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置之死地
王次早就看這些看守者不順眼了,要不是醒屍忽然爆發,他肯定會找個借口通通都趕出去,然後重新再找十二個自己信任的人來接替的。隻是時機不對,村民們都作鳥獸散,夜叉廟也首當其衝成為醒屍的目標,他無暇他顧,隻得暫時躲在夜叉廟,由這些看守者照顧。
但是在王次看來,看守者們實在是太自以為是了,以前鄧忠宏擔任族長的時候,就總喜歡指手畫腳,這個不行那個不肯,必須嚴格按照夜叉神的規矩來行事。但是夜叉神是什麽,別人不清楚,他王次再明白不過了,都是唬人的東西,全都是曆任族長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編造出來的。但是那些看守者們卻當了真,總是拿這些條條框框來約束族長。
在王次的眼中,看守者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隻是多了保護族長的任務而已,他實在不明白鄧忠宏為什麽那麽懼怕看守者,難不成憑著區區十二個人,還這能夠罷免他不成?所以王次並不把看守者們當回事,可以是這十二個人,也可以是另外十二個人,隻要他不滿意,隨時都可以更換。
當然,現在卻不行。
第一是沒有足夠的人,第二是醒屍肆虐,這個時候要是選取看守者的話一定會造成打亂,中間的空檔期也會給醒屍有機可乘的。
因此王次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這些看守者。
雖說夜叉廟裏的醒屍已經被趕跑了,但是寺廟外麵聚集的醒屍卻越來越多。看守者們緊急加固了寺廟的圍牆,又加高了一些,可加高的那些實在是太隨意了,醒屍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變聰明了,直接破壞加高的部分跳進去,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所以王次一起躲在鄧忠宏那個銅牆鐵壁的臥室裏不敢出去,隻有方便的時候才不得不匆匆忙忙跑出去,還是由看守者跟著才敢。
時間一長,王次就怒火中燒了,他覺得自己這個族長徒有其名,醒屍一天不除他一天不得安寧,這才命令看守者們必須在一個晚上之內趕跑醒屍。當然他自己也知道這個不可能的,但不管怎麽樣,至少可以懲罰一下看守者。
為了自身安全,王次不會將所有看守者都趕出去,他會拿為首的一號開刀,給其他看守者一個下馬威,讓大家知道他的手段,以後要是再對他說三道四的話,也會有這樣的下場。
王次自以為這樣就能樹立起為往來,但他低估了看守者們的能力。
一整個晚上王次都沒有睡好,他在密切關注著看守者們的動態,一號和二號跟往常一樣守著族長,在臥室裏哪兒都沒有去,其他看守者也很安靜,應該是在房間裏睡覺。
等到天快亮時,王次終於倦意上來,眼睛一閉便睡著了。而這一覺睡得非常死,等他醒來時都已經日上三竿了,桌子上放著午餐,依然是一碗幹巴巴的米飯還有一碟鹹菜,一杯水。
一看到這些食物,王次的脾氣又上來了,他衝到門邊兩隻手分別拉住左右兩扇門想要推開,但是門竟然沒有反應,他驚訝地看了看門,沒什麽異常,難道是自己才睡醒還沒有精神嗎?於是乎王次又加了把力,門依然紋絲不動。
“這是怎麽回事!”王次自言自語道,他又連著試了兩次,門還是沒有打開,他這才反應過來,恐怕是從外麵給反鎖上了吧!
一定是看守者們幹的!王次想到昨天他說的,要是醒屍沒有處理掉,就要把看守者們通通都趕出去,於是看守者們仗著人多示眾,先發製人,竟然把他這個族長給關起來了,實在是太以下犯上了!
王次用力搖晃著門,朝外麵大聲喊道:“你們這些畜生,給我開門,快把門打開,我是夜叉島的族長,你們竟然這樣對我,我要將你們統統都趕出夜叉廟,讓你們被所有村民們嘲笑,你們這些混帳東西,趕緊給我開門!”
就這樣王次一直大聲叫罵著,也不知道叫了多久,他的嗓子都叫啞了,跟著了火似的一直冒煙,根本就不能再叫出聲兒來了,他隻得停止叫罵,走回桌子前坐下,拿著水杯將裏麵的茶水一仰而盡。
喝完水之後,王次覺得喉嚨稍微好了一點,但也不敢再像剛才那樣放開喉嚨叫了,畢竟他還是愛惜自己的身體的,隻能自言自語起來:“這些王八蛋,竟然敢這樣對我,等醒屍走了之後,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們!不過他們為什麽會忽然這麽做呢?會不會是鄧忠宏教的,那個老不死的也喜歡做一些自以為是的事,都那樣了還不老實,看來不能再等了。村民那裏隨便編個理由就好了,今天一定要鄧忠宏死!”
下定決心之後,王次理了理衣服,調整了一下情緒,重新來到門邊,嘴巴對準門縫,以便就算他的音量變小了看守者們也可以聽見。“有什麽事情大家可以坐下來好好說,就算把我關起來也解決不了問題對不對?一號和二號呢?我要見你們,如果不想放我出去的話,你們進來也可以。”
說完這些話,王次重新回到桌子前,他拿起筷子,把碗端起來,就著鹹菜安安靜靜地吃著,同時也等著一號和二號。
果不其然,沒多久外麵叫響起了開鎖的聲音,緊接著鎖被拿掉,門打開了,一號和二號走了進來,但馬上又隨手把門關上了。
正對著門的王次用餘光瞥了一眼被合上的門,繼續吃了一口飯,然後用筷子指了指他前麵的兩條椅子說:“坐吧。”
一號看了一眼椅子,但還是沒有坐,他站得筆直,看了一眼二號,然後說:“給族長您添麻煩了,實在是迫不得已。現在到處都是醒屍,雖說夜叉廟裏暫時安全,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萬一醒屍衝進來就很難補救了。您雖然是代理的,但也算夜叉島的族長,我們作為看守者,是有義務保護您的人生安全的。出於這一點考慮,我們就出此下策,將您的房間門鎖上,就算有醒屍來也無法傷害到您。所以還是希望您理解,在這裏先委屈一段時間。隻要醒屍的問題已解決,我們馬上就帶您出去。”
“嗯,這個還是你們想的周到,就按你們說的做!”王次臉上堆著笑容,裝腔作勢地吃著飯,一本滿足的樣子。“對了,昨天我說什麽必須要把醒屍給趕出去的話其實是氣話,你們可別當真。”
“族長嚴重了,是我們無能,才讓醒屍們在夜叉廟外麵徘徊了這麽久,如果我們有辦法的話,一定會將醒屍給解決掉的。”一號認真地說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王次故意放下碗筷,顯得正式一些,表明自己很重視,他一臉憂心忡忡地說,“除了我,原族長鄧忠宏他現在還好嗎?”
“他現在還不錯,至少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二號回答道。
“嗯,就算是這樣,可他還是被關在門口不是嗎?隻要醒屍土坡我們的圍牆,他就是第I個遭殃的。是,鄧忠宏是有不對,可是在他山上之前,我們還是要確保他的安全的。我有個提議,不如將他放在我這裏,這樣萬一……我是說萬一啊,醒屍進來了,他也有個藏身之處,你們覺得呢?”王次一本正經地說道。
一號麵露難色,“這個嘛……”
“怎麽,不行”
二號趕緊搖搖頭道:“也不是不行,一號你看……”
“請稍等。”
說完之後一號拉著二號轉身就走了,他們出去之後仍然不忘將門給鎖上。確定門關好之後,王次氣得將碗筷用力一推,推到了桌子邊緣,要是她稍微再用大一點力氣,肯定會摔在地上,到時候看守者又會進來問發生了什麽。
王次覺得太憋屈了,自己已經夠低聲下氣了,一號和二號竟然還要粗去討論一下,他們這樣對待族長,就沒有考慮過後果嗎?
十多分鍾後,門竟然又開了,沒想到二號帶著人鄧忠宏走了進來,“人帶來了,請族長小心,鄧忠宏詭計多端,有事的話大聲叫就行了,我們就在外麵。”
“是是,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王次的心情終於愉悅起來,他拉著鄧忠宏的手,熱情地說。“辛苦了,在外麵一定很累吧。所以我告訴看守者們,一定要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來!現在可好了,這裏你很熟悉吧,都是你一手打造的,所以絕對安全,醒屍再厲害那又怎麽樣!”
鄧忠宏蔑視地說:“真是難得,王次什麽時候會關心人了?”
“不好嗎?要不是我善心大發,這個時候恐怕你早就在醒屍的肚子裏了吧!”
看王次再和鄧忠宏說話,二號識趣地退了出去,關好門後仍然鎖上了。
鄧忠宏坐在地上,抓著腰間的鐵鏈,讓自己輕鬆一些,“好了,人都出去了,你就不要演戲了,想說什麽直接說吧!”
“想說什麽?你錯了鄧忠宏,我可沒有什麽想和你說的。”
鄧忠宏詫異地問:“那你叫看守者把我帶過來幹什麽?”
“幹什麽?難不成你以為我叫他們帶你過來是要跟你喝茶敘舊的嗎?別天真了!”王次說著,掄起椅子直接往鄧忠宏頭上一砸,“你做的好事,我現在就來跟你好好算算賬!”
鄧忠宏被這麽一砸,頭上立即流出血來,疼得他顧不上腰上的鐵鏈,一隻手摸著打破的傷口,另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指著王次問:“你……你想幹什麽?我警告你別亂來,看守者們就在外麵,你別想對我……”
還不等鄧忠宏的話說完,王次一腳踢在他的腰上,居高臨下地說:“都這個時候了還想拿看守者來威脅我?你以為你是誰?還是族長嗎?真是天真!我就直接告訴你吧,我改變主意了,不想留你了,你現在就給我去死吧!”
說完,王次騎在了鄧忠宏身上,壓製住他的四肢,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巴防止他亂喊亂叫,另一隻手則死死地掐住他的喉嚨,不斷加大力氣,要把他給活活掐死。
鄧忠宏臉色因為缺氧開始發紫,又因為害怕身體一直都顫抖,他的腦海中一直閃過有一個人的身影,不甘心地流著眼淚,“晚、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