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背叛與翻盤
「轟!」
鮮紅的血液濺落在界海之中,內蘊的蓋世法則將成片的海浪泯滅成為虛無。這是姬寰宇的血,他整個人在那蓋世的殺光之下幾乎被立劈為兩半,只差了一點而已!
他的半個身子以及部分軀體被劈開,斷落了下去,仙王層次的血在噴涌。
姬寰宇現如今絕對可以鎮殺最強大的仙王,縱然沒有太多的防備,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傷到的。
單單是他至強的軀體,自然的反震就能夠將一尊紅塵仙生生震死!
就算一尊仙王襲殺,也不可能將他傷到這樣的程度。要知道先前與那仙古的王者打生打死,禁忌碰撞的結果,只是比之現在的傷勢重一些。
一道模糊的身影如同在逆轉歲月,時光長河都被打出來了,他凌駕在其上出手,氣息流轉間破滅長空,舉手抬足是無上妙術,要鎮殺姬寰宇。
與此同時,在姬寰宇的體內,那已經被他所吞噬煉化的仙王本源開始沸騰,出現了詭異的變化,所接引入體的九天十地的本源如同是一把鑰匙,徹底的激活了什麼,要從內而外將姬寰宇生生撕碎!
內外夾攻,這一切都發生在瞬間,要顛覆本已確定的戰局!
「殺!」
姬寰宇怒嘯,重創之下仍然勉強出手,時光都為之沸騰,戰力徹底狂暴,要再現先前那種驚悚人世間的無敵實力。
然而就在攀升到巔峰之時,對面的人施展了古怪的印訣,印在時空中、印在天地中,頓時讓這時空的法紊亂,一種因果劫數之力追溯而來,斬在本源之中,未傷敵而先傷己,姬寰宇大口咳血,氣息都因此下降了太多。
他化時空、他化輪迴,能借不同時空之我的力量,這是無上的禁忌法。但是禁忌之所以稱之為禁忌,就是因為它們為天地所不容,一旦出現紕漏,很容易就被因果劫數纏身,先行被重創。
「噗!」
姬寰宇在咳血,傷上加傷,一切都被人算計中。只是面對這樣危險的情況,他也在剎那間鎮定下來,勉力出手去抗衡,混沌珠所化的大道神斧劈開了無量混沌,演化無上殺伐!
「轟!」
開天闢地便是劫,周圍兆億里空間都在暴動,地水火風肆虐縱橫,錯亂了時間與空間。
「當!」
一枚晶瑩的玉碟迎擊而上,旋轉間無窮無盡的秩序神鏈延展而出,每一條神鏈都是一種蓋世的法道,交織成為大道神圖,化解了那可以劈碎一方大世界的無上攻伐。
「轟隆隆!」
這是仙王的對戰,戰場中一切都迷濛,殺光無窮無盡,外界無人可以洞穿。
……
「真的好算計……」姬寰宇眸光冰寒,他的身軀已經爆碎一次,體內那造反中的仙王本源沖了出去,與對手相合,立身在仙王巔峰,對他進行絕殺。
本源受損,又被因果劫數重創,若不是本身足夠強大,恐怕在這樣連環的算計中就死了!
「我預想過太多的手段,卻沒有想到會是你,虛神……」姬寰宇嘴角有血在不斷溢出,那種傷勢根本壓制不了,「我分裂而出的神識,最終卻背叛了我,向我揮刀!」
一切變數的根本,正是虛神!
也只有它,這由姬寰宇分裂出的神識,才能夠把握最關鍵的機會,一舉重創其本尊!
堅固的城池,總是從內部開始崩潰的。外界無人可傷姬寰宇,但是若是自戕,再怎麼無敵都無用。
且,因為同源的神識,能夠干擾他化時空、他化輪迴,讓這禁忌的秘術半廢,難以發揮那種蓋世的威能。
最關鍵的,縱然姬寰宇再怎麼疑心,懷疑所有人,又怎麼會想到「自己」背叛了自己?
如同一個凡人,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聯想——自己的手失去了掌控,切水果的時候直接用刀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背叛……也稱不上。」那與姬寰宇對決的虛神道,氣息驟然改變,直接成為最恐怖的敵手——仙古第一王!
「轟隆隆!」
造化玉碟在仙古第一王的頭頂懸浮,震出無上法道,兆億里混沌都被熔煉成鼎,要將對手化作劫灰。
「吼!」
姬寰宇長嘯,生生劈出一條仙光熾盛的通道,從其中殺出,進行生死對決。
而縱然在對決中,他的瞳孔都收縮到極致,眼下發生的這種情況,比之虛神背叛還要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他感到毛骨悚然,隨後強行平復自己的心緒,「時空因果,會磨滅你的所有存在,怎可再現?」
「因為你……屬於時空的禁忌法,天生便是那近似無解死局中的一線生機。」那尊仙王如此回應,「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借你之手而重現。」
「我吞下你的道果,反倒給了你一線生機……」姬寰宇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身軀搖晃,這真的是一個巨大的刺激,因為貪婪而墜入陷阱。
「不得不說,你做得足夠好,搶先布局,掌控了九天古界。我後來進場,空有屠龍之能,卻無棋可用。」千百萬種蓋世神術排列,向前殺伐,周圍的界海都被蒸發了,這是那仙王在出手,強勢無邊,縱然受限於軀體,遠不及先前,但是姬寰宇的處境卻更糟糕,「只能行險一搏,以此扳回一局。」
「他化乾坤、他化眾生,能演化大界之道痕,能顯至強者道果,但是也可反其道而行之,化為天地,化為萬靈。」那個人輕嘆,「你對於我的禁忌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前你守得滴水不露,禁錮天地本源,但在煉化我道果之時卻放鬆,讓預先留在其中的後手生效,借你的分身而掙脫死劫。」
「這也不對……」姬寰宇冷靜下來,「你雖強大,但我也不簡單。想無聲無息侵蝕我的元神分身,如同天方夜譚。若真的能做到這一步,大可直接對我動手,何必多此一舉?」
「這裡面還有一個關鍵的點,是所有問題的根源,究竟是什麼?」他在抗衡那狂暴的殺招禁術,問出了那心中最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