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寒氣逼人
知道了幕後黑手是嚴峻之後,鄧忠宏決定親自帶穆晚晚去找五鬼柳木,因為捉屍人已經可以走動了,在大家的勸說下,他隻得跟著一起去了。
地方並不難找,隻是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大家就覺得渾身瘮得慌,非常冷,好像突然之間就到了冬天,但是太陽明明就在頭頂,也沒有風,海拔也不高,可大家就是忍不住發抖,裸露在外麵的臉頰和雙手都是冰涼的。
穆晚晚搓著手哈著暖氣說:“這是怎麽回事,明明我們之前來都不會這樣的。”
“就是就是,現在可是夏天呀,大熱天的怎麽突然這麽冷,你們看,我手臂上全是雞皮疙瘩,汗毛都豎起來了!”小山不停摩擦著手臂,希望自己能夠暖和一些,但怎麽都不管用,他還是忍不住大哆嗦。
捉屍人一臉苦惱地說:“看來屍潮青煞越來越厲害了,已經從五鬼柳木那往外延伸了。這就難怪了,之所以醒屍成群得多起來也不是沒有理由的。老頭子我懷疑,陳然這是將還沒有完全成為白骨的屍體都給叫醒了啊!不過說來也奇怪,最近有那麽多死人嗎?一般下葬幾個月不都基本爛成白骨了?”
“山上有些地方土壤幹燥,很多人埋得很深,不容易和空氣接觸,所以腐爛得慢甚至停止腐爛也很正常。”鄧忠宏說道。
一聽是鄧忠宏的聲音,捉屍人看向一邊,一句話也不想多說了。
穆晚晚分別看了一眼這兩個老人,故意大聲說:“既然屍潮青煞變嚴重了,那咱們怎麽抑製呢?鄧忠宏你不是說給醒屍靠的是陰氣嗎?也就是說屍潮青煞一天不消失,醒屍也就不會消失,所以還是要先控製住屍潮青煞啊!”
隻見鄧忠宏搖搖頭,停了下來。
“怎麽不走了?”小山不解地問道。
鄧忠宏眯著眼睛看著遠方,說:“現在這情況,要繼續走不太可能吧!陰氣這麽重,你們受得了嗎?我要是再繼續往前走,恐怕這副老骨頭就要散架了。”
的確,越往前走越寒冷,大家現在就已經抱著胳膊渾身發抖了,穆晚晚和鄧玉函兩個女生更是嘴唇凍得發白,更別說還有兩個受著傷的老人了。如果繼續走的話,他們很可能會被凍傷,甚至死亡。
一號不甘心地說:“都走到這裏了,難道要這麽放棄不成!”
“就是,我是不會回頭的!”穆晚晚堅定地說,她是下了決心要繼續走的,如果在這裏就放棄了,那接下來呢?現在才是正式和醒屍正麵交鋒,她不能一開始就認輸了,“不管怎麽樣我都要去,至於你們,如果覺得受不了可以回去,反正也沒有必要去那麽多人。”
鄧玉函不假思索地叫道:“晚晚,我跟你一起去!”
“還有我!”十二號說。
鄧忠宏望著穆晚晚,一開始是不解,但是看了一會兒之後,他忽然笑了起來,“啊,如果是你的話,或許真得可以!別說是你了,我們跟著去,隻要不對那五鬼柳木做什麽,應該也可以全身而退的。隻不過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可這陰氣還是會把人給凍傷的,所以要不,有腰疾的捉屍人就不要去了,以免加深病痛。”
“你廢話!竟然對老頭子我指手畫腳,老頭子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捉屍人氣呼呼地說。“晚晚丫頭,既然你要去,那老頭子我陪你去,有老頭子我在,總比你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瞎晃悠得好!”
“好呀好呀,那就麻煩捉屍人爺爺啦!”穆晚晚開心地說,“那還有誰要去呢?不去的話就在這附近找個安全的地方先躲著等我們。”
沒有一個人回答,也就是說,大家都願意跟著一起去看看,到底五鬼柳木是何方神聖,屍潮青煞又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威力。
既然沒有留下來的人,大家便三三兩兩走在一起,這樣暖和些,繼續前進了。
隻不過一號和十二號兩個人覺得奇怪,為什麽鄧忠宏說如果是穆晚晚的話就沒事呢?這不就說明,要是換做其他人的話就會有事,可穆晚晚和其他人有什麽區別呢?他們倆自己想不通,隻得將鄧忠宏一左一右夾著,假裝是在攙扶他,然後放慢了速度,走在了隊伍的最後。
一號小聲問道:“穆晚晚究竟是什麽人?”
“什麽?我不懂你們倆這是什麽意思。”鄧忠宏雖然覺得被兩個人夾著沒有那麽冷了,但是也明白這兩個人明顯就不懷好意,所以非常反感。
“我們想要知道穆晚晚的真實身份,你一定知道對吧?”十二號以同樣的口吻質問道,“告訴我們,她到底是說。”
鄧忠宏笑了,“她是誰?她不就外來者嗎?怎麽,你們對一個人外來者感興趣?真是難得,看守者還會對外來者感興趣,太難得了!還是說你們倆看上她了,也是,穆晚晚的確是有幾分姿色的,你們從來沒有碰過女人,看上她也很正常。”
作為跟了鄧忠宏十年的看守者,他們很清楚鄧忠宏的套路,尤其是一號,畢竟在這十年的時間裏,隻要是在夜叉廟,他幾乎和鄧忠宏形影不離。
“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故意用話語刺激我們,惹怒我們,然後把動靜鬧大,再將責任推到我們身上,到時候前麵那幾個人可憐你,就會讓你離我們遠遠的。”一號說。“隻可惜了,我們可不是那些村民那麽容易就會被激怒,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我覺得如果你是真為了自己好,就把穆晚晚的真實身份告訴我們。”
十二號接著繼續說:“就是,而且我們還可以保證,無論她是誰,隻要不做對夜叉島、對村民們不利的事情,我們都不會為難她的。”
鄧忠宏還是不想說,看守者的為人他很清楚,當然不會因為穆晚晚身份特殊就故意刁難她。可也就是因為這樣,鄧忠宏反倒害怕到時候要利用穆晚晚的時候,看守者會反對,再加上他也不確定自己的推斷是不是正確的,之前他就是在猜測,現在也是在賭一把,就看自己能不能賭贏了。
距離五鬼柳木越來越近了,大家也越來越感到不適,除了寒冷還有嚴重的壓迫感,頭頂上似乎有一塊巨大的石頭,隨時都會掉落下來,將他們給壓扁。
“大家都還好吧?”穆晚晚彎著腰低著頭喘著氣,扭頭問道。
大家和穆晚晚一眼,都彎著腰低著頭喘著氣,他們覺得這樣就能壓縮自己的身體,拉長自己和大石頭的距離,從而沒有那麽嚴重的壓迫感,讓自己舒服一些。
鄧玉函咬著牙說:“我們沒事,繼續吧!”
“就快到了,你們看見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了嗎?”捉屍人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指著前方,“那就是五鬼柳木,應該快到了,咱們再幾分鍾就到了!”
一聽捉屍人說馬上就要到了,大家的熱情又重新回來了,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準備一口氣走到那裏去。
走著走著穆晚晚忽然問道:“你們一直都說這裏有極陰之氣,其實我想知道的是,這陰氣到底是怎麽來的,總不可能平白無故就出現了吧。”
捉屍人解釋道:“之前老頭子我就說過了,五鬼柳木本身就是極陰的樹,它會產生大量的陰氣,所以這一片一直都很荒涼,平時大家都不來,就是怕自己被吸進去了。再加上陳然怨氣十分嚴重,老頭子我懷疑她曾經在這個地方呆過很長一段時間,才導致自己的陰氣和五鬼柳木的陰氣相結合,最終引起了屍潮青煞。”
“那我就明白了!”穆晚晚興奮起來,“這下不就簡單多了嗎?要控製屍潮青煞,就得從源頭做起,這個源頭不就是陳然和五鬼柳木嗎?那我們隻需要砍了五鬼柳木這棵樹,然後再將陳然給送回她原本就該呆的地方,屍潮青煞自然就消失了。”
捉屍人搖搖頭表示不可能,“丫頭誒,你把事情想得太過於簡單了,先不說陳然,你就說說你被五鬼柳木給迷了多少次?它是有抵禦意識的,當大家接近它想要除掉它的時候,它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的,所以沒有那麽容易。”
鄧玉函點點頭表示讚同,“我也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去幹什麽!”穆晚晚不高興地說。
“你先別生氣啊,咱們不是要先去看看什麽情況,然後再找個萬能之策呀,力求做到萬無一失,將醒屍一口氣剞劂!”
走著走著,小山覺得呼吸越來越困哪了,沒吸入一口氣,肺都十分難受,但他還是走到了,激動地指著相聚四五米的五鬼柳木說:“你們快別墨跡了,咱們到了,應該就是那棵樹吧,你沒說的,最黑的那棵,還真是挺大的啊,有幾百年了吧!”
大家都望著五鬼柳木,一邊發抖一邊捂著胸口,感歎著原來就是這棵樹在作怪,可是他們要怎麽解決這棵樹呢?
“誰帶了刀?”穆晚晚問道,“我們先試試用刀砍會怎麽樣!”
“我!我帶著呢!”十二號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將近三十公分的刀,沒有刀鞘,明晃晃的看上去十分鋒利。
除了一號,大家都詫異地看著十二號,一把這麽鋒利的刀他竟然就這麽若無其事地揣在懷裏了,而且還爬著山,就不怕誤傷了自己嗎?
“給我吧,謝啦!”穆晚晚接過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