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章 琴音惑人
如果這世上真有鴻門宴,孟青覺得他不應該是劉邦,畢竟劉邦沒有他帥氣,沒有他懂得英語過級考試的心酸。
孟青覺得他也不應該是項羽,畢竟項羽太專一了,專一得不采用任何措施,也沒有讓虞姬留下一支血脈。
可這的確就是一場鴻門宴,蒙城鴻運酒樓,正如他與女朋友分手時候,就餐的那家西餐廳,不同的裝修風格,不同的菜品,唯有相同的奢華。
史書第九卷,東夫王本紀中有一段文字:“東夫宴請出胡使者於蒙城鴻運樓,暗派刺客,行刺出胡使者。劍藏魚腹,琴畢,拔劍刺之,東夫以身當劍,救出胡使者。後出胡使者麵見胡太子允,稟東夫俠義之行。南宮皇後著令東夫為左仆射。”
這段文字,孟青抬頭看見鴻運樓三字猛然模糊記起,即使全部記起,他也無法確定刺客是誰。
出胡使者,應該是自己,可史書上為什麽沒有把武尉司馬中郎將的名號抬出來,孟青覺得至少也要把柳真的名字抬出來啊,媽的,誰寫的史書啊,現在老子正在照著史書演著曆史。
雖然知道這媽的鴻門宴不會有事,但也要虛驚一場啊。
這南宮東夫,外表萎縮,內心真他媽的難以捉摸,好像後來為了霸業,竟然連兒子也殺了,難以捉摸的人啊。反正不會死,會會也並無大礙,孟青身後的羽騎尉把整個鴻運樓都包圍了,衡宇也派人把鴻運樓附近的幾條街也封鎖了。
呼延淑站在幾條街外的閣樓遙望著鴻運樓,月光下,蒙城蒙上了一片雪白的寧靜。
這份靜,讓人能聽到很遠處的聲響。
“琴聲時而激昂,時而婉轉,悠揚頓挫,節奏把握很好,融入了心,彈奏的將軍令,不知蒙城南宮家在何處尋覓到琴技如此精湛之人。”
“我到不覺得奇怪,隻是奇怪南宮東夫一家在南宮氏族中乃庸庸之輩,琴技精湛之人何故能聽命於他呢?所謂知音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是故不知聲者不可與言音,不知音者不可與言樂。南宮東夫迂腐,平庸;他子南宮爽,驕橫跋扈,不值得一提,試想這樣的人,怎麽能請到琴技如此精湛之人呢?”
呼延淑聽到這沁入心扉的琴聲,也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喃喃:“姐姐,說得很對,但我們不能忘記他經常這些年,攢下了錢。”
“一擲千金。”呼延紅望著掛著紅燈籠的鴻運樓,慢慢地說道:“這不太像南宮東夫的作為,南宮爽一擲千金,也隻是為了你!”
“姐,他就是一個潑皮。至於南宮東夫,想要借助柳真往上爬嗎?他可是胡國人…”
“柳真也是營國人,他隻要在太子允,南宮皇後麵前,美言幾句,南宮東夫平步青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呼延紅歎息一聲,說道:“我納悶,憑什麽柳真會為他說一句話?”
“或許這就是他一擲千金的原因。”
與此同時,孟青正坐在上位,左邊是衡宇,右邊是南宮東夫與南宮爽。
“此曲不錯。”孟青故意問道:“何人彈奏的啊?”
南宮東夫轉頭對著簾子喊道:“還不快回大人的話。”
“小女子鍾美,謝謝大人誇讚。”
孟青望著那厚厚的簾子,也瞧不見人影,為了安全,還有屏風阻隔,四名羽騎尉站在屏風前,監視著。
“鍾姑娘啊,你剛才彈奏的曲子太美妙了,隻是激昂澎湃之處太多。”
“回大人的話,小女子剛才所奏乃將軍令,聞大人為武尉司馬中郎將,故彈奏此曲。不知道大人想聽什麽樣的曲子?”
“嗬嗬,不錯,將軍令!”媽呀,老子2013年聽聞古曲將軍令不是這個味啊,孟青心中很亂,腦子全是那句“劍藏魚腹,琴畢,拔劍刺之”。哪有心情聽澎湃的將軍令搖滾DJ
這桌上隻有四人,難道刺客是廚子,端菜上桌之人?
“羽騎尉。”
在桌所有人都驚愕了。
一個羽騎尉來到孟青跟前,彎腰,問道:“大人,何事?”
孟青嘰嘰咕咕地小聲叮囑。
遠處的呼延淑睜開眼睛,問道:“姐,為什麽琴聲停了?停了一小會兒,難道有什麽事情?”
“妹妹,我們也無法再靠近了,沒有那個天生神力的刺客,羽騎尉保護他,不會出太大的亂子。”
鴻運樓的琴聲又響起了,沒有將軍令那般的激昂,明顯柔和了許多,仿佛抒情的小情歌。
“惑音。”呼延姐妹幾乎異口同聲地喊道。
琴聲中的確有或音,隻是孟青沒能聽出來。
他若有這般的本事,2013快樂男聲,他也能進前十了。
上菜的全是羽騎尉,他們替代了鴻運樓的端菜廚子。
一盤香辣粉皮紅燒大鯉魚放在桌上,就在孟青的眼前。
琴聲,鯉魚,史書上描述的條件已經齊全了。
就等琴聲停止,刺客就會動手了,誰是刺客?
沒有心情聽琴聲,但也做不到充耳不聞。
孟青隻是覺得這琴聲與張匡怡手腕上的鈴聲有些相似。
惑術?
這是他腦子閃出的靈光火花。
刺客要動手,在這樣的環境中,一點機會都沒有,若刺客用惑術…
這夜宴上也有風水行家,老子的貼身風水師呢?
雙瞳迷茫之際,孟青突然覺得南宮東夫有些異樣,人的行為動作,說話聲音語氣都可以模仿,但人的眼神不會變。
先前在將軍府中遇到的南宮東夫的眼神完全符合中年人鬱鬱不得誌,寡歡的神情,可如今這個南宮東夫眼神犀利,在惑音中也能如此的清純,想必不受惑音困惑,看來他的話是對的,南宮東夫有問題。
當然這些不是孟青能看透徹的,雖然他不懂音律,但惑音依然能迷惑他。
張匡怡扮成羽騎尉,就在他的身後,她像所有人一樣,裝出被迷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