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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水井殺人

  捉屍人竟然抓著鄧玉函要把她投入水井中,而這口水井原來是被蓋住的,但此時大石頭已經被挪了下來,且出現了幾條裂縫,剛剛的那聲巨響一定就是石頭被搬下來時丟在地上所發出來的。


  隻見鄧玉函滿臉通紅,咬著嘴唇奮力抵抗著,看來她用上了最大的力氣,腳也在一點點往前麵移著,要不了多久就會和凹槽分開。


  “捉屍人你幹什麽?”穆晚晚大叫一聲衝上去一隻手抱住鄧玉函的後背,另外一隻手用力往捉屍人身上推,“你要對鄧玉函做什麽?”


  林景星也一起上去將捉屍人和鄧玉函給分開了。


  脫離危險的鄧玉函抱著穆晚晚放聲大哭起來。


  聽著鄧玉函委屈而又驚恐的哭聲,穆晚晚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憤怒地說:“捉屍人你究竟想怎麽樣?我們打心底裏把你當成自己到底親爺爺,尊重你、敬佩你,可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讓我們失望,不是要對我和林景星下殺心就是對鄧玉函下毒手,簡直是瘋了吧!”


  被抓了個正著的捉屍人不但沒有愧疚,反而無奈地笑了,“真是可惜了,本來差一點就成功了,沒想到被你們發現了。老頭子我還以為鄧玉函傻了比較好糊弄呢,沒想到騙到這裏之後她一看到黑漆漆的水井就害怕了,要是老頭子我再果斷一些,這事兒呀就結束了。”


  沒想到捉屍人不但不反省自己,反倒覺得自己不利索,沒有直接將鄧玉函給弄死,這一番話不僅是穆晚晚,就連林景星也氣得吹胡子瞪眼了,之前他還覺得捉屍人也許有什麽隱情才這麽做,現在看來他是真的想讓大家都死了才甘心。


  “瘋子!”穆晚晚已經不想再和捉屍人說什麽了,她現在就覺得捉屍人特別惡心,以前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和鄧忠弘的事情也不一定像他描述的那麽悲慘,究竟誰對誰錯還不一定呢!


  丟下兩個字後,穆晚晚扶著鄧玉函轉身就走了。


  而林景星望著捉屍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一個字,跟著穆晚晚也走了。


  等三個人都看不見背影之後,捉屍人一個人坐在水井邊,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拿出了煙袋和煙杆,緩緩地說:“鄧忠弘啊鄧忠弘,咱們倆兜兜轉轉一輩子,想不到最後都變成了眾人唾棄的人啊,你燒死了老頭子我一家老小,你說該不該恨你?該,當然該!所以老頭子我恨了你二十年;但是老頭子我又是最了解你的人,所以得知你保護了老頭子我幾十年,讓老頭子我該怎麽繼續恨你呢?鄧玉函是你的女兒,隻有她死,咱們倆才能兩清,你要守護夜叉島的心願,老頭子也可以替你完成,女兒一條命換一個村子,值了吧!”


  說著說著,捉屍人竟然情不自禁地流出兩行淚來。從情感上他當然不願意對鄧玉函甚至是穆晚晚和林景星做什麽,可是鄧忠弘對他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鄧玉函不死,他心中那道坎過不去。


  而穆晚晚和林景星不死,夜叉島就挽救不了。


  無論如何,捉屍人告訴自己他必須這麽做,為了夜叉島,也為了他自己,還有死去的鄧忠弘,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他是不是也被惡靈附體了!”回到房間安頓好鄧玉函之後,穆晚晚氣急敗壞地說,“還說不恨鄧忠弘了,我看他是比以前還要恨吧!”


  林景星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說:“嗯,捉屍人確實是……怎麽說呢,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至少不會遷怒於其他人,我真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對鄧玉函下手的。”


  “我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穆晚晚小聲地說,“你要不要聽啊?”


  “你說。”


  “我覺得吧,捉屍人和嚴峻很可能是一夥的,他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一開始呢,一個和我們好,一個要我們命,等到現在就隻剩下我們幾個人之後,捉屍人就露出了真麵目,趁著我們對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對我們大開殺戒。”


  穆晚晚這個說法立即就被林景星否認了,他搖著頭說:“雖然吧,捉屍人確實變了不止一點點,我也覺得現在離他越遠越好,可是你要說他之前就有預謀地和我們接觸,這不太可能吧!如果要害我們,之前他有那麽多機會,但他一直是在救我們吧,所以不可能!”


  “算了算了,不想和你討論這個!”穆晚晚有點不耐煩了,她現在隻要一說到捉屍人心情就會不好,而且林景星還和她無法達成一致意見,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啊……啊啊,救命啊!”鄧玉函忽然又大喊大哭起來。


  穆晚晚和林景星趕緊跑進臥室裏,鄧玉函大概是做噩夢了,所以才會驚醒。


  “沒事了玉函,不用怕了,沒事了!”穆晚晚安慰道。


  可是鄧玉函還是手舞足蹈地叫著,嘴巴裏念念有詞:“我想起來了,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我全部想起來了!”


  林景星連忙問:“你想起什麽了?玉函,你告訴我們,你都看到什麽了?是不是小時候的看到的?”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鄧玉函和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點著頭,“好可怕,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好怕!”


  鄧玉函這個樣子,說明小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穆晚晚抱著她不停地安撫著她的情緒,然後引導她說出小時候的事情,“不用怕了,沒有人能害你,你告訴我們你都看到什麽了,是不是有人要害你啊?”


  “不是,是,不是害我,一開始不是,不對,是後來要害我……”鄧玉函有些語無倫次,很難清晰地表達自己想說的話。


  “玉函你別緊張,慢慢想,告訴我們,你究竟看到什麽了。對了,你要喝水嗎?”穆晚晚趕緊拍打著站在一旁的林景星,“快去倒杯水來啊!”


  “我這就去!”林景星急急忙忙倒了一杯水遞給鄧玉函。


  鄧玉函接過水,喝得很急,還嗆了幾口,喝完水之後,她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她把被子還給林景星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謝謝”。


  “好點了吧,現在你能告訴我當初看到什麽了嗎?”


  鄧玉函點點頭,但還是很緊張,全身都繃得很緊,“那天,我因為肚子太餓,偷偷跑到了夜叉廟找吃的。你們知道嗎,平日裏夜叉廟是不可以有人隨便去的,小孩子更不可以了,那個時候我才五六歲,可是我太餓了,聽人說,夜叉廟每天都有好多好吃的,所以我就想去試試運氣,說不定能找到一些吃的。”


  “所以你溜進去之後被發現了嗎?”穆晚晚還是改不了插話的壞習慣,總是忍不住問。


  “不是的,”鄧玉函搖頭說,“我不但沒有抓住,反倒很順利地找到了吃的,我想大概是因為夜叉廟平日根本就沒人去,所以看守者很放心,也就沒有那麽嚴格。前段時間我之所以經常跑到夜叉廟偷吃的,就是因為小時候去過,比較熟悉了。”


  林景星問:“那後來呢?”


  “後來,因為我是在廚房附近找到的吃的,夜叉廟還有族長宅子和一般房子不一樣,都有自己的水井,普通人家是不會自己打水井的,都是公用一個。夜叉廟的水井在廚房後院,你們也都見過了。我找到吃的後因為太餓就直接吃了,也沒有馬上走,吃到一半的時候聽到爭吵聲,那個時候太小了,所以好奇心也很重,當時就拿著吃的尋著聲音到了廚房後院,我看見了鄧忠弘在跟一個老人家說話,當然,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那是族長,但是看見人我就很害怕,所以一直躲著。”


  穆晚晚問:“老人家是誰?”


  “我不知道,就算是現在我也不知道。”鄧玉函皺著眉頭,現在回憶起來對她而言還是十分痛苦的。“我隻記得,鄧忠弘說‘父親因為這件事情選擇長眠於此,為什麽您就不能理解我呢’,而那個老人家卻還是氣勢洶洶地說‘那是你逼死了你的父親,我們的老族長,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麽能夠站在這裏和我說話’。”


  鄧忠弘無奈極了,隻能繼續解釋:“如果我知道父親這麽做,我一定會阻止他的,但是父親的遺書您也看到了,他說愧對有大哥,愧對於夜叉島,隻有這樣才能讓洗刷自己的罪名,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呀!”


  “人都死了幾十年了,當然你說什麽都可以了!”


  “要不然您想怎麽辦呢?您說您要這個族長之位,我是絕不會答應的,這是我們鄧家十幾代人守護的村子,不可能就這樣讓出來的!”


  老人家氣憤地說:“既然這樣,我就隻能將你為了族長之位殘忍殺死老族長的事情公布於眾!”


  “可是您明明知道他是自殺的!”


  “這件事情如今你知我知,你覺得村民們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呢?”老人家有些得意,他似乎已經看到了眾人唾罵鄧忠弘的樣子,“到時候你一定會被燒死的!與其這樣,還不如怪怪讓出族長的位置,我也不會虧待你,至少下半輩子你不用愁。”


  鄧忠弘氣得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你這是威脅我嗎?我敬重你是長輩,但並不代表我就害怕你!”


  “不錯,我就是在威脅你,可是那又如何呢?”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鄧忠弘說完,趁著老人家一個不注意,直接將他推入到水井當中,發出一聲“咚”的巨響,“你不是一直對我父親念念不忘嗎?那正好,去陪他吧!”


  幼小的鄧玉函看見這一幕,嚇得忍不住叫了一聲。


  鄧忠弘聽見聲音後,緊張地問:“誰?”他立即大叫起來:“看守者,看守者呢?有人闖進了夜叉廟,趕緊把人給我找出來!”


  鄧玉函顧不得害怕,為了性命瘋狂地跑著,幸虧她矮小,也熟悉夜叉廟,所以順利地逃了出去,為了躲避搜查她不敢輕易跑回家,一直在山包裏待著不動。但是因為跑得太快,在夜叉廟外麵的樹林了她劇烈地嘔吐著,再加上一直躲到半夜,確定四周沒人她才回到家。夜裏溫度低,白天奔跑出大汗,晚上著了涼,因此得了重病昏迷不醒。


  如果不是蘇童的父親蘇中華及時發現帶鄧玉函去看病,估計那個時候她就死了。在昏睡期間,她一直做夢老人家被鄧忠弘推入水井中的場景,因此一直好不了。直到一個月後,才漸漸好轉,但是那件事情卻被他忘得一幹二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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