄧玉函時,穆晚晚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鄧玉函說的一句話,“水潑在地上就結冰了”,那這麽說來氣溫已經到了零度以下了,河麵的話豈不是也結冰了?這不是正好嗎?原來因為河水太深又沒有船所以無法渡河離開夜叉島,這麽一來,直接走在冰麵上過去不就好了嗎?
穆晚晚立刻把剛剛的不悅拋諸腦後,高興地說:“有辦法了,我們有辦法了,我們可以離開夜叉島了!”
林景星和鄧玉函立刻看向她,尤其是鄧玉函,激動地問:“你說什麽?你有辦法了?怎麽離開?你快說!”
“現在不是已經零度以下了嗎?那河麵都結冰了,我們直接走過去就行了,怎麽這麽簡單的辦法我們之前就沒有想到呢,還折騰了這麽久!”穆晚晚說著就把窗戶給打開了,一陣寒風吹進來,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冷,反倒愛死這低溫了。
“對呀,你說得沒錯!”鄧玉函用力點點頭。
可是林景星卻不這麽樂觀,他說:“那我們還是得先離開這座宅子才行,但是陳然和嚴峻肯定就在宅子外麵守著我們,隻要我們踏出去一步,別說到夜河來了,門外就會被攔截,怎麽走?”
這一句話像是冰水一樣澆在穆晚晚頭上,澆滅了她的熱情,她的情緒低落下去,“確實是這樣,還是很艱難!那我不知道怎麽辦了,我沒轍了,你們自己想吧!”
“不不不,我們也可以偷偷呀!”鄧玉函說,“就像當年我和童童一樣,偷偷逃走,還是可以的!”
“說到這個,”林景星咽了咽口水說,“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當初你和蘇童臨時更換路線,到底是怎麽走的,竟然能夠躲過夜叉島那麽多雙眼睛,最後還能順利逃出去。你們肯定有一條非常隱秘的路線吧!”
鄧玉函笑了笑說:“其實哪有什麽隱秘的路線,在怎麽隱秘也就那樣,還是會被發現的,我們之所以改變路線,就是覺得不能太隱秘,否則很容易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所以我們最後改變的路線,正是大家平時最常走的,也最讓人想不到的路——走過無數遍的大路!”
“大路?”穆晚晚抬起頭不解地問。
鄧玉函點點頭道:“嗯,就是大家平時都會走的,但是那天大家以為我們不會那麽走,全都是在山裏麵搜,還有各種小路,就是沒有人在大路找。其實我們走的時候是碰到幾個小孩子的,但是他們不懂事,再加上我和童童換了發型,所以他們也沒有認出我們,我們就那麽順利地走了。”
這倒是給穆晚晚一些啟發了,她征詢地問:“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效仿一下呢?”
“你想怎麽做?”林景星還是不懂穆晚晚在想什麽。“現在和十年前可是不一樣,現在是嚴峻和陳然守在外麵,你出都出不去,就算逃跑路線想得再好也沒有用!”
“那可不一定!”穆晚晚說。“我記得這裏還有扇後門吧,咱們就賭一把,看他們守在哪扇門。”
“要是每扇門各一人呢?”鄧玉函問。
“那就隻能對不起捉屍人了。”穆晚晚眼裏閃過一絲犀利的目光。“雖然我不想這麽做,但是沒有其他辦法了,他對我不仁我也隻能對他不義了,犧牲一個人總比大家一起死要好。而且捉屍人不是對這個地方有著特殊的感情嗎?我想他肯定願意永遠和夜叉島在一起的!”
林景星不可思議地望著穆晚晚,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難以置信地問:“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晚晚你……我也不是很讚同這麽做!”鄧玉函說。
穆晚晚冷笑一聲,“剛剛是誰說要離開夜叉島的,是誰說不想死的,怎麽,現在又想做好人了?林景星我很嚴肅地告訴你,我就是認真的!難不成你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