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書信
「魔法就是法師用於操縱元素的手法。」
張起打開書架上的《魔法本源探索》，在書的扉頁上，寫著這樣一句話。
張起本不願意特意去了解魔法，但為了今後對敵，他不得不做些準備。
晉級之後，張起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拚命地修鍊，雖然大陸公認十六歲至三十歲，是修行者提升實力的最佳時機；但對於張起來說，這個階段才剛剛開始，並不需要特別著急。
十六歲的二階武者，說出去足夠令人驚嘆了。
路要一步步走，飯也要一口口吃。
這些天，張起在穩固修為的同時，其餘的時間都泡在學院的圖書館內。
近戰系最主要的課程，無非就是教授學生如何戰鬥之類的東西。
而在張起看來，這些東西，若是不在實際對戰中，是無論如何也學不來的。所以近戰系最近的課程，不上也罷。
但皇家學院還有一樣東西是其他地方比不了的，就是這裡圖書館的藏書量，即便是帝國王室，若是比起這個來，也要相形見絀。更是遠遠超過了囊中羞澀的北境紫荊花家族的私人書庫。
畢竟北境苦寒，又處於邊陲之地，哪能比得上傳承八百餘年的皇家學院。
所以在這裡，圖書館是張起最愛去的地方之一。
大陸上有位賢者曾在戰鬥中提到過「無窮無盡的知識，就是我的力量。」張起對此深以為然。
一旁的伊澤瑞爾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他並不是一個特別愛看書的人。
事實上，在見過張起之前，伊澤瑞爾曾放縱不羈地說：「我忙著創造書中的傳奇，哪有時間看這些發霉的書。」
很難想象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的人，會在這些日子裡，陪著張起泡圖書館，這確實讓格雷西驚爆了眼球。
待到太陽漸漸隱去，黃昏之時；格雷西已面帶微笑，在圖書館外的一顆榕樹旁等候。
自從沒了德尼亞的威脅恐嚇，格雷西近來的日子過得不錯，臉色也好了許多。
現在他每天都會在這個點，等候不願上課、泡在圖書館內的張起與伊澤瑞爾出來。
「老大。」見到張起與伊澤瑞爾後，格雷西先是笑著打了聲招呼，然後說道：「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外面逛一會。」
前兩天，伊澤瑞爾就曾抱怨：這樣的日子，實在太過稀鬆平常、無聊透頂，根本不是一個探險家應該過的生活。試圖邀幾人前去尋些其他的事做。
「去哪兒？」張起表示自己隨意，離下個月院試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短。
張起也不願意時時綳著自己，修鍊要張弛有度，若是時時刻刻都想著這些東西，那豈不是成了一個修鍊機器？
更何況，到達了武者階之後，就不是只靠埋頭修鍊就能有所成果的了。
「去地下酒館怎麼樣？」格雷西擠了擠眼睛，有些神秘地說道。
伊澤瑞爾眼神一亮，竭力保持著風度說道：「走吧，讓我們去那裡看看。」眼中掩飾不住的興奮之色。
很顯然，伊澤瑞爾與格雷西對所說的地方非常了解，很可能還是那裡的常客。
「臨淵城內還有地下酒館呢？」走在學院的道路上，張起出聲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話嘮的伊澤瑞爾這次奇怪地並沒有解釋，保持著一絲神秘，只是表示那裡確實是一個消遣的好去處。
喊古羅跟上前方格雷西的馬車，張起因伊澤瑞爾與格雷西這般表現，對這個「地下酒館」有了那麼一絲期待感。
古羅依言驅動馬車的同時，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封漆有紫荊花符號的信件交予張起，這是來自北境銳雯的回信。
張起接過展開，默默看了起來，好在臨淵城道路寬敞且平整，馬車奔行並不顛簸，張起在馬車上讀這樣一封書信也並不困難。
「小起，見字如晤，近來可好？聽聞你晉入二階，我很欣喜，並以你為傲……」
前些日子，張起在戰勝德尼亞后回到家中，便提筆將自己晉級之事，以及學院種種見聞寫信告知銳雯。
張起隱隱感覺到，德尼亞對於自己的敵意，並不是毫無緣由的，而是一種不同血脈之間的怨隙。
張起對紫荊花家族的歷史並不是特別清楚，所以也在與銳雯書信中將此事寫明，希望她將這些東西與自己一一細說。
經由當事人親口說出的事實當然更加準確，而且，相比於道聽途說的蛛絲馬跡，張起還是更願意相信，由銳雯口中說出來的東西。
「戰斧家族也是帝國數一數二的大貴族，統領整個帝國西境，權勢滔天，現任族長德萊厄斯，與我素有怨隙……」
據銳雯所說，戰斧家族是如同紫荊花一族一樣的強勢家族，族中也有聖種傳承的血脈。
不同於紫荊花家族目前的日薄西山，戰斧家族現在正處於如日中天的階段，手下足足五萬可戰之士。
在這個年代，每一位戰士都需要整整十倍於普通人的資源奉養，更不用說耗資無數的法師了。
五萬的軍隊，說明目前戰斧家族的轄境內，至少擁有五十萬的人口。
要知道，銳雯手下兩萬黑旗軍，便已傾盡北境之力。戰斧家族如今的強大，可見一斑。
更何況，戰斧家族內部還有兩位帝國頂尖強者。八階的戰斧家族族長，德萊厄斯，還有七階的族長之弟，德萊文。
而戰斧家族行事又十分張狂，與歷來強勢無比的紫荊花一族，互相之間看不順眼，倒是也實屬正常。
「……我估計過些日子，你就可返回北境，不必再待在帝都，其中緣由，日後再與你知曉……」
最後，銳雯說到帝國近日恐怕有大動作，提醒張起保重自己，帝都雖是森嚴之地，卻也不能掉以輕心。
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合上書信，將之揣入懷中，張起閉上雙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他內心瀰漫。
前世的張起無父無母，自小便在孤兒院長大，從未體驗過那種叫親情的東西，行走於世間，也從未有人關心過他的死活。
張起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八年，八年來，銳雯對他從來都是呵護備至，武技修行也是傾囊相授。雖有時言語過於嚴厲，但也是為了他未來發展著想。
來到帝都之後，兩人書信也是從未間斷。銳雯所語，字字懇切，句句情深，對張起的感情，確實如老牛舐犢一般。
若是不記在心裡，與那狼心狗肺的豺狼有何區別？
這種叫親人的東西，值得用生命去守護……張起攥緊雙手，在心中立誓。
……
「小少爺，我們到了。」
馬車已漸漸停下，古羅在車廂外發出聲音。
張起睜開雙眼，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輕聲吩咐古羅在此等候，走下馬車車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