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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林景星還是答應了胡光明的交易,既然兩個人都是去找猴子,而胡光明又知道猴子的下落,那他何樂而不為呢?而且胡光明那個樣子也不像是在是騙他,所以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然一起走了。
可由於胡光明的身體嚴重萎縮,雙腳被燙得變形,走起路來十分緩慢,所以半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也才走了一兩公裏。
一方麵林景星很少著急,可另一方麵他又覺得疑點重重,有很多地方想不通,比如為什麽胡光明會知道猴子的所在地呢?陳然明明說了她也不知道的,難道是故意騙他的?然而嚴峻那麽嚴謹的人,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透露給別人嗎?可林景星再轉念一想,那個人比較不是別人,而是互相簽訂契約的兩個人,這麽一解釋似乎又能說通了。
除此之外,林景星還想知道所謂的純陽之人究竟是什麽。
作為一個外來者,胡光明竟然知道這麽多,雖然極有可能是陳然告訴他的,可是陳然有必要把這些話告訴胡光明嗎?
既然想不明白,林景星決定問問跟前這個人,“我說,陳然把你變成這個樣子,你恨不恨她呀?”
“你說呢?”一說到陳然,胡光明就恨得牙癢癢,“不過,我更恨蘇童,如果不是6她,我們也不可能變成這副德行。”
“蘇童?”林景星立即反應過來,胡光明他們還不知道蘇童其實是背了黑鍋,真正害了這些人的是鄧玉函,他也沒有必要再解釋了,蘇童也好、鄧玉函也罷,這件事和她們倆都脫不了幹係,如果不是蘇童堅持要回夜叉島報仇,鄧玉函可能現在以蘇童的名義還活得好好的,根本就不會有後麵這一係列連鎖反應。
胡光明咬牙切齒地說:“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親手宰了蘇童,讓她給我們償命!”
“那你剛剛還說要跟我交換條件讓我殺了你,你怎麽找蘇童償命啊!”林景星覺得胡光明自相矛盾,他無法輕易相信眼前這個人。
胡光明忽然就笑了,配著他這張慘不忍睹的臉,所以笑比哭還要難看,“你錯了,就算沒有我,其他人也一樣會這麽做的,我們早就說好了,無論是誰,隻要殺了蘇童就好,我們中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代替其他人,因為我們是一體的。”
不知道為什麽,林景星竟然覺得胡光明特別可憐,實際上他們這些人也的確很可憐,從一個個陽光帥氣的少年變成陰暗的怪物,而那些女孩子們就更悲慘了。
“總而言之,你剛剛答應我的,一定要做到。”胡光明又補了一句。
“隻要你言而有信,我肯定不會食言的。”林景星保證道,“不過,為什麽你說我可以殺死你呢?還是用我的血,這也太奇怪了吧!”
胡光明扭過頭望著林景星,詫異地問:“你難道從來都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麽與眾不同嗎?”
“這個嘛……”林景星想著,他當然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他出離憤怒的時候會變得很嚇人,會傷害人,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但是這和胡光明說的有什麽關係呢?
“想起來了沒?”看林景星不說話,胡光明又關切地問了一句。
“啊,其實,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隻是有時候會變得跟平常不一樣,也可以這麽說,就是更厲害了,好像超級賽亞人一樣。”
“而且你曾經還不止一次打敗過惡靈對不對?”
林景星老實地點點頭,“沒錯,準確地說就兩次。”是在夜叉島,第一次小五被惡靈附身,要傷害穆晚晚,情急之下他身體變了樣,但那是無意識的,恢複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因為太過擔心穆晚晚潛意識裏就變得強大了;第二次是李小柱被惡靈附身,他故意支開穆晚晚等人,這次是有意而為之的,因為他知道如果想要保護大家就必須這麽做,當然後來也成功了。
“你知道惡靈是什麽嗎?”胡光明問道,可不等林景星回答,他就自己說出答案了,“惡靈是冤死的人的怨念集合體,無形的,可你們卻不知道為什麽怨念會那麽強大,因為那是陰氣,所以所謂的惡靈其實就是陰氣。陰陽相克你總知道吧?”
這個林景星當然知道,他像小學生一樣點點頭,“這個就沒有人不知道吧!”
“那現在你知道為什麽自己能夠輕易打敗惡靈了吧!”
胡光明把話說得這麽清楚,如果林景星還不明白,他就覺得自己是個白癡智障了,“你的意思是,我是個陽氣足的人,所以那些由陰氣集合而成的惡靈都懼怕我。”
“沒錯,就是這樣,你的陽氣太過於旺盛、熾熱,陰氣確實寒冷的,熾熱的陽氣會把陰氣給逼散,一旦陰氣散了,惡靈也就不複存在了,這就是你能輕易打敗惡靈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林景星總算知道了,“如果說死去的人是陰,活著的人是陽,按理來說,活人不該怕死人的,可惡靈怨念大,陰氣也就過於強大,壓製住活人的陽氣,才會造成死人更可怕的局麵。你一直說我是純陽之人,也就意味著我的陽氣比普通人更加厲害,就好像我們化學裏所說的,密度更濃。原來純陽之人這麽厲害的!”林景星感歎著,其實他更想說,原來自己這麽厲害的,怎麽以前都沒有發現呢?
“就是這樣!”
“等等,你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呢?”林景星現在覺得胡光明這個人越來越不簡單了。
胡光明發出一聲不屑的小聲,指著自己說:“你看看我這個鬼樣子,我現在不是人呀!可就算不是人,我們對相克的東西也有認知的,這個認知是與生俱來的,就像兔子見到老虎會害怕,我們見到純陽之人也會害怕的,是天性。”
“那你現在和我走在,怎麽沒感到你在害怕呢?”林景星問完之後忽然覺得自己像十萬個為什麽,一肚子的疑問。
“這也是天性,因為這是我自己決定的,我早就倘然麵對了,還有什麽好害怕的呢?蘇格拉底被殺的時候,他有害怕過嗎?”
這來回的一問一答讓林景星對胡光明刮目相看,想不到胡光明竟然想得這麽多,他倒是一直懷疑胡光明,難道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陳然,我們說會陳然,她沒有察覺到嗎?”
胡光明笨拙地用手拉開扭曲的肚子,展現給胡光明看,“我什麽都沒有了,肚子空空如也,我現在過得生不如死,你覺得陳然察覺到那又怎麽樣呢?大部分時候我們都是沒有自己的意識的,就像行屍走肉一樣,陳然讓我們做什麽就做什麽。可是今天看到你的時候,我居然這麽清醒,大概這是天意,好讓我早點解脫。”
“可是你不覺得如果你不在了,陳然查到是我幹的,我就沒好日子過了嗎?”
這時胡光明竟然被絆住了,幸虧被林景星及時拉住才沒有跌到,他好不容易才站穩後,繼續說:“那你來這裏隻是為了過好日子嗎?如果是那樣的話,你為什麽還要獨自來找猴子呢?這你就不怕被知道了嗎?”
“我……”林景星無言以對。
“你的目的我們都知道。”
“你們……”林景星瞬間緊張起來,“難道嚴峻和陳然也都知道?”
胡光明嘲笑道:“你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果然,陳然和嚴峻都知道自己身在曹營心在漢,可他們就是不說,是故意讓他露出馬腳嗎?林景星隻覺得頭皮發涼,雖然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可是當他真得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時,還是覺得很慌張。他倒不是害怕自己有性命之憂,而是覺得忍辱負重了這麽久,竟然什麽都沒有做成功,根本就沒有幫到穆晚晚,這令他沮喪極了。
“不過你也不要這麽沮喪嘛,既然這樣,那你還不如趁這個機會逃了呢。”胡光明勸說道,“因為不管怎麽樣,他們最後都不會留你的,別以為隻要你真心歸順他們就能苟延殘喘,更何況你現在還是個‘臥底’。”
逃?林景星從下定決心要留在這裏和穆晚晚他們裏應外合之後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逃,可是聽胡光明說了這麽多之後,他忽然覺得繼續留下來的確沒有什麽意義,搭上自己的性命不說還起不了作用,那還不如早點回穆晚晚那,多個人也多個幫手呢。“你說得對,今天我把猴子解決了就立即走。”
“隻是不知道這猴子有沒有那麽容易解決呀!”
說到猴子,林景星發現他們走了這麽久,連猴子的影兒都沒有見到,他不禁著急起來,“你確定沒有帶錯路?我們已經走了這麽久了!”
“我記得就是這附近的,怎麽沒見到猴子呢?”胡光明也被自己繞暈了,左看看右看看。
“你是怎麽知道這個這個地方的?之前來過?”
“沒錯,來過一次,而且還是嚴峻帶我來的,他說要讓陳然看看他的猴子,可是陳然不想看,就讓我來了。隻可惜那次我也隻是遠遠看到一個背影,那猴子似乎是在吃人,嚴峻說不能打擾它進食,所以隻看了一眼我們就回去了。”
猴子,進食,吃的卻是人,那果子呢?林景星摸了摸口袋中的果子,嚴峻每天拿著這果子出門又是為什麽呢?掩人耳目嗎?故意做給自己看的?
就在林景星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然後有個東西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所以他眼前一黑,下意識往旁邊躲去,在躲的那一瞬間,臉上忽然火辣辣地一陣疼,隻感覺整張臉都被撕開了,他立即捂住臉,卻摸到了黏糊糊的東西——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