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找不到瞳族的入口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行到山頂，目瞪口呆。


  果真是傳說中的神秘境地，漫天飛舞的白雪覆蓋住了所有的視野，根本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來尋找攻入瞳族境地的門口。時間一長，大家都哆嗦著互相擠緊以取熱量，隻有尉遲南，淩厲的雙眼注視著這一切的尋常，力圖在其中找尋出一絲的不尋常來。


  身邊的副將提醒道，“尉遲王爺，我們再這樣徘徊下去找不到入口，大家都會耐不住的。”


  回身看了一眼那些已經相當疲憊的將士，他明白這是最關鍵的時刻。


  尉遲南率先下馬，右手高舉，“大家分成四個小組人馬。第一組下山去稟告皇上目前狀況，要求增援人手。第二小組立刻紮營，今晚我們要在這裏過夜。第三小組生活煮食。至於第四個小組，隨我一起再在附近勘察一下。”


  “是！”大家齊心協力地喊道。


  在留下深深的一個個腳印之後，尉遲南得出一個結論。這荒蕪的冰山上，除了山石就是白雪，根本沒有什麽機關可言，更別提收獲了。略微有些喪氣地回去之後，他吩咐第四小組的人員先去填飽肚子，自己則仍然停在遠處思索著。


  這樣的結局會是楚子軒一早就預料到的嗎？除不去瞳族，他知道以自己的驕傲是絕對不會回去的，所以，為了讓他退出朝政，楚子軒就想用這個辦法來逼自己推退出？尉遲南攥緊手心，青筋暴露。無論如何，他一定……一定要消滅瞳族。


  楚子軒路過蘭殿的時候，突然變了方向，徑直朝裏走去。


  “愛妃，很久沒聽到你的小曲了，為朕來上一曲吧。”楚子軒在貴賓椅上坐下。


  蘭妃嫋嫋而來，向小翠使了個眼色，自己並沒立刻就將琵琶拿來，而是鬱鬱寡歡地在楚子軒身邊坐下。


  “怎麽了？”他不解地問。


  她裝作傷心的樣子垂下頭來，“柔妃娘娘說，臣妾是用曲子把皇上給迷住的，還說臣妾的曲子是雜音穢語，不堪入耳。”


  他一震，“怎麽會這樣呢？愛妃的歌喉那是無人能及的，柔妃哪懂得這其中的奧妙，愛妃就不要跟她計較了。”


  她微笑著抬頭，“真的麽，皇上？”


  “當然是真的。朕想極了你唱的曲子！”他強調。


  蘭妃一笑，再看向早已捧好琵琶的小翠，讓她呈上來。


  “那臣妾就為皇上唱一首‘滿庭芳’吧。”


  調好音，一開喉，她的聲音化作一顆顆珍珠般，圓潤細膩，繞梁三尺也不足以表達。


  “小閣藏春，閑窗銷晝，畫堂無限深幽。篆香燒盡，日影下簾鉤。手種江梅更好，又何必、臨水登樓？無人到，寂寥恰似、何遜在楊州。從來，如韻勝，難堪雨藉，不耐風揉。更誰家橫笛，吹動濃愁？莫恨香消玉減，須信道、掃跡難留。難言處，良窗淡月，疏影尚風流。”


  一曲作罷，蘭妃笑著讓曲悠悠下去拿些今日新鮮的楊梅來解渴。


  “皇上還想再聽什麽小曲嗎？”蘭妃笑得一臉燦爛。


  楚子軒想了想，“今日朕公務纏身，路過愛妃此處，所以來解了讒，改日再來聽愛妃好好唱曲吧。”


  說完，蘭妃一臉的失望，“皇上要走了嗎？”


  “朕下次再來。”


  一跨出蘭殿，他便朝著某個方向急步而去，像是要找什麽人一樣等在原地。好不容易，他看大自己所等的人終於出現，立刻迎上前去。


  “曲悠悠！”他喊。


  她慌張地抬起頭，看到他那一張笑得耀眼的臉，急忙向周圍張望了一下，還好沒人看見，要不然，一個皇上和一個宮女，傳出去怎麽都不好聽。


  “走吧。”他說道。


  “走去哪？”她摸不著頭腦地問。


  他回過頭來，笑得得意，“去我們的老地方啊！你希望我們在這路中央被人看到嗎？”


  她無奈，隻得跟著他走。


  直到走進他們第一次巧遇談心的花林，他習慣性地拍拍身邊的地方，示意她坐下來。待她乖乖坐下後，他接過她手中捧著的楊梅，吃了起來。


  她一愣，這樣的他，距離她這麽近的他，手裏拿著楊梅吃得淌下汁的他，哪裏像個統領眾臣的君王？


  “你不吃嗎？”楚子軒挑出一個楊梅遞給身邊的曲悠悠。


  “皇上，請你別這樣。”她一本正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