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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正麵衝突

  “被他們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陳然已經站在嚴峻身邊,望著漸行漸遠的幾個人的背影,語氣中有幾絲戲謔。


  嚴峻嘿嘿一笑,“那可不見得。”


  “等等。”陳然拉住嚴峻,“換我去,你看著就好了。”


  既然陳然要自己出麵,嚴峻倒是樂得可以看熱鬧,所以他果然就不追上去了,而是等陳然走了之後再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相對於剛剛被小山戲耍了一通之後的惱羞成怒,現在嚴峻的心情還是很好的,畢竟隻要陳然把鄧玉函給解決了,那就隻剩下其他幾個人了,穆晚晚和林景星遠離了五鬼柳木,就算把他們大卸八塊都造成不了什麽影響。


  如果順利的話,這些人今天就能夠徹底消失,夜叉島從此以後空無一人,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了,這裏可以作為他的大本營,他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且陳然報了仇,就沒有理由反對他了,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在嚴峻看來,今天即將成為一個全新的開始,所以他有足夠的理由高興。


  跑了一段路之後,鄧玉函漸漸蘇醒過來,她發現自己被林景星背著,而且因為林景星在奔跑,顛得她渾身都疼,立即叫起來:“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放我下來啊林景星!”


  在狹窄的下山道奔跑已經很累了,何況還背著這麽笨重的一個人,林景星早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好不容易鄧玉函醒過來了,他二話不說就停下來將鄧玉函放在地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終於醒過來了!”


  “發生什麽事了?”鄧玉函從十二號要對穆晚晚不軌之後到後來嚴峻出現一直都是昏睡狀態,所以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因此現在也是懵逼的,“不是要去夜叉廟的嗎?現在這是要去哪兒呀?”


  穆晚晚一把拉住鄧玉函,又開始跑起來,一邊說:“這些你先別問了,沒時間跟你解釋,先到安全地方再說,不然被追上麻煩就大了!”


  既然大家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樣子,雖然不明所以,但鄧玉函大概也明白了,肯定沒有什麽好事,她自然就跟著大家一起跑了。


  和鄧玉函一樣,十二號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但他不願意再繼續跟著大家一起跑了,因為他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和大家相處,畢竟發生了那種事情。而且他也沒有想過要改善和大家的關係,因為隻要夜叉島還沒有徹底消亡,他就會繼續找機會對穆晚晚和林景星下手。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十二號實在找不到繼續跟著大家走的理由,所以他放慢了腳步,逐漸落在隊伍後麵,由於大家一心想要逃到安全的地方,無暇他顧。所以當十二號消失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讓大家停下腳步的,是突然出現的陳然。


  時隔十年,當鄧玉函再一次和陳然相見時,她的表情難以形容,心情更是五味雜陳,整個人就如同被雷劈中了,無法動彈。身體好像掉入了冰窟窿裏麵,冷得跟冰塊一樣。她動了動嘴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喉嚨卻被什麽給堵住了,根本就無法發出聲音來,就這樣盯著陳然,眼眶卻不自覺地濕潤了。


  穆晚晚和林景星走到了一起,警惕地看著陳然,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她不是人,而且現在又出現在鄧玉函麵前,說明是有備而來的。


  尤其是穆晚晚,她曾經幾次吃過陳然的虧,自然是有些害怕的。可是氣勢上不能輸啊,穆晚晚盯著陳然,一副“我用眼神就足夠殺死你”的表情,但是她不說話,看誰能沉得住氣。


  “十年過去了,想不到外麵還能見麵呢!”陳然捂著嘴巴,像個大家閨秀似的笑了笑,“難怪我說怎麽老是找不到你呢,變了這麽多,外麵的世界很多彩吧,像變戲法似的,把你變了一個模樣。”


  沒想到先開口的竟然是陳然,而且氣定神怡,這讓鄧玉函更加難受了,過了好久她才吐出幾個字:“你,倒是沒怎麽變,不過更白了,變漂亮了。”


  “是嗎?”陳然又捂著嘴笑了起來,這次笑的聲音更大一些,“我以前就聽那些從外麵的回來的人說過,一白遮三醜,所以變漂亮是因為我更白了嗎?但是這有什麽辦法呢?我是死人啊,死人哪有什麽血色啊,你看我的手,”陳然抬起了手,把袖子拉上去,露出了雪白的胳膊,用指甲輕輕一劃,皮膚就被割開了,但是沒有一點血流出來,“看到了嗎?”


  “然然我……”鄧玉函不忍心聽下去,她猛地往前走了兩步想要解釋。


  但是陳然忽然一改剛剛的柔和,凶狠地打斷了鄧玉函的話:“你給我閉嘴,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叫我的名字?”


  鄧玉函瞬間就崩潰了,她嚎啕大哭起來,眼淚鼻涕胡亂地流著,一邊哭一邊急著辯解:“不是,你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的,我是不故意的,我和蘇童都不是故意的,我們沒想到會變成那樣的,如果知道我們肯定會回來找你的!”


  就算鄧玉函已經激動到不行了,陳然還是一副默然的樣子,沒有搭話。


  “我們以為那樣對你更好,誰知道……”才剛說了一句話,鄧玉函沒有看路,就被一個突出來的樹根給絆倒了,摔在地上,因為體力還沒有完全恢複,竟然爬不起來。


  穆晚晚見狀立即走上去扶著鄧玉函,要把她給拉起來,可是鄧玉函卻推開了穆晚晚,就這麽在地上爬著,一邊爬一邊繼續哭著說:“那次我和蘇童不是故意換地方的,是臨時決定換的,那個時候我們已經離開了,和你不在一起,沒有辦法告訴你。我們後來一直很後悔,這十年來都很後悔,每一天都後悔。”


  當鄧玉函爬到陳然的腳邊時,她抬起雙手想要保住陳然的腳,陳然卻抬起腳一腳踢在了鄧玉函的臉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你說,有多後悔呀?”


  鄧玉函鼻子流著血,揚起頭,鼻血流到嘴邊,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也沒有用手擦一下,卻仍然急著為自己辯解,“每天都睡不好,真的,對不起,都是我和蘇童的錯,蘇童已經死了,不怪你,不怪你,她心裏肯定也不怪你,她和我一樣,後悔得不行!”


  陳然又是一腳,對準鄧玉函的下巴,鄧玉函翻了一個身,趴在地上,嘴巴裏都是血。“真的後悔嗎?但你們卻從來沒有回來過,後悔是說給我聽的吧!”


  “喂!”穆晚晚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想要製止陳然。


  可是鄧玉函卻反倒拉住了穆晚晚的腿,一字一頓地說:“這是我和陳然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求你了。”


  “可是……”穆晚晚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管了,當事人都這麽說了,她一個旁觀者還能怎麽樣,而且陳然明顯就是衝著鄧玉函來的,就算今天他們跑了,保不準明天又這樣,還不如讓鄧玉函自己解決,一勞永逸。所以她自然就退到了一邊,隻要鄧玉函沒有生命危險,她就暫時按兵不動。


  讓穆晚晚不要管之後,鄧玉函繼續爬到陳然腳邊,沾滿塵土而又冰冷的手慌亂地插進脖子裏,掏了幾秒鍾後終於掏出一條已經生鏽的鏈子來,用力地往前扯著給陳然看,“這條鏈子你肯定還記得,你,我,還有蘇童,我們在河邊玩,撿到的三條鐵鏈子,然後蘇童就提議我們一人留著一條,你一定還記得,你看我一直戴在脖子上,這十年來我從來沒有取下來過。”


  看見那條生鏽的鐵鏈子,穆晚晚印象非常深刻,她認識鄧玉函後不久無意間發現鄧玉函戴了一條鏽跡斑斑的鏈子,當時她就問為什麽要戴,當時鄧玉函的臉色就很不好了,明顯是在生氣,理都沒有理她就走了。


  後來穆晚晚和鄧玉函的關係拉近之後,她發現鄧玉函還是戴著那條鏈子,又作死地問了一遍。鄧玉函依然不太高興,也沒有回答,隻是說那是自己很重要的東西。


  夏天的時候,鄧玉函穿著露脖子的衣服鐵鏈被汗水弄得濕答答的,鏽漬還會沾在脖子或者衣服上。穆晚晚就會勸她取下來,可是她從來沒有取過。每當有人看見時就會指指點點,鄧玉函就一改平日“不管你怎麽吐槽我都無所謂”的形象,一定會激動地反擊,非要別人道歉才肯罷休。


  穆晚晚一直想知道這條鏈子對鄧玉函的意義,在今天以前她以為這鏈子應該是至今送給鄧玉函的,父親,母親,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沒想到是她和蘇童、陳然一起在河邊撿到的。


  按照當時三人的關係,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麽鄧玉函如此重視這條鐵鏈了。


  “真是想不到,你竟然還戴著呢!”陳然彎下腰伸出手說。


  鄧玉函以為陳然伸出手是要拿起她脖子上的鏈子看,所以連忙挪著膝蓋往前幾步,讓自己的鏈子離陳然近一些,“我真的從來沒有忘記過。”


  陳然接過鄧玉函手中的鏈子,忽然用力地一拉,這麽粗的鐵鏈子,竟然硬生生地被她從鄧玉函的脖子上給扯了下來,鄧玉函的後頸一道鮮明的血跡。拿到鏈子之後,陳然用力一擲。


  “不要!“鄧玉函見狀立刻揚起大叫起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鏈子就這麽被丟了出去,不知道落在了哪裏。


  “就你,也配?”陳然說完之後,一隻腳捏著鄧玉函的下巴,然後慢慢地直起身體來,就這樣把鄧玉函給拎了起來。


  鄧玉函的表情十分痛苦,眼淚止不住地流著。


  “這樣就難受了嗎?”陳然咧開嘴一笑,“還差得遠呢!你和蘇童給予我的痛苦,我要十倍地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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