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恐怖的金魔
張起控制著暗元素,為自己施放了一個隱匿術,悄然無聲地向前走去。
若在平常,以他和苦說的實力差距,張起只要離苦說稍微近上一些,這樣低階的普通法術,便馬上會被其發覺。
但如今,苦說的注意力主要都放在金魔身上。更何況,張起的目標,並不是苦說。
他的目標是——慎,戒。
說起來,這兩人也算是艾歐尼亞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年紀輕輕便達到了三階的高度,若是給他們時間,想必日後必有一番成就。
張起不知道,這兩人今後會不會成為艾歐尼亞的棟樑。
不過既然與他有隙,又剛好處於場面混亂,苦說無法顧及之時。張起還是起了想法,這二人,還是儘可能抹殺掉為妙。
張起低著頭,小心控制著自身的力量波動,慢慢向戒貼了過去。
同一境界的人,彼此之間會生出微妙的感應。張起也沒有打算真正走到戒的身邊,只要距離合適,他就準備暴起傷人。
場中,被捏碎符能槍的金魔,臉上卻並未有任何慌張的神色。
他抽手,果決地將符能搶丟棄,指縫中出現幾個魔核大小的手雷,向著苦說拋去。
「曼舞手雷。」
苦說似無所覺,蒼老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些,徑直追上金魔。
手雷在苦說身邊炸響,被苦說身上浮現的氣盾擋住。
金魔歪頭,面具上彷彿出現了嘲笑的意味:「藝術,應當震懾人心。」
幾枚手雷躍動,竟然在不斷地爆炸。連續不斷的爆響聲傳來,把苦說身上的護盾擊碎,將他震得後退數步。
而此時,張起已經繞到了戒的身後。
「鏗。」
只一瞬間,張起便悍然出手了,雷光閃動,直接劃過戒的後腦。
然而,戒的身體卻化作了一道虛影。
他出現在了張起身後!
與此同時,慎也趕到,兩人成合圍之勢,將張起退路封死。
「我們早就發現你了,躲在一邊鬼鬼祟祟的。」戒的模樣一如既往,嘴很碎:「即使你不是金魔,也一定是他的同夥!」
慎則沉默地拔刀,不言不語,無聲的向張起衝來。
張起並不戀戰,一擊不中便想遠遁,畢竟苦說就在身邊,誰也難保他會不會突然插上一手。
「別想跑!影縛!」
戒馬上便發現了張起的退意,腳下影子如臂指使,竟纏上了張起的身體,意圖將他束縛。
「上次沒把你打怕嗎?」
張起嗤笑,身體上雷光閃動,輕鬆將黑影震散。他揮刀擋開已到眼前的慎,再次後退。
三人混戰。
「我於殺戮之中盛放,亦如黎明前的花朵。」
場中傳來富有磁性的嗓音,金魔此刻已立於舞台中央,雙手怪異的展開,作出擁抱眾人的姿勢:「萬眾傾倒。」
櫻花飄零之勢更加猛烈了。
「轟,轟,轟。」
瞬間爆炸。
整個宴會大廳地下不知藏了多少炸藥,如今在同一時間爆響,煙塵四溢。
這裡血肉橫飛。
不同於之前的槍擊,這樣的爆炸威力強了幾十倍,整個大廳內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大廳中,有樑柱搖晃,發出崩裂之聲,就要傾倒。
而張起,他在大爆炸的前一秒便預感到了危險,急速遠遁,向著場外衝去。
他在遠處駐足,看到整個大殿都在搖晃,轟鳴聲不絕於耳。大廳堅持了那麼一小會後,竟然整個都轟然倒塌。
煙塵瀰漫。
稍後,金魔跛著腳,慢慢從斷壁殘垣中走出,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頭看向立在一旁的張起。
張起面無表情,與這個輕易便埋葬了上百人性命的男子對視,右手悄然無聲的摸上了劍柄。
金魔歪著頭,沒有說話,陰森怪異的面具為他平添了幾分恐怖感。
這個跛腳男人抬手,對著張起比了個槍擊的手勢,然後將手指放在面前,輕輕吹了一口氣。
他轉身離開。
「苦說不會這麼容易死。」張起低語,揣測道:「慎和戒應該也活了下來。」
果然,張起話音剛落,苦說便從廢墟中沖了出來。他身上帶著灰塵,顯得有些狼狽,辨別了一下方向後,向著金魔追去。
之後,慎和戒也走了出來,他們之前和張起戰在一團,早已到了大廳邊緣,受到的波及並不算大。
慎沒有猶豫,直接追著苦說離開。
戒則瞪了張起一眼,冷哼一聲,卻也不作停留,縱身而去。
看樣子,這三人對追捕金魔很有信心。
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張起想了一會,最後決定還是跟了上去。
如果可以,張起覺得有必要幫金魔一把。若是能找到機會,屠掉慎和戒其中一人,那就再好不過了。
張起遠遠吊在幾人身後,直追到菲林城外。
金魔不逃了,他不過是四階的能力者,速度遠比不過苦說,很快便被追上。
金魔駐足,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柄造型古怪的符能狙擊槍,對準後方奔襲而來的苦說:「完美謝幕。」
他開槍了,狙擊槍在一瞬間聚能完畢,轟地發出一聲巨響,連半蹲在地的金魔都被震得后移。
苦說瞳孔縮成了針尖狀,這樣恐怖的武器絕對有傷害他的能力。苦說避退,化成一道暗影,在被鎖定之前就開始規避動作。
爆響聲傳來,遠處的地面轟然炸裂,被恐怖的符能槍彈轟出一個大坑。
張起暗暗咋舌,這狙擊槍很不簡單,威力絕對比得上六階強者全力一擊了。
金魔手中的符能狙擊槍好似沒有漸歇,一口氣開了三槍。
苦說橫移,避開迎面而來的子彈,飛速穿過彈幕,兩人的距離在快速貼近。
金魔再次扣動扳機。
然而,就在苦說躲開之後,卻突然發現,這一槍,居然不是沖他來的。
悶哼聲傳來,遠處的慎被這一槍正中胸口,轟飛出去。
若不是他反應即使,在前一秒開啟了合氣盾,這一槍就能直接要了慎的命,不過現在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受了重傷。
苦說猛然發出一聲怒吼,如雄獅一般,動了真怒。慎是他的親子,如今重傷垂死,他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