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斷絕關係

  第348章 斷絕關係

  餘嫋嫋順勢反問:“要是我真把天給捅破了,你會怎麽辦?跟我斷絕父女關係嗎?”


  餘康泰暴怒:“你個混賬玩意兒,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試試!”


  餘嫋嫋就像是在討論今晚吃什麽似的,語氣仍舊稀鬆平常。


  “我長到這麽大,性格就是這樣,不可能再改了。


  況且我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錯,完全沒有改的必要。


  你若是接受不了,可以跟我斷絕關係。


  從今往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不管我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


  餘康泰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滿腔怒火一下子就被掐滅了。


  他隻覺得荒唐和震驚。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餘嫋嫋:“你不是嫌我丟人麽?隻要跟我斷絕父女關係,以後不管我再做出什麽丟人的事情,都不會連累到你了。”


  餘康泰怔怔地看著她。


  她的模樣非常冷靜,說出來的話也是條理清晰,完全不像是賭氣說胡話。


  她是真的要斷絕父女關係。


  “你這是不孝,我可以上京兆府去告你的。”


  餘嫋嫋:“你去告吧,我願意承擔後果。”


  餘康泰這下子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怎麽可能真的去京兆府狀告餘嫋嫋?


  那樣一來就等於是鬧得滿城風雨,所有人都知道他養出個不孝女,以後還讓他怎麽在朝堂待下去?!

  他隻是想嚇一嚇餘嫋嫋。


  可她根本就不怕。


  餘康泰:“你這麽做,就不怕連累琅郡王的名聲嗎?”


  餘嫋嫋反問:“琅郡王還有名聲嗎?”


  餘康泰:“……”


  他竟無言以對。


  安靜片刻後他又道。


  “你要是跟我斷絕了關係,就意味著你以後沒有了娘家依靠,就算你在郡王府受了委屈,也不會有人出麵幫你。”


  餘嫋嫋:“我從未奢望過你會幫我。”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狠狠刺到了餘康泰。


  餘嫋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有沒有你這個父親,對我來說都沒差。”


  餘康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如果說之前他還隻是生氣,這下子他是真的被傷到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作為餘嫋嫋的親生父親,在她心裏多少都有些分量,可事實卻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她壓根就不在意他這個父親。


  不管他說什麽做什麽,她都不會往心裏去。


  這種切切實實的冷漠,是最傷人的。


  餘康泰沒有再說什麽,他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郡王府。


  餘嫋嫋回到書房。


  她坐在書案後,看著麵前的畫紙,發了許久的呆。


  謝氏和封梁寒去世後,餘嫋嫋一度非常消沉,哪怕後麵振作起來了,夜深人靜時難免還是會覺得孤單。


  等她得知自己的親生父親派人來接自己去玉京時,她心裏其實是懷著很大期盼的。


  封梁寒隻是她的繼父,都能對她那麽好,那麽餘康泰作為她的生父,肯定會對她更好的。


  結果卻令她大失所望。


  從回到玉京到現在,餘康泰的所作所為,非但沒有讓她感受到親人之間的溫暖,反而將她對生父的期待一點點消磨幹淨。


  餘嫋嫋歎了口氣。


  難怪謝氏會離開餘康泰呢。


  這種男人確實不值得托付終身。


  餘嫋嫋懷著這種惆悵的心情,再次提起畫筆,接著畫她的《鳳鳴國記》。


  餘康泰的到來提醒了她,男主小啞巴不能總跟霸道女王爺黏在一起,小啞巴也得有自己的身世劇情,這樣才能讓人物更加立體。


  為了複合虐身虐心這個主題,小啞巴的身世必然不會太好。


  先給他安排個渣娘,再給他安排個賤爹,另外還有反派兄弟姐妹若幹。


  她一口氣畫到了晚上,吃完飯接著畫。


  蕭倦讓她先睡覺,等明早起來再畫。


  餘嫋嫋:“你先去睡吧,我再畫兩張,等下就去睡。”


  蕭倦洗漱完上床,等了許久沒見到餘嫋嫋出現。


  他隻得掀開被子下床,去書房一看,發現她還在奮筆疾畫。


  燈油都快熬沒了,她都沒發現。


  蕭倦忍無可忍,抽走她手裏的畫筆,一把將人拎起來,強勢命令道。


  “去睡覺!”


  餘嫋嫋撲騰了兩下,發現在反抗不了,最後隻能乖乖地上床去睡了。


  等到第二天起來她再繼續畫。


  期間蕭倦看了眼她的畫稿。


  上次看到的劇情已經對他造成不小的衝擊,沒想到之後的劇情更讓他三觀碎裂。


  蕭倦忍不住問道:“你怎麽能想出如此扭曲的劇情?”


  餘嫋嫋還在畫畫,頭也不抬地回了句。


  “自然是憑借我對生活的超凡領悟。”


  蕭倦凝重地問道:“生活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餘嫋嫋:“不可描述。”


  蕭倦一下沒明白過來:“什麽不可描述?”


  餘嫋嫋:“生活對我做的事情屬於不可描述。”


  蕭倦:“……”


  在餘嫋嫋的努力奮鬥之下,她僅用三天時間就畫完了第一冊《鳳鳴國記》。


  她帶著新鮮出爐的畫稿去國子監,找國子監祭酒審核。


  羅銘學一頁頁地翻看畫稿,越往後麵看,表情就越扭曲。


  看到最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羅銘學將畫稿往桌上一甩,怒道:“你這畫的是什麽鬼玩意兒?”


  餘嫋嫋:“有什麽問題嗎?”


  羅銘學:“你這故事有問題!很大的問題!男尊女卑是天理倫常,你的書裏卻顛倒了過來,不僅如此,你居然還讓男人懷孕生子,簡直是天方異談,荒唐至極!”


  餘嫋嫋指了指畫稿的第一頁。


  “你沒看到嗎?這上麵寫著本故事純屬虛構。


  什麽叫做虛構?就是說書中的一切都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你管我怎麽寫?

  反正我一沒涉黃二沒議政,我是合法的!”


  羅銘學被氣得胡子都豎了起來。


  “你、你這是巧言令色!”


  餘嫋嫋催促道:“別耽誤時間了,趕緊蓋章。”


  羅銘學:“這種顛到倫常的書,我絕不可能讓你過審!”


  餘嫋嫋:“你真的不給過審?”


  羅銘學的態度無比堅決。


  “不給!”


  他以為餘嫋嫋會生氣,卻沒想到她竟然笑了下。


  餘嫋嫋收起畫稿:“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沒辦法。”


  說完她就幹脆利落地走了。


  羅銘學對她的反應感到莫名其妙,但他沒有多想,以為這件事到此結束了。


  沒想到第二天就有一大群人堵在國子監門口,嚷嚷著要見國子監祭酒。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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