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俘虜失蹤
天才微微亮,十二號就大叫著鄧忠宏不見了,大家立刻被他的叫聲給驚醒了,用眼神四處尋找著,的確沒有看到鄧忠宏的身影,於是都紛紛問是怎麽回事。
十二號內疚不已,他用力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搖著頭說:“我也不知道,一整個晚上鄧忠宏都在這裏的,就是幾分鍾之前我尿急,不得不從樹上下來,因為怕熏著你們,所以我就稍微走遠了一點,也就不到十米而已。但是走之前我還特地看了你們一眼,大家都在。可誰知道等我回來,鄧忠宏就不見了!”
“你確定他一整個晚上都在?”穆晚晚問道,她覺得鄧忠宏很有可能早就做好走的準備了,不可能等到天快亮才走。
十二號用力點點頭力證自己說的話沒有錯,“我確定,因為我除了盯著四周,不讓醒屍靠近我們,時不時還會看一眼樹下的,我的眼神很好的,就算是黑燈瞎火也能看清楚的。”
“這一點我可以證明,十二號的視力的確是我們十二人當中最好的!”一號說道。
“都怪我,要是我不亂走就好了,都是我的錯!”十二號自責地說。
穆晚晚拉過十二號的手安慰道:“這怎麽能怪你呢?腿長在鄧忠宏自己身上,他要是想跑,別說就你一個人了,就是我們全都醒著,他還是會跑了的!”
十二號也說:“的確,這事兒和你沒關係。不過從你剛剛的話來看,鄧忠宏就是趁著我們都睡著了、你又不在的這個空檔跑了的。”
穆晚晚問:“如果這麽說的話,那他就是臨時起意?”
“不可能,你們太低估鄧忠宏了。”捉屍人語氣緩慢地插嘴道。“依著他的個性,肯定是早有打算,所以這幾天他才會那麽老實,帶著我們去找五鬼柳木,又說一些服軟的話,表現出自己已經改過自新了,我們都被他騙了。”
但是一號卻不讚同捉屍人的看法,他說:“你說鄧忠宏這個人性格惡劣,一直在演戲給我們看,這個我同意。但要是說他早有預謀,我覺得不太可能。因為根據我們對鄧忠宏的了解,他這個人非常怕死,在當前這種局麵下,一個人單獨離開是非常不理智的,他年紀大行動又不方便,萬一遇到醒屍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所以他才要跟著我們。那我們憑什麽要留下一個這麽討厭的人呢,所以他一直在幫我們想辦法驅散屍潮青煞,展現他的價值,隻有這樣我們才會同意他跟我們一起走。”
“你有說得有道理。”穆晚晚想了想,覺得一號的分析沒錯,而且之前鄧忠宏並不是沒有逃走的機會,可是他卻一直都沒有走,“如果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天走的話,萬一十二號那個時候沒有尿急呢?那他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
十二號說:“那鄧忠宏將是臨時起意了?”
“聯想一下他昨天晚上說的話,很有可能是這樣。”一號說。
昨天前半夜鄧忠宏忽然跟捉屍人懺悔,說自己做錯了事情,還說什麽要彌補之類的,大家都以為他隻是隨便說說,是為了讓捉屍人原諒他的托辭。
想到這些,穆晚晚驚叫起來:“難不成鄧忠宏真的去幹嘛幹嘛了嗎?他不會是瘋了吧!你們快說這可怎麽辦才好?要是萬一他出點什麽事兒,誰來告訴我們五鬼柳木和屍潮青煞的解決辦法呀!”
一號拍拍穆晚晚的肩膀說:“你先別著急,他到底遛了去幹什麽我們誰也不知道。而且我想啊,自從鄧玉函跑了之後,他不是一直叨嘮著要去找女兒嗎?自從下午他親眼目睹李小柱被吃時李大柱那絕望無助的樣子,整個人都醃兒了,晚上還忽然反省。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要學李大柱那樣把鄧玉函給找回來。”
“嗯,這個嘛……”穆晚晚回想著鄧忠宏昨天下午的神情,的確有些不對勁,更奇怪的是還去跟捉屍人自我坦白,估計是為了鄧玉函在贖罪吧!“的確有可能是去找鄧玉函了。但是隻要一想到鄧忠宏那哭得‘梨花帶雨’、一臉悔意的樣子,我就會想起一句話……”
“什麽話呀?”十二號等不及穆晚晚講話說完,忍不住問道。
穆晚晚拍了拍心髒的不問說:“也沒什麽,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這個。”
“所以你還是認為,他昨晚之所以跟捉屍人懺悔,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一號原本還是比較放鬆的神態,但穆晚晚的話音已結束,他就立刻嚴肅起來,“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穆晚晚皺了皺眉頭,她根本就不知道一號在糾結什麽。“我隻是覺得,鄧忠宏之所以突然做出轉變,也許並不是因為他想跟著我們活命,也有可能是他確實真心悔過了,但是又覺得口頭上隨便說說的道歉根本就無濟於事,所以才想要做點什麽證明自己。”
這個捉屍人是不會相信的,他反問道:“會有這個可能嗎?”
究竟鄧忠宏心裏是怎麽樣的也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其他人也隻不過是猜測。但是現在鄧忠宏不見了,大家又著急萬分,畢竟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如何對付五鬼柳木和屍潮青煞的人,還有關於純陽之人的內幕他也沒有說,就這麽不明不白消失了,留下這四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也難怪大家會著急。
由於穆晚晚和一號花大量時間一直在推測鄧忠宏的動機,天都已經大亮了,仍然也得不出個結論來。十二號不願意耗費精力去想根本鄧忠宏的目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這個人,所以他說:“你們分析來分析去有什麽用,就算知道了他離開的原因又有什麽用?還不如來點實際的,把人給找回來!”
誠如十二號所說,將鄧忠宏找到比什麽都重要,穆晚晚尷尬地咬著手指頭,說:“也對,還是找人要緊。可關鍵是,咱們去哪兒找人呢?”
一號走到捉屍人麵前問道:“您跟鄧忠宏認識那麽多年,比我們更了解他,您覺得他要是躲的話,會躲到哪裏去呢?”
如果是二十年前被問到這個問題,捉屍人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的,可是現如今問他還不如去問看守者自己呢。
捉屍人搖搖頭冷漠地說:“老頭子我什麽也不知道,二十年的時間太長了,足夠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想法。所以你問老頭子我也是白問,作為看守者一號,在夜叉廟你和他形影不離,你應該更加清楚他的藏身之處才是啊!”
一號否認道:“我不知道,我們一向都不會管族長的事情的,隻要他不違背夜叉神的規矩,他想做什麽都可以,我們隻需要聽從命令就好了。更何況我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夜叉島,所以更不可能知道鄧忠宏一般會去到哪裏了。”
“夜叉廟肯定是不會去啦,想都不用想的!”穆晚晚首先將夜叉廟給排除了,雖說還有幾名看守者在那,可是王次也在那,鄧忠宏再怎麽蠢也不至於自投羅網的。“依我看呀,他很有可能回家啊,他那個家富麗堂皇的,而且結構很奇怪,繞來繞去,吃的估計也很多,夠他躲在那裏一年半載的。”
十二號立即說:“那還等什麽,咱們現在就去他家。晚晚你知道路的吧,你趕緊帶路吧!”
現在形勢越來越嚴重,穆晚晚覺得他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其實根本就不用去鄧忠宏家裏,“我剛剛都說了,鄧忠宏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了,你們真的以為他會跑回家裏躲起來?他昨晚明明都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們放心吧,我會贖罪的’,他原話是這樣的,要贖罪啊,那他還跑回家幹什麽!”
“可是他的話不能信!”捉屍人忽然激動起來,然後就劇烈地咳嗽著。
“捉屍人爺爺,您別激動嘛,我倒是覺得咱們可以相信他一次。”穆晚晚一邊給捉屍人撫摸胸口,一邊說,“我是這麽想的啊,咱們現在首當其衝麵臨的就是屍潮青煞越來越嚴重,隻要屍潮青煞一天不褪去,醒屍就永遠不會消失,當然了屍潮青煞又是因為五鬼柳木。所以我們首先要消滅的就是五鬼柳木,這個鄧忠宏是知道的。他說他要贖罪,怎麽贖?當然是幫我們把最難做的事情給做了,給我們鋪路,這才叫贖罪,你們說對吧?”
一號腦海中快速思考著,覺得穆晚晚的話不無道理,“所以鄧忠宏這次離開,他是有砍斷五鬼柳木的辦法了?這麽說來,他要去的地方,不就是五鬼柳木所在地麵?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趕緊追過去!”
“行,那就走吧!”穆晚晚說。
正當穆晚晚和一號、十二號站起來要走時,捉屍人突然站了出來,拉住穆晚晚說:“不行,老頭子我不同意你們去!”
“為什麽呀?”穆晚晚著急了。
捉屍人固執地說:“沒有為什麽,就因為鄧忠宏老奸巨猾,他肯定是設好了圈套,就等著你們自投羅網呢!所以你們都不許去,五鬼柳木的事情咱們自己想辦法解決,不能靠他!誰要是去,就先把老頭子我弄死再說!”
看捉屍人這強硬的態度,穆晚晚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平時捉屍人也算是恨理性很有想法的,怎麽每次隻要碰上鄧忠宏就成為了蠻不講理的糟老頭子了呢?竟然倚老賣老起來。她求助地看著一號和十二號,希望巧舌如簧的一號可以說動捉屍人。
一號領會到穆晚晚的意思,來到捉屍人身邊,耐心地說:“您之前不是答應我們了嗎,和鄧忠宏有什麽私人恩怨先放一放,等我們把醒屍都給趕跑了,嚴峻和陳然也打敗了,我們再來懲罰鄧忠宏,要怎麽樣都有您來動手。雖然說這次很可能也是鄧忠宏的圈套,但是那能怎麽樣呢?隻有他最清楚如何用純陽之人來抑製五鬼柳木的至陰之氣,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試一試!希望您能理解。”
就算一號這麽說,捉屍人還是不同意,他將頭瞥向一邊,幹脆一句話不說了。
就在大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個疲憊而又驚喜的聲音:“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