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欲加之罪
族長竟然毫無征兆地將一個人給殺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別說是穆晚晚,就連管家和其他站著的人也沒曾料想到,所以都一副懵逼的表情。可畢竟動手的是族長,大家都大氣不敢喘,就怕在氣頭上的族長遷怒到自己。甚至於管家也隻是張了張嘴巴,可最後還是沒有說話,等著族長開口。
果不其然,族長將獵槍遞給管家,又重新在太師椅上坐下了,“這些人的死,就算到此結束了,大半夜在診所喝酒成何體統,死了就死了,不過我總得給村民們一個交代,所以也算是將凶手就地正法了。不過嘛,鄧大夫就不一樣了,別說村民們那不好解釋,就是我這裏也說不過去。你們好好想想,究竟是誰把鄧大夫給害了的,說出來,我還是既往不咎,說不出來,這次可不像在夜叉廟那麽好運氣了!”
目睹了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槍殺,穆晚晚還有點沒緩過勁兒來,現在林景星不在,她也不敢亂說話,怕引火燒身。而捉屍人呢,從到大堂開始直到現在還一言不發,眼神卻一直跟著族長走,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了片刻後,族長見穆晚晚和捉屍人都不說話,便敲著手指說:“沉默是金不是在什麽時候都適用的你們不說話,我就隻能當是你們殺了鄧大夫。”
“不是,我們才沒有!”穆晚晚立即辯駁道,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背上一個殺人凶手的罪名。現在李大柱已經死了,說出真相也不會怎麽樣吧,沒必要為了一個死人撒謊,不值得。
“你們沒有,那是誰?”
就在穆晚晚準備將李大柱妹妹的事情和盤托出時,身後突然響起了林景星的聲音:“是他!”穆晚晚欣喜地轉過身去,果不其然,林景星夾著李大柱的兒子朝大堂走來,她立刻朝林景星跑去,“你回來啦?沒事吧?”
“我沒事。”林景星答道,走進大堂後,他將李大柱的日子往地上隨意一摔,“這一切都是這小子幹的。”
“你說這麽多人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殺的?”族長反問道,“你不會是把我當成和他一樣大吧!這種話你覺得在場的人會信嗎?”
不僅僅是族長,穆晚晚也不相信,她跑到李大柱兒子前麵,將人掀開,這個孩子臉色鐵青,雙唇發紫,一動不動地躺著。穆晚晚有種不詳的預感,她伸出手指在孩子的鼻前試了試,果然,完全沒有呼吸,她立刻往後一跳,指著屍體說:“他……他已經死了啊!”
“沒錯,確實死了。”林景星幹脆利落地承認了,“不過不是今天死的,昨天晚上就死了,很可能是在診所死的,因為送去的時候還是有呼吸的。”
頭天晚上李大柱家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穆晚晚一心撲在蘇童身上,所以一直圍著李大柱轉,就希望李大柱能告訴她蘇童的事,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李大柱的兒子,畢竟誰也沒想到這個孩子會死,而且也沒理由死。“不可能吧,昨天他可是受傷最小的人,嚇昏了而已,怎麽會突然死了呢?”
管家說:“的確,我已經問過李大姐,這孩子送過去的時候沒有受傷,隻是一直在昏睡。”
林景星指著屍體說:“你們說得都沒錯,孩子確實沒事,沒被醒屍攻擊,可這都是送去醫院之前的事情,之後除了李大姐誰還見過孩子呢?據我說知沒有人吧。而且李大姐也不是時時刻刻守著這孩子的,誰能保證他獨自睡著的時候不出事呢?”
被林景星這麽一問,大家瞬間啞口無言了,因為誰都沒有去在意一個還不滿十歲的孩子。
林景星繼續說:“事實就是如此,在孩子昏睡的過程中,有惡靈吸進孩子的陽氣,並且趁機附體在孩子身上,不然為什麽今天下午我們看見他時完全是行屍走肉的樣子呢?就算自己的父親抱著也完全沒反應,一個七八歲孩子經曆了那麽大的恐懼再看到父親不應該是嚎啕大哭或者高興的嗎?”
的確,下午穆晚晚找到李大姐和孩子時就覺得這個孩子有些怪怪的,一點感情都沒有,李大柱都那麽激動了,可這孩子還是不為所動,一開始還隻當他是嚇傻了,這麽想想完全就是一副軀殼而已。“難怪他忽然把李大柱而殺了,還要殺我們,所以從昨晚開始,那個惡靈就一直在他身上沒有走!”
“那跟鄧大夫的死有什麽關係呢?”族長問道。
“當然有很大的關係!”林景星走到鄧大夫的屍體前,指著不完整的腦袋說,“一開始我們都以為鄧大夫是被最後一個逃走的村民殺了的,可實際上大家看鄧大夫的樣子,身體上全身傷,腦袋也全被砸開了,實在很難想像一個人在大半夜發出這麽大的動靜還不被人發現的,除了惡靈我們也想不出別人了,更何況李大姐不是說孩子在半夜不見了嗎?想來想去隻能是被惡靈附體的孩子找到了鄧大夫,想要吸走鄧大夫的陽氣,可遭到了鄧大夫激烈的反抗,隻能這麽殺死了。”
族長並不相信林景星的話,他的雙手互相揉搓著,緩緩地問:“那鄧大夫卻和其他村民的屍體在同一個房間,這又要怎麽解釋呢?”
“還是那個說法,鄧大夫將這些人殺死之後,本來準備離開,卻被惡靈附體的孩子攻擊,因為對方是個小孩子,所以鄧大夫沒有馬上死,而是經過一番反抗才被殺。惡靈隻能跑了,緊接著天亮了,來工作的護士發現了這些屍體,我們和管家到了現場。再接著管家離開,我們也離開了,饑餓的醒屍聞到了血的味道便去了醫院,隻可惜人都走了,翻箱倒櫃沒找到食物就離開了。李大姐為了找到孩子留在診所,實際上她也找到了,正逢醒屍來襲,所以帶著孩子躲起來,直到我們返回診所,孩子和李大柱相見,攻擊了我們,就是這樣。”
聽完林景星的話,族長歪這頭問管家:“你覺得呢?”
“這……我……”管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穆晚晚小聲地對捉屍人說:“捉屍人爺爺,林景星也太會說了吧,竟然把所有事情都給串上了,這樣應該說得過去了吧!”
但是捉屍人卻不這麽樂觀,他搖搖頭道:“還差得遠呢!”
“為啥?我覺得沒毛病啊,接下來就得想怎麽殺了管家了!”穆晚晚盯著管家,雖然管家不像族長那樣時時刻刻有人在身邊保護,可是怎麽說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有兩把刷子他也做不成管家,所以要殺他還是有些難度的。
“丫頭,想想怎麽自保吧!”捉屍人太了解鄧忠宏了,林景星想靠嘴炮就說動鄧忠宏這是不可能的,要是沒有石錘,根本就是白費力氣。
族長歎著氣站了起來,指著一排屍體說:“現在嘛,是死無對證了,你們要怎麽說我也沒處驗真假,就連唯一一個活著的人都被我殺了,我們拚了命死了那麽多人才救回來的李大柱也死了,還有他妹妹,至今也沒看到那姑娘的身影,十有八九也是死了。你們現在肯定特別高興吧,怎麽說都可以。”
“那什麽,我們才沒有高興呢!”穆晚晚不樂意了,就算她已經見慣了死人,就算這些人該死,又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可她也不至於有人死了還高興的。“我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怎麽,這樣也有錯嗎?”
“錯?你們何錯之有呢?”
聽到族長這麽說,穆晚晚的心已經放下百分之九十了,看來是沒太大事了,剛被叫到這裏來的時候,她還慌得很,再加上捉屍人又不說話,林景星也沒有回來,她一個人心裏沒底。現在好了,沒事了!
族長慢慢地走著,繞著一排屍體走了一圈,然後回到太師椅那,最後又走到太師椅後麵,背過身去,說:“管家,帶到夜叉廟關起來吧,將這兩個人和躺著的那兩人都帶去,等十一天之後的祭祀大典,作為祭品獻給夜叉神吧!”
“什麽?”穆晚晚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說他們沒錯嗎?怎麽還要關起來,不單單是她和林景星,還有蘇童跟小五也要一並關起來,開什麽玩笑啊!
管家立刻說:“知道了,不過,那老頭……”他說的老頭指的是捉屍人。
“他是村裏人,做不得祭品的,沉水吧!”
“好的明白了。還有,林景星似乎也是……五年前他不是說……”管家欲言又止,不敢隨便發表見解,怕正在生氣的族長更加憤怒,自己遭了殃。
族長還是沒有回頭,背對著所有人,想了十秒左右才說:“還是關起來吧,容我再想想怎麽處置。我累了,把這些屍體埋了,對外就說是王利偉喝醉了,跟大家起了衝突,趁著大家睡著起了報複之心。至於王利偉嘛,已經被我們就地正法了。死的村民家人好好安撫,該給的一絲都不能少,知道了嗎?”
“是,我這就去辦。那,鄧大夫?”
族長意味深長地“哦”了一生之後,終於轉過身來,走到了林景星麵前,貼著林景星的臉,似笑非笑地說:“想起來了,你不是說自己是夜叉島的人嗎?那也不能作為祭品了。不過你殺了鄧大夫,這個罪名可不小……”
“我沒有!”林景星不等族長說完立刻大聲反駁。
“你說你沒有,誰給你作證呢?別妄想這個丫頭還有這個老頭給你作證,沒人信的!”說著族長好像想起來什麽似的,“也是,好久都沒有上刑了,管家你立刻把這裏清理幹淨,將家夥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