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謀取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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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看著地圖的，帶著不惑問道：“薑將軍，設埋伏的地點，與我設想的大致相同，隻是為何在潁州城的東西兩邊都要設下埋伏呢？”
“此次契人從正南進入我朝境地，現在又是三月，僅靠存糧，契國人派不出太多的人馬，隻能就近支援。潁州城的東麵乃契國皇族親戚秦氏鎮守；這西麵乃呼延氏鎮守，兩邊能各派出五千精騎，也不錯了。”
孟青仔細看著地圖，思量薑雲維的話，那山坳就在潁州城東麵：“將軍如此熟悉敵國，可否知道此次領兵作戰的契人將領是誰？”
“老夫認為多半是阿廖耶，此人詭計多端，生性多疑，其家族與嚴大將軍交戰多年，頗有經驗，並且深得慕容太後喜愛。”
“將軍，我想問一下，假設這個阿廖耶把帥營藏在這個山坳裏，我們怎樣做才能擒住他？”
薑雲維，緩緩地搖著頭，說道：“此山坳名為羊腸穀，潁州還沒有割讓給契人時，嚴大將軍曾在這附近設伏，讓出潁州城，大敗契人三十萬大軍，除掉契人二十員猛將，也包括了阿廖耶的父輩。這羊腸穀地勢很詭異，他若把帥營建在這裏，潁州城起火，他必然逃去秦氏鎮守的夔州城。”
“將軍這東邊與西邊，哪個更利於我軍作戰？”
“夔州到潁州這一帶，多平原，適合騎兵，我們八千人潛伏敵國境內，馬匹不充足，若在此設伏，最多一千人，並且全以騎兵；這潁州到呼延氏鎮守的攸州多以丘陵灌木叢林為主，連我朝境內的山脈較多，很適合隱蔽撤退。”
“原來如此，甚妙，甚妙啊，將軍，我們這次就打這攸州。”
薑雲維一聽，暗驚：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樞朔使臣大人也太冒險了吧。
“大人，我們應該在這邊境設伏，攔截從曲州，玉州這線退下來的契人。”
“那裏我們要設伏，但不是主攻，為了迷惑敵人。我們此計乃圍點打援，而不是圍魏救趙。我們要吃的不是曲州玉州退下的契人，那可是契人的生力軍，契國人會拚死相救的。分別從東西兩邊調出大軍壓境，與郭國超老將軍的玉州守軍對陣。”孟青之所以敢這樣膽大地說，因為他忽然想起前車國與契國在平和十七年又一場經典的以少勝多的戰，曆史稱為攸州之戰。
史書上的記載也不是很詳細，著著：和平十七年三月，前車國中郎將軍趁契國精兵十萬圍攻玉州之際，派出一萬精兵，兵貴神速，突襲攸州，俘契國三個王子。
“大人，言之也無不有理，可這攸州距離我們也有距離。”
“正因為攸州距離我們遠，兵貴神速，突襲。不是突襲，是奇襲。”
薑雲維拱手道：“請樞朔使大人速回曲州，這奇襲攸州的事情，就交給老夫去辦了。”
“不行的！”孟青眉頭一皺，若真的按照史書記載，擒住了三個王子，隨便拿一個王子便可以置換出孫氏。
為什麽孟青會記得救孫氏這件事呢？
還不是因為孫克英那般楚楚動人的模樣老是浮現在他的腦中。
薑雲維拉過孟青，小聲地問道：“大人，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不必親身涉險。”
孟青也沒有什麽隱瞞，把救孫氏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他的意思，想讓薑雲維不僅要奇襲攸州，最關鍵的是要逮住有價值的人質。
“哈哈，大人，此事就交給老夫辦吧。”薑雲維笑道：“這攸州的呼延氏本來就貪財，契人守將中，唯有他最喜歡扣押客商，敲詐錢財。你說的營國孫氏客商一定扣在了攸州。”
“為什麽還有那麽多的客商送上門被他敲詐啊？”
“大人，你有所不知了，這東邊的秦氏恪盡職守，對客商盤查甚嚴。商人圖利，倒賣家不允許的物品才能賺錢，也隻有這呼延氏睜一眼閉一隻眼，再說營國到契國做生意，從攸州進入更方便些，不需要在途經我朝，胡國，魏納國。對了，大人姓柳，是營國孟野郡柳氏吧，祖上也算魏納國的皇室。”
“將軍真是博學多才啊。”
“樞朔使大人，請速回曲州，等候老夫的捷報吧。”
孟青點頭說道：“一切就拜托將軍了，我帶百人今夜就回曲州。”
暫且說說玉州的戰事，玉州的守將郭國超老將軍早就收到孟青的書信，立即飛馬快報派出去的支援曲州的援軍，要求他們沿途轉移糧倉中糧食，並在沿途的關卡上設置路障，阻止潰敗的士兵湧入。
阿琪兒中計逃走之後，追上她的三萬騎兵，停止了向玉州方向追擊，她猶豫不決，到底該繼續進行燒糧的計劃，還是撤退與馮高三萬人匯合。
她的三萬人馬都在前車國境內，清寧縣的那個隘口已經不能撤退，唯一的退路就是從平洲殺出去，還必須趁各地的援軍到來之前。
權衡利弊，阿琪兒決定攻打平洲，燒掉平洲的糧倉，也不枉此行。
馮高帶著三萬人已經開始對玉州進行瘋狂的攻城。
入夜孟青帶著百人匆匆地原路返回，薑雲維也派人進了潁州城，待到初更，人馬困乏之時，才在城內放火。
阿廖耶在營帳中做著美夢，夢中夢見慕容皇太後親自加封了官爵。
潁州城派出小卒在他營帳外通報。
其實不用通報，羊腸穀駐守穀峰的士卒已經瞧見潁州城的大火。
“什麽？潁州城遭到嚴家軍的攻擊？不可能，不可能的。”阿廖耶的瞌睡驚醒了一大半，什麽黃粱美夢統統化成烏有：“到底有多少人攻打潁州。”
“這個小的也不清楚，不過潁州已經向夔州攸州發出了軍機情報。”
“你先退下吧。”
營帳中剩下阿廖耶與他的幕僚們。
“將軍，恐怕我們的計謀被敵方識破了。”
“能識破我的計謀，知道潁州兵力不足的人，不簡單。”阿廖耶搖頭晃腦地說：“莫非有內奸？”
“將軍說的是王一得嗎？但下官認為能有魄力攻打潁州的，唯有嚴家軍，將軍應該告急，召回阿琪兒與馮高將軍，若他們被圍困了，我軍將陷入困境。”
媽的，要圍困的就是阿琪兒與馮高的人馬。
薑雲維在出隘口之前，也派人去了曲州，與玉州。
郭國超老將軍身經百戰，也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他得知薑雲維帶著兩千人進入契國，與樞朔使的六千人匯合，心中甚是著急。
孟青身為皇帝欽點的督軍，他若陣亡了，北周守軍要掉腦袋的人可多了。
這回郭國超將軍也迫不得打開玉州城門與馮高的三萬士卒交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