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借走小木劍
林景星回來時顯得異常狼狽,因為是一個人,所以他也沒有叫門,直接從圍牆處翻了進來,他尋著聲音看見了正在問話的穆晚晚和捉屍人,鄧玉函暫時沒看見在哪。而穆晚晚的臉色很不好看,捉屍人倒是氣定神怡。
“你回來了!”穆晚晚看見林景星,立即站了起來跑過去,一臉關切。“有沒有受傷啊?”
林景星搖搖頭道:“我沒事,鄧玉函呢?她還好吧?”
“不太好!”一說到鄧玉函,穆晚晚臉上的光澤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憂愁,“陳然給她的刺激太大了,就算我帶著她回來,她還是一言不發,沒有靈魂一樣,跟她說話也沒有反應,叫她喝水也一動不動。我不敢讓她離得太遠,現在就在隔壁的房間,我把門從外麵鎖上了,以免她無聲無息地自己跑出去。”
“她這個樣子,恐怕短時間是恢複不了了。”
這時捉屍人倒了一杯茶走過來遞給林景星,慢條斯理地說:“那也隻能說明鄧玉函的承受能力太差了,她要真怎麽樣,那也是她自己的造化,我們該做的都做了,隨她去吧。”
這話一說完,穆晚晚就炸毛了,她一揮手就把捉屍人手中的茶杯給打掉了,“你這是什麽話,你就算再恨鄧忠弘,鄧玉函是無辜的,非要置她於死地嗎?”
“置她於死地?”捉屍人彎下腰收拾著地上打碎的茶杯,“而且還有一點你也錯了,現在老頭子我不恨鄧忠弘了,所以就不存在要害鄧玉函。”
別說穆晚晚搞不懂捉屍人了,林景星也不懂了,鄧忠弘可是殺了捉屍人一家四口,他竟然突然就說不恨了,這轉變也太快了一些吧,就算是個聖母也要很長一段時間,還得因為某件事被感化才行,怎麽說不恨就不恨了呢?
雖然驚訝,但是這也不是重點,穆晚晚繼續林景星回來之前的話題:“你還是沒有正麵回答我,讓十二號守護夜叉島,意義何在?”
捉屍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意義?這個村子是老頭子我生活了快六十年的地方,所以老頭子我要保住它有什麽問題嗎?”
“我原本以為想要保護夜叉島的是十二號,您呢,隻是教了一個方法給他,就是我或者林景星。不過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了,”穆晚晚頓了頓,她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現在來看就是這樣,“實際上您和十二號的目的是一樣的。”
捉屍人點點頭承認了,“的確,不僅僅是十二號,老頭子我的確也是這麽想的,夜叉島不能完!”
“之前您可不是這麽想的,不是說這種地方毀了就毀了嗎?並沒有什麽好留戀的,是什麽讓您改變想法的?”
“是什麽讓老頭子改變想法的?”捉屍人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才說,“小山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他死了對吧?老頭子我記得他曾經把鄧忠弘那本日記給你了是吧,你現在問出這樣的問題,看來你還沒有看呀!”
一說到日記,穆晚晚就記起來了,她拿到也好幾天了,確實一直都沒有時間看,後來就給忘了。捉屍人這麽一提醒,穆晚晚就想起來了,她立即在身上摸了摸,沒有摸到後,她又跑到別的房間去找了。
等穆晚晚離開後,捉屍人對林景星說:“回來這麽久了,你還沒有和老頭子我打招呼呢,現在晚晚丫頭離開了,有什麽話你可以說來了。”
林景星“我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話,隻是想問問你,十二號去哪兒了?”
捉屍人一臉無辜地說:“老頭子我並沒有跟著你們去,怎麽會知道十二號去哪兒了呢?”
“你們應該有商量個吧,要是失敗了該怎麽辦,十二號應該去哪兒,你們怎麽聯絡,或者,”林景星說著環視了一遍四周,“他已經回到這裏了,比我們還要早回來,然後你們倆伺機而動,是這樣吧!”
被猜中心思的捉屍人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他一開始的確和十二號是這麽說定了的,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十二號並沒有回來,到目前為止,他也不知道十二號的去處。
所以雖然捉屍人表明雲淡風輕,其實內心也有些焦急,畢竟時間不等人,拖得越久夜叉島就越危險。
既然捉屍人不說話,林景星就當他是默認了,“把十二號叫出來吧,這樣一直躲著我們也不是個辦法,總得要見麵的。”
“很可惜,十二號現在並不在這裏。”
“你們不是已經說好的嗎,成功與否都會回這裏來的吧!”
捉屍人苦笑一聲,無奈地說:“很可惜,雖然我們是這麽說定的,但其實十二號根本就沒有回來,老頭子我知道你肯定會問他去了哪裏,那麽老頭子也可以告訴你,他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應該是臨時決定不回這裏的吧!”
“沒有回來?”林景星憂心起來,“不回這裏他還能去哪裏?夜叉廟嗎?難不成他真的回夜叉廟去了?那裏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地方,除了這裏也隻有夜叉廟了吧!不過那裏什麽都沒有了,食物都所剩無幾了,他去那裏不是自尋死路嗎?而且陳然和嚴峻也會去那裏找他的吧,他一個人……”
“無論十二號最終去了哪裏,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也無權幹涉。”捉屍人說著,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他拉著林景星問:“還記得你之前和晚晚丫頭在人工山洞裏發現的小木劍嗎?還在你們身上嗎?”
“在,不過有什麽問題嗎?”現在林景星有點提防捉屍人了,不知道他突然又會想出什麽來,畢竟現在他們雖然看上去相安無事,那是因為整個夜叉島就他們幾個人,不可能再撕破臉皮。可實際上,捉屍人對他和穆晚晚起了殺心,他們也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對捉屍人掏心掏肺了。
捉屍人笑了起來,“緊張什麽,老頭子我一個人可是對你做不了什麽的,放心吧,老頭子隻是想拿那把小木劍看看,確認一點事情而已。”
“確認事情,確認什麽?”林景星還是不放心。
既然林景星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不罷休,捉屍人隻好說:“確認山洞裏死的人究竟是誰。”
“這還需要再確認嗎?之前可是你蓋棺定論,說那個絕對不會是鄧忠弘的大哥的。”
“沒錯,老頭子我隻是確認了那不是鄧忠弘的大哥,但究竟是誰呢?你們說是一男一女,所以推測那可能是鄧忠弘的二哥和姐姐,老頭子我想確認這件事情罷了。”
林景星反問道:“這重要嗎?”在他看來,捉屍人隻不過是故意轉移話題,之前要大家不要再追究的是他,現在重提話題的又是他,很難讓人不懷疑他的動機。
“當然重要,非常重要!”捉屍人斬釘截鐵地說,“你不要問那麽多了,把小木劍給老頭子我就可以了,放心,看完之後就會還給你的,這樣一把木劍,老頭子我還看不上!”
林景星把小木劍從口袋裏掏出來往捉屍人身上一扔,說:“我才不是因為這個呢!你慢慢研究吧,我去看看鄧玉函。”
接到小木劍的捉屍人立即仔細研究起來,頭也不抬地對林景星說了句“你自便”之後就沒說話了,這把木劍他之前就已經看過了,確認了是鄧忠弘大哥的,但是那次匆匆一瞥之後好像發現了還有個痕跡,當初急著別的事情所以也沒有仔細看,現在再看,果然不是自己當時看花了眼。
在小木劍的劍柄處有一列非常小的文字,小到幾乎看不清上麵寫了什麽,捉屍人不得不四處找老花鏡,如果沒有老花鏡,能找到放大鏡也不錯,但是這房間除了基本的家具以外並沒有其他東西,所以找了好一會兒他也沒有找到可以讓字放大的工具,多少有些沮喪。
在另外一間房裏,鄧玉函就這麽靜靜地坐著,林景星小心翼翼地打開門進去,輕輕地走到鄧玉函麵前,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就這小聲的一句問候,鄧玉函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被嚇得不輕,她蜷縮著身子,驚恐地望著林景星,求饒似的說:“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跑了,求你放了然然吧,她是無辜的,不要再懲罰她了,求你們了!”
“玉函你誤會了,我是林景星,我不會對你或者陳然怎麽樣的,你清醒一點啊!”
可是鄧玉函卻從凳子上直接跪在地了地上,膝蓋撞擊地麵發出“咚”的一聲響,林景星都覺得疼。“我錯了我不跑了,童童她也知道錯了,童童快,快認錯呀,不然然然就要被打了,快點,說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逃跑了,快說!”
但是房間裏除了鄧玉函和林景星哪還有第三個人呢,鄧玉函得不到回答,頓時失聲痛哭起來,“童童你為什麽不說話呀,你說句話呀!你知不知道這樣然然會被他們打死的,求你了快說話呀!”
鄧玉函這樣子讓林景星難受極了,她這十年想必內心一定是痛苦不安的,對陳然懷著巨大的愧疚,不然的話,當她看見陳然所遭受的那些懲罰時,也不可能會徹底崩潰,導致精神錯亂,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玉函,你能認出我來嗎?”林景星一邊扶著鄧玉函起來一邊不死心地問道,“我是林景星呀,你快起來,地上太涼了,你這樣很容易著涼生病的,快,站起來!”
可是鄧玉函一動不動,杵在地上哭著,口中念念有詞,完全聽不見去林景星的話。
這個時候穆晚晚推門而進,說:“你最好不要管她,她還能好點,你要是去刺激她,情況反而會更加糟糕。”
“可是我們就任由她這樣嗎?”
“那不然呢?”
“可是……”林景星啞口無言。
穆晚晚揚了揚手中的日記,“找到了,你要不要一起看看,鄧忠弘到底藏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