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少女被汙
到了後半夜,別說捉屍人了,穆晚晚和林景星都熬不住了,在病床上睡著了。幸虧這是一個四人間的病房,剛好有四張床,不然穆晚晚就隻能和林景星擠在一起了。
李大柱突然就醒了,無力地叫嚷著:“水……有水嗎?豪客,水呢?”
聽到聲音的林景星一個骨碌就爬起來了,他靜靜聽了一分鍾,確定是李大柱在叫喊後,立即起身開燈,然後準備給他倒水。隻可惜水是有,因為早先護士來這裏打水了,可是在病房裏饒了一圈,水杯卻怎麽也找不到。李大柱又叫得急切,他隻得出去看看。
走出病房後,外麵一片漆黑,林景星想開燈,但是在牆壁上摸了好久也沒有摸到開關,他隻得作罷,摸著黑繼續往前走,心想著走著走著就會適應這個亮度的,隻要不撞倒什麽東西打擾到其他人就好了。
林景星走到另一個房間後,聞到了一股藥水的味道,折磨不就是配藥房?或者治療室?不過這跟他也沒什麽關係,他的目的是來找杯子的。果不其然,桌子上有一個杯子,雖然是被人用過的,但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可能去找什麽一次性杯子了,能裝水就行。
拿到杯子的林景星開始往回走,但在轉彎的時候竟然走錯了,他發現不對勁,似乎離病房越來越遠了,而眼前也越來越明亮了,慢慢地聽到了一些哄笑的聲音,這是怎麽回事?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林景星沒有轉身折返,而是將錯就錯繼續走下去,聲音也越來越大了,是一群人的聲音,大家都在笑。
林景星不由得覺得很奇怪,這麽大半夜的,大家都不用睡覺嗎?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會幹些什麽呢?
就在林景星即將到達那個房間門口時,他小心翼翼地貼在牆壁上,背靠著牆壁一點一點往前挪著,就怕自己的動靜太大驚動了裏麵的人。
就在到達房間門口時,林景星才發現,門是關著的,他嘲諷著自己:也對嘛,這麽大半夜的就算有什麽事情也不可能開著門啊,自己怎麽那麽傻這種事情還不知道!
但既然都到這裏了,林景星還是想知道裏麵的人在幹什麽,於是乎小心翼翼地抓著門把手,輕輕地轉動了一下,不幸中的萬幸,門並沒有鎖死,所以他轉動之後,門開了。多虧了裏麵的聲音大,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開門時的“啪嗒”聲。門打開後,林景星稍微推了推,留了一個大概約三厘米的縫。
強烈而刺眼的燈光立即照射在林景星的臉上,他的眼睛不適應條件反射地緊緊閉著,然後身體同時往外退,好一會兒眼睛才沒有那麽痛了。這時屋裏麵傳來了說話聲:
“該誰了?輪到誰了啊?”
“我我我我,到我了到我了!”一個男人著急的聲音響起。
另一個男人說道:“哎呀是你呀,你這種短小快的男人,還是算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圍又是一陣大笑聲。
這幾句話是什麽意思?
林景星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顧不得許多立即把頭趴在那個縫隙往裏麵看,這一看,他隻感覺血脈噴張,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隻見一個少女渾身裸體無力地躺在地上,而周圍是十多個年紀不一、身形不同的男人,有幾個男人光著上身,還有一個全身光著正在找什麽,一邊找一邊喊“我的底褲呢?你們把我的底褲藏到哪裏去了?狗日的,一會兒到你們的時候看我怎麽收拾你們”,而另外一個人,則迫不及待地脫著衣服,邊脫邊往那少女躺著的地方走去。
這麽多人,竟然在玷汙一個女孩兒!
林景星將杯子捏得死死的,他的手臂青筋暴露,力道大地馬上就要把杯子捏碎了。
當他的眼神觸碰到那個少女時,沒想到少女也正好看著門外,四眼相對,那雙眼睛裏,流露出絕望、無助、冷漠,而當她看到林景星時,似乎又在絕境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立即透露出求助的目光。
那個少女,不就是被自己、穆晚晚和捉屍人拚了命救回來的少女嗎?管家那死了十幾個人,他們仨也差點送了命,大家拚了命要保護的人,竟然就這樣被糟蹋了!林景星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更何況被這樣的眼神盯著,他更是沒辦法無動於衷,他摔下杯子就要奪門而入。
但是杯子並沒有碎,林景星驚訝地回頭一看,原來杯子竟然被捉屍人穩穩當當地接住了。他剛想要問捉屍人怎麽來了,但是捉屍人一根手指頭放在他嘴唇前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拉著他的胳膊就要他走。
這種時候怎麽可能離開呢?林景星當然不會答應,他憤怒地盯著捉屍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房間裏麵則笑聲不斷,聽上去似乎還在笑話那個脫褲子的男人。
“你在幹什麽!”林景星努力地控製自己的情緒盡量不大聲吼出來。
捉屍人語氣平靜地說:“這個是別人的事情,老頭子我勸你還是別多管閑事,如果你要是又想給自己、給穆晚晚惹麻煩,那就進去吧!”
“哈哈哈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話到我了,磨磨蹭蹭的,看看你那個樣子,還不如自己玩呢,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了!”
“就是就是,看你那急成什麽樣了都!脫褲子都不利索了!”
“你們你們懂什麽!慢工出細活,我這不是好了嗎?都給我看好了,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保證半個小時都不帶喘氣兒的!”
“口氣倒是不小啊,大家都看著時間啊,少一分鍾他就得給我們一壺酒,少兩反正就兩壺,海口你已經誇下了,自己看著辦啊!”
聽到這裏,林景星更加怒火中燒了,他甩掉捉屍人的手,就要往裏麵衝。
可是捉屍人卻立即拉住林景星的胳膊不讓他進去,依然平緩地說:“你真得考慮清楚了嗎?為了救一個不認識的人,值得嗎?你忍辱負重的六年,就這樣算了嗎?穆晚晚一心想找到真相然後逃離這裏,也要把她的希望變成絕望嗎?這些都不值得你忍一忍嗎?還是說,你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比這些都重要,那老頭子我就無話可說了。”
原本還氣勢洶洶的林景星在聽了捉屍人這幾句話之後,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無力地靠在牆上,是的,自己在這個鬼地方等了六年,六年裏都如同是一汪死水沒有任何的生機,好不容易因為穆晚晚的到來,死水被攪活了,開始慢慢接近真相了。但要是在這裏惹怒了村民,把他還有穆晚晚、捉屍人再度關起來動用私刑,到時候還有誰可以救他們呢?小五嗎?還是嚴爺爺呢?
可那個女孩是那麽多人用生命換回來的,竟然就被這群畜生給玷汙了,實在是太可氣了!
林景星透過門縫往裏麵望去,那個醜陋的男人已經騎在少女的身上,一臉陶醉的表情,不時發出“啊”、“啊”的聲音,其他人則激動地看著,一邊對著手表開始計時,像是在看什麽表演一樣興奮不已。
而那少女一直望著門外,當她看見林景星再次看向自己時,絕望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期許,她的身體因為上麵的男人而起伏著,眼神也是一上一下移動著。卻始終盯著林景星,希望他能夠衝進來把自己救出去。
但是林景星一直無動於衷地看著這一切,少女期待的目光逐漸如同火苗般漸漸熄滅,她知道了,林景星是不會像紙樹林裏那樣衝上去救她的,不單單是林景星,根本不會有人來救她,這個村子就是個可怕的地獄,而這些人都是凶狠的魔鬼。她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隻能叫這樣痛苦地死去……
林景星再也待不下去了,少女的那張臉、尤其是那雙眼睛就好像是尖刀一樣刺進他的心髒,讓他痛苦不堪,可他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這種折磨,比把他千刀萬剮還要難受一百倍。
“走吧,回去吧!”捉屍人不忍心,說了這句話之後,轉過身往回走去。
林景星隻得緩緩地站起來,手無力地搭在門把手將門慢慢拉上,那雙眼睛一點一點地從他眼前消失,直至最後完全看不到。門裏麵依然不時傳來陣陣哄堂大笑,還有對著指指點點說些下流的話。
麵對這種事情自己竟然毫無辦法,林景星痛恨自己,為什麽這麽懦弱,為什麽這麽無能,如果自己再強大一點,再勇敢一點,就能夠救那個女孩了。可事到如今,他隻能關門轉身就走,同時把那少女最後一絲希望也給帶走了。
林景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病房的,他失魂落魄地坐在病床上,一臉呆滯。這時候穆晚晚已經醒了,同時醒來的還有李大柱,正在喝穆晚晚給他倒的水。
穆晚晚看著林景星的樣子覺得不對勁,於是問道:“林景星你怎麽了?怎麽這種死樣子?就跟丟了魂兒似的,發生什麽事情了?”
但林景星將如同沒有聽見穆晚晚的問話,仍然是呆呆的模樣,一言不發。
“捉屍人爺爺,林景星他怎麽啦?你們倆出去幹嘛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穆晚晚隻好轉過身問先林景星進來一步的捉屍人。
“哎——”捉屍人一身長歎,“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對你沒有什麽好處。”
“為什麽?”穆晚晚警覺起來,難道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這時李大柱喝完水,放下水杯,艱難地說了一聲:“謝謝。”但他的嗓音嘶啞,似乎好不容易才說出這兩個字來。
捉屍人看看李大柱,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說出外麵發生的事情來比較好,不然刺激了他,估計就不會說什麽了。
“沒事呀!”穆晚晚笑著說,“李大叔,現在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