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劫持人質
雖說十二號想要純陽之人,無論穆晚晚還是林景星都可以,但是他已經體力不支了,別說做點什麽,就連說話都困難,他彎著腰,十分痛苦地喘著氣,雙頰通紅。幾遍是這樣,他還是顫顫悠悠地抬起拿著匕首的手,一會兒指著穆晚晚,一會兒又指著林景星。
林景星有些不忍心,便說:“你已經這個樣子了,要對付我們倆,你沒有勝算的,放棄吧!跟我們回去,我們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十二號發出一絲苦笑,“哈哈哈哈,你,咳咳咳……說得真是輕巧啊,咳咳,我不要你們可憐我,收起你們的大度吧!”
“你不要再說話了,你咳得這麽嚴重,很可能肺部感染了,快跟我們回去吧!”林景星勸道,他實在不願意看見十二號這麽痛苦。
不過穆晚晚就沒有林景星那麽好說話了,她拉著林景星的手說:“還是你自己閉嘴吧,人家根本就不領情的。而且讓他跟我們回去?我怕,剛剛他可是要殺了我和鄧玉函,剛剛要不是你,鄧玉函已經躺在這裏了。所以讓他跟我們回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被他暗算了呢!”
十二號又是猛烈地一陣咳嗽,然後又笑了,“哈哈哈,咳咳咳,你,你不用擔心,就算你同意,我也不會再回去的。”
“可是……”林景星還是不死心,想繼續勸。
“我要回夜叉廟,你們別管我。”說著十二號背過身就要走。
林景星立即追上去一把拉住十二號,焦急地喊著:“你怎麽還要繼續走呢?再走就到五鬼柳木底下了,你是會死的!就算要去夜叉廟,你好歹也換一條路吧,我們又不阻止你,何必非要走這裏!”
十二號不說話,至少固執地想繼續走,卻無力掙脫林景星的手。在他看來,自己沒有成功吧純陽之人給製服,無法抑製住至陰之氣,打敗陳然和嚴峻的希望破滅了,這也就意味著拯救夜叉島最後的一絲機會也沒有了。
所以十二號非常沮喪,甚至於絕望。當初成為看守者的那一刻,大家都宣誓隻要有他們在一天,夜叉島必然就會存在一天;島在人在,島亡人亡。而今夜叉島真得要完了,其他看守者們都為了守護夜叉島而離開了人世,他作為最後一個看守者,理應代替另外十一人做好看守者的職責。沒想到他卻是最沒有用的,什麽都做不成,卻還留著這條命,要眼睜睜看著夜叉島消亡。
十二號自認為自己做不到這麽冷血,為了活著可以忘記自己的使命,所以他毅然決然地赴死,隻有這樣才能良心有所安。
可是這一切作為看守者以外的人根本就無法理解,這種守護村子的信念讓世世代代的十二名看守者比別人更加強大,但也束縛了他們的生命,讓他們變得固執,寧死而不通。
穆晚晚隻想盡快離開這裏,所以她走上前去,將林景星的手從十二號的胳膊上拿開,惡狠狠地說:“你這個人就是不懂得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人家都已經很明確地拒絕你了,為什麽還要熱臉貼冷屁股呢?”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林景星步月地問。
“那我應該怎麽說?”穆晚晚沒好氣地問。“說起來,你隻想著十二號的生死,卻忽略了那裏還躺著個人呢,你覺得在這裏繼續耗下去,是要勸這個人會回頭,還是要救那個躺著的人呢?”
“我……”林景星竟然無言以對。
“你要不走我也不管你了啊!”穆晚晚鬆開手就去扶鄧玉函,好不容易把人架起來之後,她就往山下的方向走,走了兩步之後停下扭過頭看著一動不動的林景星,又問了一句,“你是真不打算跟我們一起走是吧?”
林景星望了望穆晚晚和鄧玉函,又看了看眼前的十二號,權衡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放開了十二號,畢竟相對於嚷著要他命的十二號,他當然選擇可以並肩作戰的穆晚晚。“那你自己保重!”
說完之後,林景星終於移動腳步走向穆晚晚,然後托起鄧玉函的另一隻手臂,兩個人一起往下山路走去。
但是還沒有走幾步,穆晚晚和林景星就愣住了,然後一步一步往後退去,滿臉的驚慌。
十二號原本是靠在一棵樹上喘息的,當他聽見後麵有動靜,立即回過頭去,卻發現是穆晚晚、林景星和鄧玉函,他驚訝地說:“你們怎麽又回來了?”但是無論是穆晚晚還是林景星都沒有理會十二號,也沒有轉過身來,一直是背對著他的。
過了十幾秒之後,十二號等不到回複,隻得自己扶著樹顫顫悠悠地走過去,他走得很慢,但穆晚晚和林景星依舊沒有動彈,也沒有吭聲。等他好不容易走到那兩個人旁邊時,正要問話的時候,就看見眼前的景象了,瞬間明白了,也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鎮定之後,穆晚晚這才說:“嚴峻,放開小山。”
“那可不行!”嚴峻陰險地笑了,“放開他,我還拿什麽來威脅你們呢?”
而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小山並沒有覺得驚恐,反而咬牙切齒地說:“要殺要剮隨便你,用我來威脅人算什麽英雄好漢?”
嚴峻倒是滿不在乎,他的手勁變大了一下,用力地勒住小山的脖子,得意地說:“我本來就不是英雄好漢,威脅人又怎麽樣呢?”
因為脖子被勒得死死的,小山的臉立刻就通紅了,呼吸也明顯急促起來,穆晚晚和林景星見狀急得不行,可還是要佯裝鎮定。
“你快放下小山,不然的話,”林景星一把拿過十二號手裏的匕首,往後用力地退了幾步,“我要是跑到五鬼柳木那,往自己身上割幾刀,至陰之氣就完了。”
嚴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旁邊的十二號倒是率先高興起來,想不到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沒做成,卻因為小山被抓而誤打誤撞要成功了。
隻不過現在這種時候十二號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於明顯,他還是忍住了笑出來,畢竟小山也是夜叉島的人,他沒辦法視若無睹。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害怕了?”嚴峻又往前逼近了幾步,“我的乖孫子,你還是太不了解你的嚴爺爺了!”
穆晚晚不得不拖著鄧玉函又後退了幾步,拉開和嚴峻的距離。“你就直接說你想怎麽樣吧,小山挺無辜的,在這裏對誰都沒有好處。”
“我想怎麽樣?”嚴峻盯著鄧玉函說,“那這樣吧,咱們倆交換一下人,今天我就放過你們。”
穆晚晚看了一眼懷裏的鄧玉函,把她抱得更緊了。
小山叫起來:“別聽他的,別管我,帶著鄧玉函快走,如果因為我你們把鄧玉函交給他,我不會原諒自己的!”
“不用你說,我們也不會這麽做的。”林景星答道。“沒有什麽條件可以講的,都到了這種時候了,我不會再喊你爺爺,也不可能再相信你了。從一開始就是你的圈套,我隻想問你一句,為什麽這麽做。夜叉島毀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好處?”嚴峻不假思索地說,“並沒有什麽好處,我討厭這個地方,討厭了五十多年。”
“討厭就要毀掉嗎?真是變態!”穆晚晚說。
嚴峻沒有否認,點點頭道:“既然討厭,當然要毀掉,這又有什麽問題呢?”
聽到這裏穆晚晚徹底努力,她叫起來:“可是我並不是這個地方的人,你有什麽理由討厭我?又有什麽理由毀滅我?”
“理由?全憑個人喜好,並沒有什麽理由。要非說理由的話,”嚴峻穿過穆晚晚身邊王者林景星,“那大概是因為我所倚重的人因為你而背叛了我,所以我也討厭你,那麽讓你消失你也就順理成章了。”
林景星立即說:“糾正一下,就算沒有穆晚晚,你做這種事情我一樣不會站在你這邊的。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你了,有關於我父母的事情,其實你騙了吧。”
“哦,是沒有對你說實話,蘇童並不知情,她那個外來者生下來的野種,哪有資格知道村子裏的事情呢?”嚴峻不以為然地說。
竟然罵蘇童是野種,幸虧現在鄧玉函昏迷不醒,不然要是被她聽見肯定要和嚴峻拚命的。
林景星搖搖頭道:“恐怕你騙我的不僅僅是蘇童知道我父母死因這件事吧!其實你一直都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對不對?”
“這個嘛,”嚴峻欲擒故縱起來,“倒也不能說完全知情,但事實怎樣我一個住在深山老林的老人家怎麽會知道?再說了,你父母原本是夜叉島的人,卻背叛了夜叉島逃離出去,這樣的叛徒難道不該死嗎?”
“你給我閉嘴!”一說到父母林景星就激動起來,這本來就是他的軟肋,從嚴峻口中說出這種話尤其使他生氣,所以他重新走回到嚴峻麵前,用手指著嚴峻,因為激動他的手都是顫抖的。
但是嚴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而變本加厲地嘲諷起來,“也是,這就很容易解釋為什麽你會背叛我了,畢竟叛徒的種也是叛徒。”
“你再說一句!”林景星的聲音都在抖,氣得他直哆嗦。
穆晚晚擔心林景星會衝動,連忙空出一隻手拉住林景星,“林景星你冷靜點,他是故意的,你別被他給帶進去了!”
嚴峻一直在笑,但是他那張臉的笑容反倒顯得更加詭異。
這時小山發現脖子沒有被勒得那麽緊了,他趁著嚴峻不注意兩隻手抱住嚴峻的胳膊對著用力咬了一口,然後抬起腳往後踹去,剛好揣在嚴峻的胯下,嚴峻疼得下意識用手捂住胯下,小山真好趁機掙脫出來。
穆晚晚見狀,大喊一聲:“林景星快幫我背鄧玉函。”
林景星立即把鄧玉函往自己身上一拉,隨意一背景往嚴峻身邊跑下去了。
而穆晚晚要逃跑時,看了一眼幾乎癱坐在地上的十二號,非常猶豫,但最後還是扶著他才跑的,小山則緊隨其後。
痛感緩解一點之後,嚴峻望著十幾米開會的幾個背影,大步流星地追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