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撞了個滿懷
第068章 撞了個滿懷
溫賢寧沒有正麵回答淩簫的猜測,隻說:“淩總這麽八卦可不好。”
淩簫有恃無恐:“不知道我跟你老婆八卦一下是不是會更不好?”
溫賢寧:“……”
深吸一口氣,他率先讓步:“我保證你第一關順利。”
“成交。”淩簫再不多八卦一個字,話落直接就掛了電話。
不過就是幫忙查看了一下監控而已,竟能撈到這麽大的好處,嘖——這個溫賢寧,是真的栽在岑也身上了。
……
溫賢寧從淩簫的公司樓下離開後,沒有去溫氏集團。
他跟岑也說公司忙完一段了,下午有時間去接她,並不是假話。
不過,公司那邊空了點,他自然就要騰出手來解決岑岩東這邊的事。
之前讓溫靜嫻去打聽消息,一直沒有動靜,也不知道打聽了沒有。
剛才給她打電話,直接就是關機的,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
老宅這邊,溫父旅遊還沒回來,溫母今天一早就出門了,家裏傭人說是跟朋友有約。
這也正好方便了溫賢寧和溫靜嫻說話。
隻不過,溫靜嫻一出現,直接把他嚇了一跳。
溫賢寧盯著她那兩隻核桃眼,有些不敢相信地問:“哭的?”
“是啊。”溫靜嫻倒是大方承認,但很快又轉了話鋒,為自己辯解道:“昨晚看了一部電視劇,情節太感人,就哭成這樣了。”
溫賢寧:“……”
找的理由還能再爛一點。
平常她跟溫母兩人一起看電視的時候,有些情節把溫母感動得稀裏嘩啦,她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
溫家大小姐是個笑點很低,但淚點很高的人。
這世上也就那個訂了婚的混蛋能讓她哭成這副樣子,其他人可沒這本事。
不過溫賢寧也沒有拆穿她,隻問:“上次讓你問的事,你問了嗎?”
溫靜嫻:“沒問。”
溫賢寧:?
對麵的人接過傭人遞來的浸過冰水的毛巾,敷在了眼睛上,仰著頭漫不經心地說:“我跟周彥成的婚事,基本上定了。”
“周彥成……也同意?”溫賢寧慢慢皺了眉,很是懷疑。
溫靜嫻嗤笑了聲,嘲他:“還說自己能幫我把婚事攪黃,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溫賢寧:“……”
“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初,應該就會訂婚。”
溫靜嫻的語氣其實挺平靜的,乍一聽好像她對這門婚事也沒什麽所謂。
但真無所謂的人,能把自己的眼睛哭成核桃樣?
溫賢寧思索了幾秒,說:“周彥成那邊我去問問。”
“別問了,反正我已經答應媽了。”
“那靳……”
“不許再提那個人的名字!”溫靜嫻忽然一把扯下蓋在眼睛上的冷毛巾,直接朝著溫賢寧丟了過去,“聽到沒有?以後不許再提!”
溫賢寧接住她丟來的毛巾,反手就丟回給她,“我是可以不提,但你心裏是不是能忍住不想,隻有你自己知道。”
兩人分分合合這麽些年,真要斷,早就斷了,還不是舍不得。
靳宴西也是個混賬,明知自己的婚事做不了主,還非要一次次對溫靜嫻許下承諾,最後惹得溫靜嫻肝腸寸斷。
不過感情的事旁人也不好說什麽,就算是親弟弟,也幫不上忙。
之前靳宴西訂婚的時候,他就說過,隻要溫靜嫻開口,他綁也把靳宴西綁來,絕對讓靳家的如意算盤雞飛蛋打。
但是……溫靜嫻舍不得。
這種類似於自虐的行為,溫賢寧其實挺無法理解的。
他瞅了溫靜嫻兩眼,再次確認:“你真沒幫我打聽?”
溫靜嫻重新將冷毛巾蓋在自己的眼睛上,語調十分懶散:“打聽了,但是沒結果。”
對麵的人倏然起身,“那行,我自己查。”
“等等——”溫靜嫻叫住他,不滿道:“你什麽態度啊?好歹我也是你姐。”
“就因為你是我姐,所以即使你沒有幫我打聽出什麽,周彥成那邊,我還是會替你出麵。”
“嗯,這還像句人話。”溫靜嫻似是滿意了,摸過自己的手機,胡亂地扔給他:“備忘錄裏有個號碼,是以前那個司機老根的,你打過去問問。”
那個人自從來到溫家當司機之後,基本上就是貼身跟著溫父的,溫父的很多私事,也都交由他去處理。
說是司機,其實就等於是私人助理。
後來溫父從集團管理者的位子上退下來之後,老根也從溫家離開了,隻說是年紀大了,回家養老去了。
“你見過老根叔的,你自己去找吧。”
“我親自去找?”
“嗯。”溫靜嫻發了個氣音,又道:“他好像聽力出了點問題,我打電話去的時候,沒辦法正常交流。”
“知道了。”溫賢寧記下號碼,把手機放回她身旁。
見溫靜嫻沒什麽反應,他便準備離開。
走了沒幾步,溫靜嫻假裝的淡定維持不住了,“阿寧——”
溫賢寧好整以暇:“大小姐什麽吩咐?”
“周彥成要是不願意上我們的賊船,你就找人直接把他做了吧。”
嘖。
溫賢寧輕笑,“你當你弟弟是黑社會啊?”
“我不管,反正我要是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我天天在岑也麵前說你壞話!”
溫賢寧:“……”
這不是親姐,這是仇家啊。
“你也太惡毒了吧?”
“我還有更惡毒的,你信不信我慫恿她跟你鬧離婚?”
溫賢寧:“你贏了,我一定說服周彥成,說服不了就找人做了他。”
溫靜嫻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等他走後,又在微信上叮囑他:【犯法的事還是不能幹的啦】
說要把人做了的是她,說違法的事不能幹的也是她,好賴話都被她一個人說了。
溫賢寧懶得回她。
……
中午十二點多,淩簫正在自己的辦公室休息。
重感冒在藥效的作用下雖然好了點,但人還是不太透氣。
她原本是想睡個午覺的,但剛眯了會,外頭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像是有人吵起來了。
不多時,那聲音越來越高,也越來越清晰——
“我照顧你是個新人,想要帶帶你,可你倒好,背著我跟甲方接觸,搶單子你憑真本事啊,玩陰的就是不要臉!”
是李鏡圓的聲音。
淩簫對自己團隊裏的人基本上都是熟悉的,即便因為重感冒頭昏腦漲,也還是立刻就辨別了出來。
她起身走了出去,揚聲問:“怎麽了?”
一群人齊刷刷地都轉了過來,其中被圍在中間,一看就是當事人的,是李鏡圓和……岑也。
也對,團隊裏現在隻有岑也一個新人,李靜剛才都說到‘新人’這個詞了。
淩簫走過去,看了看她倆,再問:“怎麽回事?”
“淩總,她搶單!”李鏡圓委屈至極,憤怒的話一出口,眼眶也跟著紅了。
她算是團隊裏的老人,脾氣也算好的,如果不是真的受了委屈,不會這樣。
淩簫轉頭看著岑也,後者臉上毫無心虛,“我沒有。”
其實她不解釋淩簫也知道,她不會做那樣的事,因為不需要。
且淩簫自己管理著團隊,識人之明還是有的。
幾次接觸下來,岑也是什麽樣的人,她心裏基本有個數。
“你倆跟我來。”她把李鏡圓和岑也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又讓其他人該幹嘛幹嘛,不要放錯精力。
一群人霎時散開,各回各位做自己的事情。
淩簫讓最後進來的人把辦公室門帶上,然後又叫她們都坐下。
李鏡圓看似不太願意,甚至覺得淩簫這態度擺出來,大概率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淩總,我知道岑也跟我們不一樣,您如果不想追究,直接跟我說一聲就行。”
自己不過一個打工的,還敢跟老板叫囂不成?
淩簫眼裏閃過冷芒,氣場在瞬間全開,與上次坐著跟岑也閑聊的人全然不同,壓迫感迎麵而來。
她沉聲道:“想站就站著。”
隨後,她看了岑也一眼,岑也無所畏懼地坐了下來。
李鏡圓頓時更憤怒,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淩簫也不管她此刻的心情,隻問岑也:“怎麽回事?”
岑也有些囧,撓撓頭說:“甲方是商北。”
淩簫:“……”
都怪這該死的重感冒!讓她忘了團隊裏有人最近在跟商北接觸!
商家那邊也有個大單,但和溫氏集團旗下的悅·酒店裝修設計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所以她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怎麽就讓商北知道了岑也在她的團隊?
商北一直對岑也不死心,但因為之前岑也給溫賢寧當秘書,他自然是不敢去溫氏集團糾纏。
淩簫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
李鏡圓不知她心中所想,整個人都被委屈和憤怒給淹沒了,她咬咬牙說:“淩總,您真的不必為難,我……”
“那個……你要不先聽我說一句?”岑也尷尬地出聲。
從商北跟李鏡圓說他隻見岑也,其他人去也沒用之後,李鏡圓就沒聽她解釋過。
就算要定罪,也得聽聽‘嫌犯’怎麽說,對吧?
李鏡圓一點也不想聽她說話,但淩簫沉默,這便是要聽岑也解釋的意思,她也隻能忍著。
岑也:“我躲那個商北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背地裏去接觸他。”
淩簫:“……”
李鏡圓:?
“你可能不知道,他專門克我,隻要跟他見麵我就要倒黴。”
有關於她和商北前幾次鬧緋聞還鬧上了新聞的事,淩簫是知道的。
但下麵的人……社會忙著工作賺錢,未必有那麽多時間和心思去關注豪門圈的八卦,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八卦的。
淩簫看了看岑也,覺得自己的重感冒因為這個小插曲,更嚴重了。
之後她幫岑也跟李鏡圓解釋了一番,又表示商北的單子若是拿下來了,提成會算在她名下。
李鏡圓有些懵,走出淩簫辦公室的時候,也是一步三回頭的。
裏麵隻剩下淩簫和岑也,後者雙手合十:“不好意思,這才來沒幾天就給你添麻煩了。”
“怎麽會?”淩簫一改剛才的嚴肅,笑得有些壞,“你可是我的財神爺。”
溫賢寧為了她,不停地給自己送好處,商北那邊看樣子也是。
不過岑也說:“淩總,您可千萬不要讓我去跟商北見麵,溫總要是知道了,我就慘了。”
“為了公事也不行?”
岑也搖頭:“不行。”
淩簫頓時笑出了聲,“原來溫總這麽小氣的啊,醋精?”
差不多吧,反正商北和陳則南這兩個人,她提起來都不行,更別說是見麵了。
淩簫權衡了一下,還是溫賢寧那邊的好處比較多,所以就暫時答應岑也,不會推她去跟商北見麵。
可這不代表商北不會找過來!
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他突然出現在岑也麵前。
岑也當時正在門口簽收快遞,一開始以為是同事站在自己邊上,也沒在意。
等到簽收完了,一轉頭看到商北的臉近在咫尺,嚇得她直接把手裏的快遞扔在了商北臉上。
商北:“……”
咬了咬牙,他將那快遞捏在手裏,眸光幽深而頑劣,一眨不眨地盯著岑也。
剛才岑也在簽收的時候他就仔細看了快遞單上麵的備注,挺重要的東西,丟了估計有麻煩,岑也肯定會問他拿。
果然,岑也雖然對他一臉戒備,卻沒有像以前一樣轉頭就跑,而是伸手說:“給我。”
商北將那快遞藏到自己身後,笑了,“我記得上次在蘇城見麵,我還幫你找過人,你不是應該跟我說聲謝謝嗎?”
岑也:“謝謝。”
下一秒,她又飛快說:“東西給我。”
商北就知道她對自己不可能有什麽好的態度,有也是另有目的,他就搞不懂了,“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
“因為每次和商先生見麵,我都要倒黴。”
“溫家人罵你,那你也不能算到我頭上啊。”
岑也:?
不能嗎?他不跟自己見麵,自己就不會挨罵了啊,這麽簡單的邏輯不懂?
“你到底給不給我?”
商北:“不給。”
行。
岑也轉頭就走人,她步子很快,商北又是愣了一下才追上去,隻看到她的背影一閃,進了某個辦公室。
不一會兒,就有人出來,客客氣氣地請他進去,“商總,您怎麽親自過來了?”
商北瞧著麵前的女人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隻不耐煩地問:“岑也呢?”
李鏡圓職業化微笑,“岑也下班了。”
商北:??
逗他玩呢,這才剛進去,就下班了?
再者,他一直站在這裏,岑也是從窗戶飛走的嗎?
李鏡圓見狀,就指了指另一邊,“我們公司還有個門,岑也從那走的。”
商北:“她走了叫你出來,你就來了?”
李鏡圓一臉的理所當然,“商總是我的客戶,她叫我出來接待商總,有什麽不對嗎?”
嗬嗬。
沒什麽不對,就是有點氣人。
他實在搞不懂,岑也到底看上溫賢寧什麽了?
聽說他倆偷偷回蘇城的事被溫母知道後,溫母氣壞了,想必沒給她什麽好果子吃。
本來那天溫賢寧一個人從蘇城離開,商北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想要趁機去找岑也。
可溫賢寧那個人,典型的就是你不讓我好過,那我也要把你弄死的作風。
商北把他和岑也回蘇城的事散播得天下皆知,他就立刻讓人給商北的父親打電話,然後商北就被他父親罵了個狗血淋頭,還要求他馬上滾回南城。
好像,還比他更早一點進城。
商北想起這些事就更加生氣了,他今天也不是一個人來的,朋友剛才因為手機落車上回去取了,所以才沒有一起上來。
他打了個電話過去,朋友說還在一樓等電梯。
商北:“你別上來了,給我堵在大門口。”
“啊?你這是要堵誰啊?”
“岑也!”
電話那頭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北哥你瘋了吧?”
被溫賢寧教做人的次數還不夠嗎?
可商北這會兒正氣頭上,壓根就聽不進朋友的勸,隻說一定要把岑也給堵到。
他就是要親口問問岑也,自己到底哪裏不如溫賢寧!
……
淩簫的公司的確有兩個門,岑也那會兒也的確是拿了自己的東西就走人了。
因為溫賢寧剛好給她發來信息,說已經在來接她的路上了,晚上去岑家一趟。
去岑家幹什麽岑也還沒來得及沒問,她現在隻想馬上甩掉商北這個瘟神。
今天跟商北一起來的那個朋友上次也有一起去蘇城,岑也見過一麵。
但這會兒她著急忙慌地從樓梯間出來,看到有人杵在大門口,壓根沒想到那人和商北是一起的。
等到兩人隻有幾步距離的時候,岑也發現他的眼神幾乎釘在了自己身上,這才覺察到不對。
那人擋在她麵前,“岑小姐,北哥要見你,他馬上下來了,你等一下。”
岑也:你說等一下我就等一下,我傻嗎?
她立馬拔腿就跑,比上次在酒店聽到商北的聲音跑得還要快。
剛跑出大門,迎麵看到溫賢寧從車裏下來,幾乎沒有多想,她立刻衝過去,跟個小炮彈似的。
溫賢寧被她撞了個滿懷,一邊抱住她,一邊抬眼看過去,眼神之淩厲,裹挾著十足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