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不三不四
孟青出來宮,直奔靜明公主府。
南宮皇後竟然能知道他進入了長離城,或許公主府走漏的風聲。
進了公主府,孟青還沒有開口,靜明公主劈頭蓋臉地教訓道:“柳將軍,你好不快活啊,在風滿樓調戲沈淩佳。”
“回公主的話,沈淩佳乃胡國的美人,微臣見了美人,心就癢癢了。隻是微臣不明一事,南宮皇後如何知道微臣進了長離城?”
“柳將軍,你想責怪本公主壞了你的好事?”
“不是這個意思,南宮皇後讓我統領胡國大軍,解救顛嶺鎮之圍。”
“柳將軍,你起身吧。予聽聞鄭雁南的援軍也被困住了。你調戲了沈淩佳,還敢去見鄭雁南?”孟青起身,拍了拍衣衫,笑道:“公主,此言差矣。沈淩佳得到鄭雁南的休書,民間話稱,她就是棄婦。再說棄婦也是女人,微臣隻是昭然我朝大國風範,憐憫胡國傷心婦人。再說胡地本不如我朝王化之地,禮儀禮節頗有不足…”
“呸,你明明是見色起意,還把自己說成高尚之人,實乃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知父皇為何重用你。”
孟青也不在乎那聲呸:“公主罵得好,過些時日,你就是胡國的太子妃,然後就是胡國的皇後,母儀天下,微臣能得公主今日的教誨,甚是欣慰啊。”
“你欣慰,你欣慰什麽?柳真,本公主不讓你帶兵救顛嶺鎮之危,你從命嗎?”
“這事,還請公主說明緣由,待胡國定,微臣回京,也好稟明皇上。”
“本公主不想南宮世家猖狂得勢。”
“顛嶺鎮被圍的可是太子的兩個舅舅啊。公主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柳真,本公主什麽時候說要做太子妃了。”
孟青撓著頭自言自語:“可昭睿皇帝昏迷不醒啊。”
啪,一個茶杯從簾子後麵扔出來,孟青一閃,躲過了茶杯,身上也沾上些水珠。
我艸,公主通常都是任性刁蠻的,看來並不是她通風報信,另有其人。
羽騎尉,皇上的羽騎尉中也有胡國南宮世家安排的人嗎?
“柳真,本公主再問你,你從命嗎?”
“微臣當然從命,微臣從未打算去顛嶺鎮。”
靜明公主驚訝地問:“那你為何拿了聖旨與兵符。”
“微臣若不取這兩件東西,恐怕很難出胡國的皇宮。”孟青明白,即便自己不擁抱南宮皇後,裝出一副超然正經的模樣,他妹的,昭睿皇的綠帽依然會扣在自己的頭上。
“很好,很好!柳真,那你為何來公主府呢?”
“請安。”
“呸,我不信。”
孟青無奈地笑了:“其實我也不相信,公主久居胡地,對胡國之事了若指掌,既然不喜歡南宮世家的人,也可以給微臣介紹一下可以用的人選,如今微臣有胡國的兵馬大權的兵符,替公主提拔些心腹,微臣認為南宮皇後一定會賣這個麵子的。”
“哼,原來你除了無恥以外,還很奸詐,難怪父皇會重用你。”
“嗬嗬,做為後起之秀的名將來說,微臣認為自己留給公主的印象不應該這般不堪吧。”
靜明公主掀開簾子,慢慢地走出來,冷冷地看著孟青:“你這人看似不三不四,挺不正經的,但心眼很多,本公主暫且相信你一次,倘若這事做得好,本公主對你的印象會有所改變的。”
“公主殿下,微臣這人很二,想問一下,公主到底覺得微臣是不三,還是不四?”
“無禮!”靜明公主伸出手抽了孟青一耳光:“還不退下。”
“微臣明白。”孟青趕緊退下了。
剛出門就碰見了義勇。
“柳大人,你這是被公主打了?卑職在京城的時候,就聽聞靜明公主很刁蠻…”
“哦!”孟青微笑地看著義勇:“原來你在這裏啊,他們呢?”
“大人,他們都在外邊的院子裏休憩,等待大人的命令。”
“嗬嗬,我沒有什麽命令,讓他們都休息吧。”
“大人不是要出兵顛嶺鎮嗎?”
“你全聽到了??”
“卑職也隻是恰好路過。”
孟青邊走邊笑:“路過打醬油?”
“大人說笑了。”
“沒有,我就是要去打顛嶺鎮。”孟青站在院子門口,瞧見那些羽騎尉,臉色一變,嚴肅地說道:“義勇聽命。命令你帶著二十餘羽騎尉繞道去蒙城,接應滿謙與滿璩兒,他們可是滿太師的兒女,小心護送,切莫誤事。他們若是有什麽差池,我第一個拿你問罪。”
“卑職領命!”義勇隨即帶著那二十餘的羽騎尉匆匆離開了公主府。
孟青摸著臉,暗想:嘿嘿,這些事情,伸出三個指頭就行了,用不著一巴掌來扇老子啊,再說手掌上明明就了“三”字,這公主還真是刁蠻,刁蠻歸刁蠻,耳朵靈敏,心思慎密,不過她為什麽不幫助翟允,反倒想幫助老三翟卓呢?管不了散開枝葉了,先去胡國的兵部,召集人馬。
太子府的府軍從風滿樓一直跟著孟青來到皇宮,再來到公主府,他們負責孟青安全,其實就是監視。
“現在什麽時刻?”孟青跨出公主府,對著門外候著的太子府軍問道。
太子府督軍恭謹地回答:“兵馬大元帥,現在戌時。”
“啟程兵部。”孟青忽然想起沈淩佳的話,改口道:“先去風滿樓。”
“大元帥,您還去風滿樓?”
“沒吃飯,想喝花酒,你先遣人去趟兵部,讓兵部的人都別歇著,準備顛嶺鎮的情報…”
督軍點頭:“屬下明白。送大元帥去風滿樓。”
義勇帶著二十餘羽騎尉在城門口停下了,他下馬與一個守軍軍官交談了幾句,遞了眼神,然後騎馬出城了。
他的這一舉動,被潛伏在暗處的呼延姐妹瞧了一個仔細。
“姐,你說這柳真派羽騎尉出城,為何事?這個領頭的羽騎尉為何認識長離城的守軍?”
“其他事,我們不管,我們隻需要保護柳真。”
呼延淑感歎:“此人詭計多端,看來爹多慮了,他那用我們保護啊,就像耗子一樣,賊溜賊溜的。難怪阿廖耶敗於他。”
“僥幸勝一次,隻是運氣好!”
“姐,你認為他那場戰,大獲全勝,靠運氣?”
“走吧,我們先找到他再說。”
呼延姐妹悄悄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