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顛倒黑白

  第189章 顛倒黑白


  餘康泰霍然起身,怒斥道。


  “不可能,你在胡說八道!”


  餘娉娉非常生氣,忿忿不平地斥責道。


  “我娘平日裏對你那麽好,無論吃穿用度,你都是丫鬟中最好的一個,從不曾虧待過你,你為何要如此陷害她?你到底是何居心?!”


  就連平日裏脾氣最溫和的餘晟也皺起眉,麵露不滿。


  “你若是對我們家有什麽不滿,大可以直說,不必耍這種手段。”


  薑氏先是驚訝,隨即眼眶泛紅,顯得十分傷心。


  她用手帕捂著嘴,哽咽著說道。


  “春杏,我平日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春杏咳出一口血沫子,聲音嘶啞:“我說的都是實話,若我有半句謊言,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這般賭咒發誓,沒有十二分底氣還真幹不出來。


  倒是餘娉娉和餘晟都說不出話來。


  餘康泰到底是混跡官場多年的人,沒有被這三言兩語就給嚇唬到。


  他沉聲道:“凡事都要講究個證據,不能光聽你的一麵之詞。”


  春杏:“我有夫人給的銀子,她讓我把錢給趙三。”


  孟西州拿出兩個沉甸甸的銀錠,放到桌上。


  餘康泰掃了那兩個銀錠一眼:“銀錠都長得一個樣,憑什麽說它們就是夫人給你的?此物做不了證物。”


  蕭倦淡聲道。


  “此事簡單,餘府中的銀錢都是有數的。


  隻要將府中所有銀錢都檢查一遍,看看數目是否對得上號便可。”


  這麽兩個大銀錠,少說也有二十兩。


  即便是如餘府這樣的官宦家庭,賬上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就少了二十兩白銀。


  若是真的少了,當家主母必然要給出個交代。


  薑氏心中一緊,心思飛快轉動。


  她該怎麽辦?

  餘娉娉小聲咕噥:“萬一是春杏手腳不幹淨,偷了咱家的銀子呢?”


  薑氏立刻露出為難之色,像是欲言又止。


  見狀,餘康泰忙問。


  “你是有什麽話不方便說嗎?

  沒關係,我和孩子們都在這裏,你有什麽就直說,我們會給你撐腰的。”


  薑氏像是受到了鼓勵,小心翼翼地開口。


  “其實我是不想說的,畢竟此時關係到春杏的名聲。


  但事到如今,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春杏以前就偷拿過我的首飾,我發現後曾敲打過她幾句。


  當時她賭咒發誓以後不會再犯。


  我信了她的話,便就那麽算了。”


  餘娉娉急道:“這種事情您怎麽不跟我們說呢?我們家絕不能容下手腳不幹淨的人!”


  餘康泰也道:“這種人就該直接發賣出去!”


  薑氏歎氣:“她畢竟是我的陪嫁丫鬟,又跟了我那麽多年,我怎好發賣她?”


  餘康泰恨鐵不成鋼:“你啊,就是太善良了!不然也不會被一個丫鬟給欺負了!”


  聽到他們顛倒黑白的對話,春杏都快被氣死了。


  她跟著薑氏那麽多年,曾幫薑氏料理過那麽多見不得人的事,她比誰都清楚薑氏的真麵目。


  薑氏此人麵上裝得溫柔大方,實則心胸狹隘,且報複心極強。


  說她善良?簡直是個笑話!

  春杏艱難地開口辯駁:“我沒有偷盜東西。”


  薑氏顯得很是無奈:“郡王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搜查她的住處,肯定能搜出不少東西。”


  春杏忙道:“那些東西都是你給我的,不是我偷的!”


  她幫薑氏幹了那麽多見不得光的事情,薑氏自然不會虧待她,平日裏沒少賞賜東西給她,吃的用的穿的樣樣都有。


  薑氏卻一口否認。


  “平白無故的,我送那麽多東西給你幹什麽?你就算要說謊,也該編個像樣的謊話。”


  春杏氣急敗壞:“你!”


  餘娉娉立刻對琅郡王說道。


  “姐夫,現在事情已經真相大白!


  就是春杏這丫頭偷了我娘的銀子,然後勾結外人,散播謠言搞壞姐姐的名聲。


  事情敗露後,她還試圖將此事嫁禍給我娘。


  你快讓人把她抓走!


  這種狼心口肺、忘恩負義的惡毒女人,死一千次都不夠!”


  春杏拚命地搖頭否認:“我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蕭倦看相身邊坐著的少女,問她怎麽看?

  餘嫋嫋原本隻是想靜靜地吃瓜看戲,沒想到這件事還把自己給牽扯了進來。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可還行?

  她摸著小下巴思索道。


  “不管是誰做事都得有個動機,春杏與我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


  還有,春杏平日裏深受餘夫人的信任。


  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背叛餘夫人吧?”


  薑氏垂下眼睛,避開對方的視線,輕聲說道。


  “這我怎麽知道呢?你們得去問春杏啊。”


  餘嫋嫋眨了眨眼:“可是你說春杏偷盜財物、栽贓陷害給您的呀。


  公堂之上我們講究的是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


  春杏主張是你指使她的,她為此提供了證物。


  你主張是她栽贓陷害,是否你也要提供相應的證據呢?”


  薑氏腦子轉得飛快,立刻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


  你們去搜查她的住處,肯定能搜出她偷到而來的財物,那些就是證物。”


  餘嫋嫋反問。


  “既然你明知道她偷盜了財物,不追究責任也就算了,為何還不把財物要回來?”


  薑氏頓時語塞。


  餘嫋嫋繼續道。


  “你知道對方偷盜財物,卻不把財物要回來。


  這就說明你是允許甚至縱容她偷盜的。


  說句不好聽的,你就是她的幫凶啊。”


  薑氏攥緊手帕:“我沒有!你胡說!”


  “我哪裏胡說了?”餘嫋嫋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薑氏的嘴唇張張合合,半晌才勉強說出個理由。


  “我、我不把東西要回來,是怕她報複。”


  餘嫋嫋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她是你的陪嫁丫鬟,這就意味著你手裏捏著她的賣身契,但凡她敢對你怎麽樣,你隨時都能把她給賣了,你居然還怕她報複?


  餘夫人,你覺得自己這個說法合理嗎?”


  薑氏再次語塞。


  餘嫋嫋好整以暇地繼續往下說。


  “看你這幅樣子,顯然你也覺得不合理。


  那我們就根據現有的線索,給出最合理的推斷。


  你因為薑家人被流放的事情,一直對我心懷怨恨。


  因此你悄悄派遣身邊最信得過的丫鬟——也就是春杏,讓她花錢收買趙三,讓趙三去散播對我不利的流言蜚語。


  不幸事情敗露,春杏供出了你。


  而你為了撇清關係,將所有罪名都推到了春杏頭上。


  說到底你們這是在狗咬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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