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風水師
太周府城比孟青想象中要大,他兩腿發軟,蹭著巷子裏的牆壁慢慢地走,邊走邊回頭張望。
替營國皇上辦事就是好,使臣差人送了包裹,還有許多的銀兩,孟青靠著牆壁仰望蔚藍的天空,他的心很矛盾。
營國公主怎麽會掌握前車國大將軍的病情,除非神醫站在懿公主這邊的;可營國人害前車國的大將軍,有什麽好處呢?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契胡人幹的,除非挑撥離間,坐收漁翁之利,看來老子這假傳聖旨,倒還拯救了嚴舒將軍的命,媽的,不對,我這樣是不是改變曆史了,嚴舒將軍不在平和十七病故,那麽我怎麽回去啊。
孟青鬱悶了,他不想卷入這場古人的謀戰中,隻想去將軍墓。
按照2013年挖掘出的大將軍墓的地址,他雇了馬車來到了八百年前同樣的地方了。
有田,有小溪,有農莊,不遠處還有小丘,看架勢沒有人提前在這裏建造將軍墓。
暈,不符合規矩吧,但凡三品以上官員,都有權力選擇墓址,提前修建墓室,這勞命傷財的墓穴不是一年半載都能修建好的。
孟青傻眼了,覺得自己一定把將軍墓的地方弄錯了。
明亮的刀子讓孟青停止了胡思亂想,準確地說,陽光下,一個女人手中的刀著實讓人的眼睛繚亂。
“壞人?”
“絕對不是!”
孟青不冷防被那女人踢了一個人仰馬翻。
他努力地掙紮,想站來,也無濟於事。
因為女人的一隻腳踏在他的胸口,就像壓上了一塊大青石。
媽的,這是女人嗎。
前車國的女人脾性如此的爆裂,難道遇到了女匪?
“還說你不是壞人,外鄉人很少能找到這裏的。”
“我經商,經商,遊走四方。”
“屁,你拿著的那個東西可是風水盤?”
孟青躺在地上點了點頭,古時候沒有指北針,要尋找準確的方向,當然依靠風水先生常用的風水盤。
“這也不能證明我是壞人啊。”
女人的腳重重地踏在孟青的胸口:“你也是風水師吧?”
“不是!”
女人的腳又抬起了腳丫子,嚇得孟青忙改口道:“你說是,就是吧。”
“你起來吧,跟我走。”
孟青習慣這女人命令的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言不發地跟在女人的身後,朝農莊走去。
農莊裏幹活的大嬸,她們的眼光特毒,仿佛在孟青的身上纏繞了幾道彎。
“胡女,你不是出去打獵嗎?怎麽帶一個傻乎乎的男人回來啊?”
“胡女也想男人了?”
胡女,難怪那麽的粗暴,孟青覺得自己來到八百年前,運氣似乎一直都沒有好過。
走在前麵的胡女突然停步了,轉身一把抓住孟青的衣襟,一手指著那些七嘴八舌的大嬸們,狠狠地說道:“誰稀罕臭男人啊,你們想要,就送給你們吧。”
媽呀,寡婦村吧,孟青冷汗都冒出了,麵對那些大嬸,他覺得比麵對懿公主還心驚肉跳。
那些大嬸們也不避嫌,放下手中的農具,紛紛上前,把孟青團團圍住了。
剛才是七嘴八舌,這會兒是七手八腳。
媽的,剛進村的時候,迎麵吹來的一陣陰風,就覺得不妙,果然,果然這就是欲壑難填的寡婦村啊。
老子這體格怎麽能經得住這一群大媽的毛手毛腳啊,天啊,我隻想躺在將軍墓中,不是這些寡婦的羅裙之下啊。
“住手,統統住手。”孟青咆哮的語氣一下婉轉低沉了:“對不起,我有妻室了。”
不對啊,這男女之間的事情,似乎與妻室沒有什麽多大的關係吧,孟青啊,孟青,你到底怎麽了?
胡女冷冷地說道:“他是風水師。”
風水師,這個名字比皇上更牛,圍著孟青的大嬸們一下後退了幾步。
她們該不會把風水師當成巫師一樣忌諱吧,如果被綁在大木樁上活活燒死,還真的不如去填欲壑。
孟青也分不清楚那些女人眼中的目光到底是仰慕,敬佩,還是怨恨,他仿佛靈魂脫殼了,像一個傀儡。
胡女繼續往前走,孟青傻傻地跟著,那些大嬸也散開了,熱鬧的農莊一下又安靜了許多。
農莊的正中央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的中央修築了一個祭台。
雖然祭台的用料,雕花工藝都是孟青從未見過的,但他的注意力並不在祭台,而是在祭台上。
青銅方樽,沒錯,就是那個一模一樣的青銅方樽,與大將軍墓室中埋藏的那個青銅方樽一模一樣。
孟青一下精神了,像疾走的風衝向了祭台,他的手已經按在青銅方樽的銅蓋上了,隻要一用力,開蓋,就能看到方樽中的東西。
他想了,但沒有提起銅蓋,破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的手腕就被長鞭牢牢地鎖住了。
“你想幹什麽?”
孟青的視線隻局限在青銅方樽上:“別攔著我,我要打開蓋子。”
“裏麵有什麽東西?”
“廢話,手機,裏麵有我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