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險中求生
突如其來的黑蛇讓所有人頓時慌張起來,大家也顧不得鄧玉函的“苦衷”了,紛紛望著站起來靠在一起。
黑蛇越來越多,不斷地從各種縫隙中爬出來,不僅僅是地下,牆壁的縫隙裏,屋頂的空隙裏,全都蠕動著,黑壓壓一片,不一會兒就將他們團團圍住了。由於黑蛇還在觀望,所以還是靜止不動,倘若有一條蛇率先發動攻擊,那其他黑蛇則會群起而攻之,到那個時候,就算再厲害的人也逃不掉。
李小柱也不過是六七歲,雖然在山裏見的蛇也不算少,可是這麽多他還是第一次,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張開嘴就哇哇大哭起來。他不哭還好,一哭黑蛇就蠢蠢欲動,往前蠕動了一點試探情形。
“別哭!”林景星急得大叫。
李小鳳立刻用手捂住李小柱的嘴巴,另一隻手遮住他的眼睛,安慰道:“小柱別怕,乖啊別哭啊,有大媽在這裏,沒事的,別出聲。你安安靜靜的,等會兒大媽就給你做好吃的,你要是吵吵鬧鬧,就會被黑蛇抓走的,聽見沒?”
其實李小柱根本就聽不懂,但是他知道自己隻要不哭就有好吃的,哭了就會被黑蛇抓走,所以趕緊止住了哭聲,努力忍著不哭,但還是止不住抽泣著,眼淚啪啦啪啦往下掉,樣子可憐極了。
“這可怎麽辦才好呀?”鄧玉函捂著胸口,光是看著這些黑蛇她就覺得自己要瘋了,頭皮發麻四肢無力,要是那些蛇真得爬過來,那她肯定徹底暴走了。
在場的隻要捉屍人還算鎮定,他把拐杖往地上一放,對李小鳳說:“你應該認識雄黃吧,找找這裏有沒有雄黃。”
“哦對對對,雄黃!”李小鳳聽到捉屍人的話之後立即反應過來,才剛過五月初五端午,每家每戶都要泡雄黃酒,這才過了不到十天,應該還有多餘的雄黃的。李小鳳剛想走,可是角落裏都是黑蛇,她頓時猶豫了。
穆晚晚見狀立即問:“怎麽啦李大姐?”
“這……”李小鳳為難起來,“這裏到處都是蛇,我怎麽找呀,我也不敢去呀!”
林景星聽聞,馬上站出來說:“我去!”
“林景星,你……”穆晚晚擔心起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現在黑蛇還是觀望狀態,可萬一哪個小動作觸怒了它們,湧上來怎麽辦。而且看黑蛇那鮮紅的信子和長長的牙齒,應該毒性都很強。
“沒事。”林景星說著就往前邁了一步。
要是大家都不動還好,可林景星這一動就不得了了,有一條黑蛇立即快速爬行著,緊接著竟然縱身一躍往林景星身上跳過去。大家看見都嚇得捂住嘴巴不敢大叫,怕其他黑蛇也都聞聲而動。
但是林景星作為當事人卻沒有那麽冷靜,當他感覺到黑蛇就要跳到身上的時候,下意識拿起桌子上的被子就往黑蛇的方向一扔,將黑蛇砸在地上,杯子也隨之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碎瓷器散落一地。
正如大家所害怕的,黑蛇們聽到聲音後一窩蜂地快速朝人群爬行起來,不消片刻小小的房間幾乎被黑蛇給擠滿了,大家再也顧不得理智之類的了,尖聲驚叫起來胡亂跑著,可是空間就那麽大,黑蛇卻越來越多,他們隻能是繞著圈互相亂撞著。
“怎麽辦啊快想辦法林景星,捉屍人爺爺你以前遇到蛇怎麽處理的啊?”穆晚晚叫著,突然一條蛇張開嘴巴往她腿上咬去,“啊——救命——”穆晚晚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就算遇到醒屍也能冷靜對待,可是這些黑色她真得怕得不行。
幸虧鄧玉函眼疾手快,一腳踢過去,將那條蛇給踢走了。可是這條踢走了,其他的黑蛇又來了,大家隻能手邊有什麽就拿什麽,對著黑蛇一陣驅趕,實際上能夠起到的效果幾乎為零,更何況還有一個李小柱需要大家保護。
隻有捉屍人把拐杖拆開,才有一把匕首可以殺死黑蛇,可僅靠他一個人根本就沒有用。“林景星,看來隻有拚死一搏了!”
林景星聽捉屍人這意思,趕緊問:“怎麽,你有辦法了?”
“嗯,不過也不是什麽好法子。”
穆晚晚喊道:“現在這種時候還管得了好不好嗎?不管什麽都要試!捉屍人爺爺你就說怎麽辦,我們都按你說的做!”
“用火燒!”捉屍人取出自己平時吸煙用的火折子,“這火太小,桌子椅子根本燒不著,要找個易燃的東西才行,你們誰去把門邊的布取下來。”
“我去!”林景星自告奮勇道。隻見他隨手拿了一條椅子,往前麵的黑蛇中一放,然後旋轉幾圈,將蛇暫時趕跑,拎起椅子輕輕一跳躍了過去,再以同樣的方式往前進,而門邊的布上也被蛇爬滿了,林景星椅子隻有一條,他要是將椅子拿去驅趕布上的黑蛇,就沒有立足之地;反之要是顧著腳下,布就拿不下來了。
麵對兩難的境地,林景星猶豫了片刻之後,一狠心一隻腳踩進了蛇堆中,另一隻腳抵在牆壁上,用椅子把布上的黑蛇弄掉,一隻手抓住布的一角用力一扯,布瞬間掉落下來,而一同掉下來的還有數條黑蛇。
林景星立刻舉起椅子將頭頂的黑蛇打掉,可是他顧得了頭卻護不了腳下,幾十條黑蛇對著他的腿張開血盆大口咬下去,“啊!”瞬間他的腿腳鮮血淋漓了,疼痛讓他雙腳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幸虧手上的椅子落在地上撐住了,然後靠著意誌力沒有倒下。
“林景星!”穆晚晚大叫起來,看著那雙不停流血的腿,她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是卻無能為力,畢竟自己隨時都可能被咬的,現在也隻是靠著大家才能勉強自保。
林景星擠出幾個字:“我沒事!”但是他現在覺得雙腿麻痹,逐漸失去知覺,大腦的反應也越來越緩慢,如果不是捉屍人幫忙將他身邊的黑蛇趕跑,他現在恐怕已經無力招架了,好不容易回去之後,他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布給老頭子我!”捉屍人一邊將火折子吸了一口出了火,一邊拿起布往火上一放,火苗瞬間躥到了布上,布很快燃燒起來,他往地上一扔,其他東西也燒了起來。果不其然,看見大火的黑蛇紛紛往後退去,有些來不及跑的被火燒著散發出一股焦味。
黑蛇是暫時後退了,可是火劈裏啪啦燃燒著卻愈來愈大了,門窗搖搖欲墜,房間裏黑煙滾滾,大家都開始咳嗽起來。
此時的林景星已經沒有了意識,穆晚晚也顧不得要給他止血或者防止毒液繼續擴散了,而是拉著他往沒火的地方走。但是林景星實在是太重了,穆晚晚一個人拉了很久也才動了一點。這時鄧玉函默默走過來,拉住了林景星另一邊,穆晚晚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兩個人一起拉著林景星。
“這邊!”這時九號已經衝進火中一腳把燒得搖搖欲墜的門給踢開了,他將上衣脫了下來,照在李小柱身上,用手擋在李小鳳頭上,護送他們倆出去,火星不時掉在他手上,他也一聲不吭。
李小鳳和李小柱出去之後,九號又進來幫忙把林景星給扛了出去,隻是兩個男人體積太大,一扇四周都是火的門根本不夠他們一起出去。
穆晚晚剛剛太擔心林景星了,吸入了不少黑煙,此時不斷地咳嗽,胸腔扯著一陣一陣的疼,臉色都變了,似乎分分鍾會因為窒息而死亡。
“你還好吧?”鄧玉函見狀,立刻跑過去抱著穆晚晚問起來。
“我……咳咳咳……”穆晚晚一句連貫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空氣實在是太少了,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都堅持不了多久了,那更別說林景星了。
就在穆晚晚覺得無法呼吸的時候,嘴巴瞬間被堵住了——原來是鄧玉函親了上來,往她口中輸送空氣。穆晚晚驚得眼睛都瞪大了,她想推開鄧玉函,可是無論怎麽用力,鄧玉函就是抓著她的肩膀不讓她離開。
直到鄧玉函沒有多餘的力氣之後她的嘴巴才離開穆晚晚,穆晚晚立即一把推開她,喊道:“你幹什麽呢?”
“現在舒服點了吧?”鄧玉函問。
穆晚晚才發現自己說話都順暢了許多,但還是尷尬到不行,幹脆別過頭去不說話了。
九號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和林景星一起通過門之後,想了想對穆晚晚和鄧玉函說:“還是你們倆來抬吧!你們一前一後,把我的衣服蓋在林景星身上。”
“可是你……”穆晚晚看著九號全身上下都被火燒傷,實在不忍心他再這樣光著身子在火裏跑來跑去了。
“我沒事,你們快走!”九號喊道,時間不等人,房梁已經被燒得吱吱作響搖搖欲墜了,要是掉落下來的話,整間房都會塌的,那誰都走不了了。
“晚晚,別磨磨蹭蹭了我們快走吧!”鄧玉函對蘇童說,“我們走得越快他們撤退的時間才越多。”
穆晚晚望著已經燒得不成樣子的房間,點點頭抬起林景星和鄧玉函就往外走去,但她也沒有忘了叮囑捉屍人和九號,“捉屍人爺爺,九號,你們倆趕緊出來,千萬要小心啊!”
看著穆晚晚和鄧玉函抬著林景星出去後,九號對捉屍人說:“您先出去吧。”
“行,那老頭子我先走,你也趕緊跟上!”捉屍人說完就拿著拐杖朝著門那衝了出去。
九號也跟著往外走,但就在這時,房梁忽然塌了下來,九號衝出去的那一刻,房梁重重打在了他身後,濺起大片的火星,一根手腕大小的木頭掉在地上又彈了起來撞在九號的腿上,他的腿被燒傷了一大片,整個人因為慣性往前俯衝,雖然出了房間,但整個人趴在地上好久都起不來。
但是沒有人來扶他,九號覺得奇怪,抬起頭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