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虛擬實境
風起風停輕柔曼妙，路旁林草深處的昆蟲們開始歡快的吟唱，溫柔的春風裹著這些動人的歌聲，在城堡的安靜空曠的空間中蕩漾。
張起跨過近戰系城堡講廳的大門，如普通學生一般，在即將開始早課時踏入皇家學院。
形態俊朗、白髮紅瞳的張起非常顯眼，進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誒，聽說了嗎？這小子得罪了戴維他們。」
「有這樣的事？什麼時候？」
「聽說昨天戴維大哥好心邀他加入互助會，這小子不但不領情，還蠻不講理的對戴維大哥動手了。」
「仗著北境的勢力，這小子就敢這麼橫？」
「剛來就挑釁咱們整個近戰系，德尼亞老大不會放過他的。」
不待張起落座，周圍的學員紛紛議論起來。
這時，身穿講師長袍的大鬍子中年男人從大門處走了進來。
寬大的長袍袖口被男人高高挽起，手上還套著一副鋼甲護手，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好了，周一到了！精力旺盛的小夥子們，都收拾一下，『虛擬實境』等著大家。」男人手一揮，聲音激昂，充滿蓬勃朝氣。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學員們不再聊天扯皮，站起身來，跟在大鬍子男人身後，漸漸匯成一道人流。
張起見此情況，有心看看大鬍子男人想做些什麼，吊在隊伍的最後頭，慢悠悠跟著大部隊走去。
繞過幾處氣度森嚴的城堡，眾人走到學院內部深處，男人在一處空曠地前停下身來。
將胸前的講師徽章取下，大鬍子男人開始默念咒語。
無形的波紋擴散，面前的空地微微震動，隨著男人的咒語起了反應。
片刻之後，「啵」地一聲，眼前的空間如玻璃般紛紛破碎，露出前方黑乎乎的洞口。
「這是……空間結界？」張起心頭驚異。
大鬍子神色不變，帶頭大踏步走入其中，身後的學生們也如同司空見慣一般，沒有絲毫猶豫，緊跟著講師魚貫而入。
恍惚之後，張起已經站在一座城堡之內，巨大城堡的空中漂浮著四個大字。
「虛擬實境。」
「特意布置了一個空間結界加以保護……」張起暗自思忖：「很重要的東西？」
「小子們，一周后的你們是否變得更強？誰先來試試？」大鬍子男人嗓音獨特，讓人產生激揚之感。
張起眼神銳利，看見男人掏出一枚三級符文，放入城堡的主驅動器中。
周圍四處漸漸發出朦朧的光彩，一幅巨大的虛擬數據圖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這不是前世現代才有的東西么？」看到這個，張起眼瞳顫抖，雙手握緊，心頭湧起滔天巨浪。
「難道，這塊大陸，與前世的地球有什麼聯繫？……我是否有機會……回去？」
然而大鬍子男人的話無情的打碎了張起的念想。
「每次看到這魔法與海克斯科技完美結合的傑作，我都不得不佩服院長的偉大天才。」男人眼中流露出嚮往的神采，語氣欽佩道。
「浩克導師，我前天突破到了中級戰士，讓我先試試吧。」年約十九的矮壯青年，不待大鬍子答應，迫不及待蹦上台去。
巨大的虛擬面板上頓時浮現出一列數據。
「姓名：湯米·格雷西
年齡：十九
等階：中級戰士
能力：無
聖種：無
本屆排名：455。」
看著浮現在眾人面前的巨大面板，張起輕聲自語：「是因為這個入校時才不需要我證明么……」
從浩克講師口中得知了這是大陸的本土科技，張起有些黯然。
名叫格雷西的青年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神色，本屆所有學生總共不過五百人，自己卻排在了四百多名之後，確實讓人有些臉紅。
「不過，排名還會根據自身實戰表現出來的能力進行調整。」格雷亞自言自語，迫不及待點進「對戰」按鈕，想要好好表現一番。
無法抗拒的氣息湧來，強大的魔力在地上劃出一道弧線，將格雷亞與眾人分隔。
格雷西大吼一聲，向著面前由法力凝聚出的虛影沖了上去。
半響之後……
格雷西臉色難看，從「虛擬實境」中退了出來。
數據上的排名並沒有變動。
「浩克導師，這種對手根本打不過，每次都是這樣。」格雷西有些齜牙咧嘴，怨氣很重。
浩克不以為意，微笑安慰道：「『虛擬實境』的虛影沒有痛感，如同最精密的符能機器，是用於磨鍊技藝的最佳對手。」
「它沒有痛感，可我們有啊，剛剛被砍了一刀，感覺手真的要斷了。」格雷西嘟囔了幾聲，又不敢對講師發火，鬱悶的跳下台去。
張起耳朵微動，從兩人的對話中提取到了很多信息。
雖然沒有人向他解釋，但他已經大概了解了這「虛擬實境」是個什麼東西。
並不急著嘗試，張起頗具興緻地看著眾人一一上前測試。
……
「看來近戰系除了德尼亞之外，就沒有拿得出手的學員了。」看著眾人紛紛落敗，大鬍子浩克輕嘆一聲，心有悲戚。
「這虛影對普通人來說，確實厲害了一些。」
「不過，不是來了一個自稱有聖種的孩子么？」浩克眼神一動，在人群中搜索張起的身影。
隨著時間的流逝，失敗的人數不斷增多，場中的氣氛也漸漸冷了起來。
最後，不再有人上前挑戰，一眾學員開始竊竊私語。
「哎，德尼亞老大不在就是不行。」
「咱們近戰系啊，就靠老大一個人撐著嘍。」
「德尼亞老大都已經是二階武者了，不知跟虛影對戰是怎麼一番景象。」
「切，德尼亞可是覺醒了戰斧家族的『暴種』，這虛影對他來說可沒什麼壓力」
「是啊，這虛影對咱們來說挺難，可對老大來說，要打敗同階的虛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輕鬆。」
議論紛紛的同時，也有不少人目光轉向張起。
「這小子不是挺拽嗎？怎麼不上去試試？」
「你看他那副樣子，小胳膊小腿的。」
「誒，人家這麼小，上去打一架多疼啊，人家還要回北境喝奶呢。」
「你這就不懂了，我猜啊，他這叫……扮，豬，吃，虎。」
張起不打算理會周圍的鬨笑聲，不過他有自己的想法，確實想要上去測試一些東西。
看見「虛擬實境」不再有人使用，張起開始邁步，向前走去。
隨著張起的步伐，周圍學員的目光慢慢匯聚過來，都想看看他這個「北境王」弟弟的實力究竟如何。
「姓名：張起
年齡：十六
等階：一階武者
能力：無
聖種：雷種
本屆資料庫排名：19。」
張起走上台去，只覺一道微光從自己身體上掃過，虛擬面板上
就浮現出了這些信息。
微微皺眉，「雷種」是他與銳雯給自己身體里的種子起的名稱，這世界上，難道還真有「雷種」的存在？
而且，這排名，意味著這一屆學院還有十八個比自己強大的強者？
這些信息飛速的從他腦中劃過，用手點上「對戰」鍵，張起選擇了一個同階法師作為對手。
「寒冰術。」法師虛影飛快凝聚而成，抬手便釋放了一個控制系法術。
張起沒動。
「烈焰術、火球術。」對方手勢不停，法術飛快成型，直撲張起而來。
張起依舊沒有動作。
系統宣布挑戰失敗，張起被迫退出「虛擬實境」。
「搞什麼鬼？符能機器是不是故障了？這人也是武者？」
「反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也覺醒了聖種？那老子我還覺醒了神種呢。」
「別這樣說，人家是真的覺醒了聖種，也真的是一階武者，只不過……被嚇傻了而已嘛。」
台下掀起軒然大波，連大鬍子導師浩克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著沒有一絲變化的數據面板，懷疑是不是面板出了問題。
本來浩克看到面板顯示張起為十六歲的一階武者時，頓時心頭狂喜，覺得近戰系終於有機會壓住魔法系。
現在他卻有些意興闌珊：「也是，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安娜這樣的妖孽呢，德尼亞這種就很不錯了……」
然而張起卻沒有理會眾人的想法，他此時正想著一些其他的事情。
「疼痛感只有真實水平的百分之六十，失敗時也沒有出現瀕臨死亡的危機感。不過……已經很不錯了呢。」
張起微微一笑，再次上前，點擊「對戰」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