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瞳族人的血液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居然是在皇上書房的後殿裏。


  前麵隱約傳來臣子們匯報的消息。


  “皇上，攻破瞳族的計劃相當冒險，我軍現在停滯在冰山上，根本沒有一定的線報和把握，況且，帶去的糧食和軍用必須品消耗量非常大。”


  隔了一小會才聽到楚子軒的聲音。


  “那麽，尉遲將軍的意見如何？”


  “尉遲將軍看上去是下定決心不攻破瞳族不回來似的，他目前帶領一大半人馬駐紮在山上，並且吩咐臣先行下山來請求增派人員。”


  “可是……朕已經派給你們兩萬人馬了。這樣吧，你聽令，再從軍隊那邊調來五千人馬跟你上山！”


  如果可以一舉破了瞳族，未嚐不是件好事。如今的調兵譴將，也就不算得什麽了。


  來人感激地說道，“謝皇上，臣現在就去準備，即刻起程！”


  “恩。”楚子軒應過後，書房內安靜下來，應該是沒有其他人了吧。


  剛想著，曲悠悠喉嚨一陣毛躁，忍不住咳嗽起來，驚動了前殿的楚子軒。


  當他繞到後殿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她把整個頭都埋到被子裏去的場景。


  “曲悠悠，你這是做什麽？”他開口。


  她的聲音悶悶的，“尉遲王爺那邊很危險嗎？要不，你讓我也去幫忙吧。”


  她不想再留在這個沒有一個人認識的皇宮裏麵，陌生的感覺時不時地啃噬著她的心。既然她喜歡的人在冰山上，那麽她就追隨到冰山上去好了。


  可是，好像楚子軒並不怎麽想讓她如願。


  “既然知道那裏危險，那你還去湊熱鬧做什麽？”


  “我……我去幫忙……”她有點底氣不足地說道。


  他的笑聲真的應了她的想法。


  “你去幫忙？你去幫倒忙還差不多！你以為那裏是可以讓你采花唱曲的地方？尉遲南去那裏是要去斬刀殺敵的！”


  這個她當然知道，同時她也知道自己沒那個實力去幫上忙。隻不過，她真的不想像現在這樣和一個不算熟悉的男人共處一個屋簷底下。才這麽想著，他的驚人之語讓她迅速地從被子裏麵抬起頭盯著他。


  他說，“我已經跟蘭妃打過招呼了，從此後，你隻需服侍我一個人就好了！”


  她怔在那裏，從今後，她就是他的貼身宮女了嗎？這麽一個招人話柄的位子她才不要！


  “皇上，我……”


  “不要拒絕，除非你想讓我去和尉遲南說你不服從聖旨。”他打斷她的拒絕之意。


  見她啞口無言的樣子，他心情大好地笑起來，久久不停。


  瞳族境地的冰山上，像是永遠都下不完的雪，覆蓋住了每一個上山人的眼界。


  “這可怎麽辦是好呢？”


  尉遲南身邊的副將感慨了無數次之後，尉遲南終於開口，“除非他們一個都不要出來，否則，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入口。”


  “哎——”副將依舊歎氣。


  “不滅瞳族，我堅決職守冰山！”他這一句話，完全打消了副將想要認輸的心態。


  望著這幾天來絲毫沒有變化的雪地，副將感到從未有的絕望。就連聲音，也帶了點失落的味道。


  “以前，上戰場從來不怕，因為是和人打。但是這一次，恐怕……我們都回不去了。”


  尉遲南看了看他，下巴繃緊，眼神堅定，“不會的，我們一定可以戰勝瞳族，完成使命！”


  “你沒有聽說過一個傳說嗎？”副將說道。


  “傳說？”尉遲南疑惑。


  “要打開瞳族境地的大門，必須是身上帶有瞳族血液的子孫後輩們才可以。我一直以為是瞎說，今天終於知道是真的了。尉遲將軍，我們放棄吧！我們真的做不到！”


  “你知道這叫什麽？這叫臨陣退縮！你想回去受軍法處置嗎？”尉遲南嚴肅的表情終於震住了他，“不管什麽傳說不傳說，既然我們出了師，就不會再不戰而回！”


  瞳族的血液麽？


  如果，他可以抓住任何一個從瞳族裏麵出來的人，他會親手血祭了他，然後用他的血，開啟自己這一戰的序幕。


  尉遲南向後望了下跟著自己已經在冰山上困了好幾天的弟兄們，他們不再如當時上山般神采分揚，意氣勃發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副毫無生氣的麵孔。他知道，再不進行攻打，士兵們的士氣會完全瓦解，這一場戰，便不戰而輸！


  這樣的結果，他尉遲南不會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