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逼問方法
在王次看來,根本沒有必要將自己的痛苦再回憶一遍,還要一點一點展示給大家看,這無疑是自取其辱。到了這種時候,鄧忠宏也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能活一個小時是一個小時,他完全不信鄧忠宏真的有什麽法子可以對付醒屍,不然為什麽在他還是族長的時候不亡羊補牢呢?等到了醒屍大規模爆發才來說這種話,一看就是馬後炮。
所以王次直接說:“過去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再提起了,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如果說不出來解決醒屍的辦法,那我就當是鄧忠宏在拖延時間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
“我沒有拖延時間!”鄧忠宏喊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我死了,夜叉島就完了,你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那你也會是第一個死的,至於我們能不能活下去,真是對不住了,你看不到!”王次站在鄧忠宏麵前,臉貼過去,距離鄧忠宏的臉不超過二十公分。“現在我還是代理族長,一號、二號,麻煩你們把人帶出去,我想一個人待著。”
有一點王次算是說對了,在看守者沒有罷免他之前,他的確還是代理族長,還有權命令看守者做事。三號拉起鄧忠宏,沒好氣地說:“走吧!”
“我們也出去吧!”穆晚晚提議道。她可管不著鄧忠宏和王次之間的恩恩怨怨,她目前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方設法讓鄧忠宏開口,怎麽才能對付醒屍。隻要醒屍消失了,陳然自然就會著急,語氣她毫無頭緒地找陳然,那還不如讓陳然主動來找她。
現在昏迷不醒的鄧玉函還靠在小山懷裏,小山尷尬地指了指鄧玉函,問:“那她……”
穆晚晚想了想,考慮到王次的為人,肯定是不能留鄧玉函再這裏,否則要麽被當成人質,要麽將對鄧忠宏的恨轉移到鄧玉函身上。“先帶出去唄,找個房間,能麻煩你們嗎看守者?”
“沒問題,跟我來!”二號說完,示意小山跟著他走,兩個人一起將鄧玉函帶走了。
而鄧忠宏則被一號和三號拖了出去,穆晚晚跟在身後問:“你們要帶他去哪?”
“找個地方關起來。”一號回答道。
“那個地牢嗎?”
“地牢?”一號反問道,但很快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倒是個不錯的地方,那就去那裏吧!”
鄧忠宏一聽自己要被帶去地牢,立即反抗道:“你們放開我,我不去那裏,我怎麽可能去哪種地方?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所有看守者裏算一號脾氣最好也最理智,但現在也被鄧忠宏煩得不行,停了下來彎腰瞪著鄧忠宏,用冰冷的聲音說:“鄧忠宏,給我挺好了,你是夜叉島的罪人,褻瀆了夜叉神,傷害了夜叉島的居民,更該死的是還侮辱女人導致一個私生女。無論是那一項罪名你都死不足惜,但是我們卻讓你活到了現在,你要是不知道珍惜的話,那我現在就能讓你死!”
本來大喊大鬧的鄧忠宏被一號這幾句說得啞口無言,隻覺得渾身發冷,一號的眼神還有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會殺死他。為了活命,鄧忠宏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縮了縮,眼神裏露出膽怯,低下頭去不發一言,任由一號和二號拖著走。
耳根總算是清淨了,穆晚晚噓了一口氣,跟在一號和二號身後默默走著。
雖然之前去過很多次地牢,但每次都是作為犯人被關押,而且去的路途中眼睛還被蒙著。所以這是穆晚晚第一次睜開眼睛走去地牢,原來從鄧忠宏的臥室出來後,繞到廚房外麵就是一個地道,裏麵黑漆漆的,就算點上了煤油燈能見度也極低。穿過一段還算寬敞的地道之後,路突然變得又矮又窄,必須彎著腰才能通過,又走了十幾米之後才來到了那個狹小、陰暗的地牢,鐵門已經生鏽了,穆晚晚問道一股熟悉的鐵鏽味。
一號和二號將鄧忠宏扔進地牢之後,準備轉身離開,穆晚晚說:“我們還沒有問出他關於對付醒屍的方法呢,還不能走!”
不等一號回答,鄧忠宏搶先道:“我是不會說的,我才不會告訴王次那個見利忘義、數典忘祖的小人!”
“說,或者是隻活一個晚上,二選一,明天早上告訴我們答案就好。”一號冷冰冰地說。
鄧忠宏又不自覺地縮了縮身體,他現在是在賭,現在醒屍是他最後的王牌,他當然不可能這麽輕易地就亮出來。不然到時候他將方法一說,這些人就把他當成棄子扔掉,那他就徹底完了。
在鄧忠宏的眼裏,隻要還活著就有翻身的可能性,王次也不過是一時得意,看現在看守者對他的態度就知道了,他是風光不了多久的。但他鄧忠宏就不一樣了,手裏捏著這張王牌,大家就不敢對他怎麽樣,他就還有重新爬起來的希望。即便是到了明天早上,就算他什麽都沒有說,看守者們也不敢對他怎麽樣。
穆晚一直盯著鄧忠宏,按道理現在燈光昏暗,她根本看不清鄧忠宏的臉,可是她卻很明白鄧忠宏的想法。以前穆晚晚總是嫌棄地牢髒,但是今天她根本沒看地麵,直接在鄧忠宏麵前坐了下來,指著一號和二號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覺得剛剛一號是在嚇唬你。就算你明天早上選擇了沉默,他們倆也不敢把你怎麽樣。如果你抱有這樣的想法,我勸你還是趁早死心了吧!”
鄧忠宏歪過頭去,答非所問:“鄧玉函呢?我要見她!”
“鄧玉函?你剛剛也看見了,因為你我們把她打暈了,估計現在睡得正香呢!不過你到底是因為她是你的女兒小見她,還是因為她是你的女兒可以救你才想見她呢?”
“當然因為她是我女兒!”鄧忠宏生氣地說,他當然知道鄧玉函現在的情形,但是他就是要不斷提起鄧玉函,讓穆晚晚和看守者知道,他是鄧玉函的父親,而鄧玉函是他們朋友,難道眼前的人要殺了朋友的父親嗎?“一個老父親想要見自己從未謀麵的女兒有錯嗎?”
這一切早就被穆晚晚給看穿了,她伸出手打在鄧忠宏臉上,“隻可惜,鄧玉函卻沒把你當過父親,而你二十多年來也從來盡過父親的責任。還說什麽從未謀麵,鄧玉函可是見過你很多次了,可惜啊,你就是把她當空氣,直接給忽視了。鄧玉函真是可憐呢!”
“你給我住嘴!”
“別動怒嘛,我還沒有說完呢!”穆晚晚笑了起來,沒心沒肺地大笑著。“對不起我失態了,可是我一想到就覺得很好笑,你一開始還錯把我當成是你的女兒了吧,你看你,一點父親的本能都沒有,你的女兒曾經站在你麵前那麽多次你都感知不到,被人一說就認錯了人。就這樣還好意思說是因為她是你女兒你才想見她,真是笑死人了!誒你們倆覺得好笑嗎?”
被點名的一號和二號很配合地笑了起來。
鄧忠宏哪裏收到過這種侮辱啊,簡直要惱羞成怒了,爬起來就想去打穆晚晚,卻被一號、二號眼疾手快給按住了。
穆晚晚假裝很害怕地說:“哎呀這還想打我呢,真是嚇死人了!當初陳然是不是也是這樣被你嚇著的。你看看你,年紀都這麽大了還這麽不淡定,怎麽一點承受能力都沒有?看來你還真是不配做鄧玉函的父親。我可告訴你,鄧玉函的承受能力特別強,真的,在來夜叉島之前,我都沒見過她哭的!”
“誰說的!我就是鄧玉函的父親,我是她的父親!”鄧忠宏氣得哇哇大叫。
“父親?你還真好意思說呢!”穆晚晚“騰”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鄧忠宏,“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父親,她出生的時候你不聞不問,她母親死了你不聞不問,她獨自生活被人欺負你不聞不問,她回到夜叉島被迫在山洞生活你不聞不問,她被醒屍追趕你不聞不問,到現在她隨時會被醒屍吃了你卻想著用醒屍的秘密來保命而不是救她,竟然還好意思說是她的父親,我看你真是豬狗不如!”
一口氣說完之後,穆晚晚真是覺得神清氣爽,鄧忠宏這種人實在是小時候被太多人捧著了,什麽都想著自己,甚至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有命重要。
匆匆趕過來的鄧玉函、小山和三號站在牢門前,看見穆晚晚衝著鄧忠宏叫都驚呆了,尤其是小山,感歎道:“這氣場,也真是太可怕了!”
此時的鄧玉函已經淚流滿麵了,她抱住鐵門默默喊道:“晚晚——”
“不是的,我不是不認她,我是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鄧忠宏急著辯解道。
穆晚晚冷哼一聲:“你不知道?你強迫王燕的時候你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她生下孩子的是不知道?她告訴你真相的時候你還不知道?現在她站在你麵前,大家都知道的時候你還說不知道?就算是她被醒屍吃了也無所謂是嗎?”
“不,不不,我欠她的,我不會讓她被醒屍吃了的!”
“那你倒是告訴我們對付醒屍的方法呀!”穆晚晚一把揪住鄧忠宏的衣領激動地叫起來。
“我說,我說,我都說!”鄧忠宏同樣叫起來。
“是什麽?”
“是五鬼柳木。”
“五鬼柳木?”穆晚晚吃驚地鬆開了手,這和五鬼柳木有什麽關係,雖然她已經和五鬼柳木打了很多次交道了,而且第一次遇到的時候,捉屍人隻說過醒屍出現的原因,並沒有提起過打敗醒屍的方法,那說明捉屍人也不知道五鬼柳木可以消滅醒屍。
鄧忠宏整個人都沒了氣勢,無力地點點頭:“沒錯,陳然其實也靠五鬼柳木的陰氣養著,隻要五鬼柳木毀了,那醒屍也沒有了立足之地了!”
當鄧忠宏說出這句話時,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穆晚晚誘導鄧忠宏,估計他還憋著不說。
小山走過去說:“那就好辦法了,隻要把那什麽柳樹砍掉不就行了嗎?”
“說的輕鬆,那棵樹,並不是那麽容易對付!”一號一臉愁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