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萬古皆赤,人人如龍(第二更)
這口仙池,是那一片未來的宇宙的無上重器,此刻像是被觸動了,微微的抖動,池中的液面掀起了波瀾,它彷彿要逆著歲月而上,踏足過去!
最終,它也沒有離開,只是有一滴液體濺落在了歲月長河之中,在那一瞬間蒸騰,化作煙霧,劃破古今,要在這段時空降臨!
要是真正的讓其跨越萬古時空降臨,以這個時代的強者的實力,根本無人可以抗衡,那是足以顛覆一切的力量!
那些煙霧急速的逆流而上,一些在萬古后靜觀的至強者都皺眉,有人要出手,將其阻擋下來,不過最終停下了,沒有動作。
因為,有另外的存在搶先出手了,只是一瞬間,聲勢就浩大到了極點!
漫漫長河,萬古歲月盡皆變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層明凈而純粹的赤紅色光芒,蔓延了整條時間長河,遍布古今,無遠弗屆!
萬古皆赤!
那不是血液的色澤,而是人道的光輝,意蘊無窮,始一出現,就照破了歲月之上的黑暗!
革!
這是人道的光輝之中所蘊含的超然道理,本身便是一種大勢。天地需要晉陞、眾生需要升華,每一個生靈本性至高,任何一個阻擋在前方的,都要革!
革出一個璀璨的未來,革出一條超越紅塵苦海的道路!
天若阻我,便粉碎這天!地若阻我,便踏碎這地!
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亦無窮!
這無盡的赤色光芒,蔓延整條歲月長河,從未來殺向過去,只是短短的一瞬間,萬古歲月盡染血,絢爛無比!
「此路不通!」
它的出現,彷彿在宣告著什麼,強勢無比,鎮壓萬古時空,生生的擋住了那來自未來歲月的液滴所演化的煙霧!
在那赤光的源頭,是一桿血色大旗,矗立在萬古的時空之後,旗面迎風招展,蔓延出赤色的光輝,從未來殺至。
人人如龍!
這是一種大宏願,任何人看到這一面大旗的時候,都會在心中升起這樣的明悟,這是創始者的大誓願,是腳下萬劫不移的道路!
大旗以人人如龍的至高理想為核心,以眾生抗爭意願為靈魂,以紅塵萬象為血脈,以諸族文明精髓為骨肉,由虛幻而真實,構築無上存在。它擁有可怕的力量,輕輕的晃動,萬古的歲月都在顫慄,有一種恐怖的神能蘊藏,像是可以改換原本的天地,再造乾坤!
這絕對是遍尋諸天萬界、都堪稱是最可怕的兵器,它的理念傳遍諸天,這是與他化時空、他化輪迴之法最契合的重器,無數的生靈都因此受益,開啟了不一樣的人生,無盡歲月誕生了不可計數的至強存在。
他們在這面旗幟之上烙印自己的大道,可以說這是人道的代表,是無窮生靈命運的匯聚,此刻現身,對於這一段時空的戰局變化是顛覆性的,因為這是對於他化時空、他化輪迴道路最大的認可,也是未來歲月無盡眾生對於這種道路的加持!
冥冥之中,從未來有無盡念力湧來,在加持那道代表了時空與輪迴的光,那都是絕頂強者的念力,甚至未來歲月之中立身旁觀的仙帝強者也一樣!
這都是曾經受惠於這條道路的生靈,道祖傳道眾生,踐行昔日自己的宏願,這便是無上大功果!
那道光,在這一刻解體了,但不是消亡,反而像是蛻變,成為一種超然的存在,瀰漫在時間長河之中,不顯真形,但是卻無處不在,籠罩住了代表天地與因果的光,將其困鎖,要徹底的鎮壓!
「轟!」
未來的歲月,那口仙池輕震,整個大世界都涌動著一種玄妙的光芒,要跨越時光進行支援,助其掙脫這種困境。
然而,那面血色大旗直接衝出了原本立身的歲月,劃破萬古時空,徑直出現在那口仙池的身前,要進行壓制!
仙池演化諸天大世界,無量道則衝出,道盡了天地與眾生的大秘,一個永恆的世界成形,涵納萬古,鎮壓一切!
而大旗也不弱分毫,揮動之間,大宇宙顫慄,烙印在其上的強者的大道復甦了,這一刻化出那無數強者的法身,真仙為兵,仙王為將,粉碎古今!
剎那的碰撞,時間長河的下游都模糊了,兩件至尊重器糾纏在一起,它們內蘊的道與法在交鋒,論個高下。
最終,似乎是達成了一個妥協,仙池不再動手,而大旗也恢復平靜。
但是,這樣的條件已經足夠了,那蘊含時空輪迴的光芒擊中了對手,毀去了原本所搜集到的信息。
而後它們分開,遠遠的對峙,不再拼殺。
「轟!」
這一段時間長河在震動,虛無之中破開了一個大洞,血光從中迸濺而出,每一滴都擁有最可怕的力量,可以毀去一片星空。
仙王的血!
另一個戰場,一切也都落幕了。
無量天尊身形踉蹌,從其中走出,他受到了嚴重的傷勢,在不停的咳血,這在他的人生中是罕見的,昔年一生無敵,何嘗有過這樣的時候?
不過,他的對手也好不到哪裡去,那隻巨大的豎眸之上遍布無數裂痕,就像一個將要碎裂的瓷器一般,畢竟不是昔日活著的至強仙王了,只是追溯的道果,沒有往昔鎮壓一切的蓋世戰力。
這一場大對抗,沒有真正的勝利者,那隻豎眸搖搖晃晃,最終破碎成千百份,散落在時間長河之中;而無量天尊則是翻手開天闢地,截取宇宙本源,化作一口棺,伴著他墜落到仙路的盡頭處。
他像是預感到了什麼,沉棺在古路之下,真身靠在仙路盡頭的門前,寂靜無聲,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去時,帶著一口棺而去;回來,也是帶著一口棺而歸。不過,這第二口棺,多半不像先前那樣,鎮壓時間的反噬之力、葬下一段歲月,多半會是葬下自己。
雖然如此,他也沒有多少的憂愁與悲傷,了斷了一樁因果,反而迎來了一種大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