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戰苦說
「為，為什麼要救我？」
奔逃途中，金魔拭去嘴角的血液，開口問道。
摘下面具后的金魔，普通平常，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學生般，說話間還帶著些靦腆。
張起左手輕鬆將金魔提著，沒有回話，他看了金魔一眼，覺得有些怪異。
金魔如今表現出來的，完全沒有之前癲狂詭異的模樣，任誰看到都不會將其聯繫在一起，難怪能在艾歐尼亞作案多年。
難道，這人是多重人格？
張起心中猜想，一路疾行。
雖然晉入四階后，他的速度大大提升，遠超常人。但張起依舊無法擺脫身後的追兵，被苦說死死咬住，兩人的距離，也在逐漸縮小。
他們早已離開菲林城境內，一路向南奔去。
半個時辰后，苦說的虛弱期已過，速度更快了，已經趕了上來。
張起甚至能感受到身後，苦說傳來的清晰呼吸聲。
張起長長呼出一口清氣，感覺初步適應了晉級后猛增了力量，這才停下腳步，把金魔放下。
「金魔，你真名叫什麼？」
張起駐足，拔刀轉身面對苦說，嘴上卻對著金魔說道。
金魔錶現地很怯懦，臉色稍微紅了些許，像極了內向的小男孩，盤腿在一盤坐下，低著頭回復張起：「呃……卡達·燼。」
「能打嗎？」張起開口，直入正題。
燼搖頭：「恐怕是不行，身體一時恢復不了，而且……我對近身作戰並不擅長。」
張起不以為意地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也就是隨口一問，燼之前與苦說的戰鬥張起看在眼裡，他也沒寄希望於燼現在就能恢復。
「把他交給我，此事與你無關。」
苦說到了，攜著狂風而來，在張起面前立定，張口說道：「你與慎和戒這些小輩的事情，我不計較。」
這老頭還真是有大師風範。張起暗自評價，然後絲毫不為所動，對著苦說搖頭道：「不行。」
「為什麼？」
苦說皺眉，不明白張起的道理何在：「我知道你不是金魔的同夥。」
「艾歐尼亞人，追求和平不願輕啟爭端，甚至已經到了迂腐的程度。」張起耳邊又響起安娜的話。
苦說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還願與自己廢話，還真是……愚昧啊。
張起搖頭，把雷牙豎起，直指苦說：「因為我不想。」
沒有什麼對錯道理，只是因為，我不想。
苦說雙目一瞪，感受到了張起的決然，不再說話，冷然出手了。
「殺！」
張起將速度提升至極盡，不斷變換方位，忽東忽西，留下一道道殘影，鼓盪出陣陣雷光。
他想嘗試一下自己目前的最終戰力，利用雷種、符文武器、低階法術的自己，能否與六階強者一較高下。
可以看到，雷光暴閃，山石崩裂，只要張起接近，雷霆稍微碰觸到，那些物體就會毀掉，極度駭人。
即使是苦說，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極度強大。
他已經發現張起晉階了，而且眼前這個少年，馬上使用出了遠超同階人的力量。
「咔嚓。」
雷鳴聲響起，震動這片叢林，張起渾身帶著光芒，以龍蛇之姿，向著苦說極速進攻。
一旁的燼驚嘆，因為，只能看到一條紫光，根本看不到張起的身影。
張起如同一道閃電，在苦說周身狂舞。
燼看見了，苦說躲避，讓張起一刀砍到了空處，那一塊土地直接崩裂開了，刀鋒所指，無物不破！
太恐怖了！
燼驚悚，即使是特製的曼舞手雷，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力量！
這樣無匹的一刀要是砍在人體上，誰能承受的住？
苦說身上流淌著黑光，身後隱約有黑洞沉浮。
這可不是苦說再次動用了禁忌之術，而是他憑藉一拳一腳打出來的！
糟糕！
燼驚呼，他自然是知道苦說的戰力有多強大。
他傾向於張起，希望張起可以贏下這一戰，起碼也不要戰死。
畢竟是張起出手將他救下，兩人現在同在一條船上，休戚相關。
張起看到苦說身周漸漸浮現的黑影，他屏息凝氣，非常冷靜，最後，猛力揮刀斬下。
「劍技·折翼。」
「劍技·鎮魂。」
「劍技·雷斬。」
咻！
張起三式合一，刀光爆閃，爆發出雷霆之音，帶著熾盛的電弧。
這一刀，似乎劃開了混沌，破開了蒼穹，成了天地間的唯一。
這是張起的最強一刀。
張起用完這一刀，直接停下身來，大口喘氣，身體強悍如他，也是有些吃不消了。
三式合一的消耗，絕不是將三招接連使完可比的，當然，威能也極度可怕。
苦說瞳孔猛縮，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這樣的一刀，有能力將他至於死地。
而且，張起已在之前的游擊中，完成了對他的鎖定，苦說避無可避！
燼張大了嘴巴，摘掉面具后，他的情緒波動強烈，完全就如普通人一般，此時看著那璀璨地刀光，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哪裡是四階武者能用出來的招式，這分明就是來自超級強者的絕殺一刀!
這傢伙，還是人嗎！
苦說神色凝重，看著即將臨身的一刀，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潮紅，在這一刻，他的身體化身為無數的虛影。
就這樣……消失了？
刀光斬過，彷彿隔絕了聲音，苦說立身之地，竟在無聲無息之間，被削去了。
那裡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刀痕。
張起大口喘氣，臉色雖然有些發白，但心中很滿意自己造成的傷害。
「這一刀，就叫『湮滅』好了。」
張起自語，為自己突發奇想創造出的一刀定下了名字。
然而，在刀痕旁半米處，無數黑影重新聚合，苦說的身形再次浮現，身體毫髮無傷。
不過，苦說臉色很不好看。雖然他沒有受到刀光的傷害，但動用秘法依舊給其帶來了不小的負擔。
「你不是艾歐尼亞人！」苦說盯著張起，目光凝重，突然開口說道。
苦說是均衡教派目前的教首，艾歐尼亞所有的傳承武道，他都有所涉獵。
他能輕易地判斷出，張起的路數，絕不屬於艾歐尼亞！
「我本以為你是我艾歐尼亞，誤入歧途的天才少年，。」苦說緩緩說道，語調森冷：「本想著是否還能挽回一二。」
「現在看來，是留你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