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平和十七年
往林子裏走了半個小時,就看見一個炊煙繚繞的漁村。
“大叔,敢問現在誰當皇帝?”孟青掂量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對一個曬漁網的老者說話。
老者打量孟青一小會兒,手中的活沒有停:“當今的聖上就是壽崇皇帝。”
“前車國,壽崇皇帝。大叔,敢問現在是平和多少年?”孟青對於前車國的曆史很熟悉,他想要確定準確的年代,這樣才能方便尋找大將軍墓。
“平和十七年…”
“平和十七年,太好了,大將軍就這一年病故。”孟青先前的苦惱一下全沒了。
八百年後尋找大將軍墓基本上花費了嚴諾一身的光陰,孟青可不想浪費一身的時光尋找大將軍墓。
曬漁網的老頭驚訝地看著孟青,隨即大聲喊道:“來人啊,快抓住這個契胡人。”
契胡人,孟青也吃驚了,這可是前車國的死敵。
契國乃契人建立的國家;胡國乃胡人建立的國家。
孟青記得很清楚,曆史上大將軍病故不到三個月,契國人就大舉侵犯前車國的邊疆,雖然胡國人沒有出兵,但也屬於虎視眈眈。
“大叔,我不是契胡人。”
漁村的漁民哪管孟青的爭辯,直接五花大綁,送他去了官府。
孟青冷汗都冒出了,即便證明自己不是契胡人,萬一被他們扣上一個通敵的罪名,還不是一樣的死翹翹。
倒黴卻是自己被砍了頭,卻也沒有弄明白嚴舒大將軍到底病故沒有。
“大膽契胡人,還不從實招來。”
沉默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文明隻屬於現代,古時候的酷刑至少上百種,隨便哪一種都可以讓孟青吃不完兜著走。
橫豎都是死,不如操上一口流利的外語應對。
契胡話,孟青會說,但他不至於笨到,跪在大堂之下,用契胡語辯解自己不是契胡人。
縣官眉頭皺成一個川,也沒有聽明白孟青說的話。
“契胡語,契胡語,來人啊,把這契胡人拖下去斬了。”
對於通敵或敵國人,前車國有先斬後奏條律。
媽的,就沒有人懂營國人的語言了,這裏可是海濱州縣,竟然沒有聽得懂營國人的語言嗎?
孟青心中苦笑了,在他的記憶中,前車國向來與營國的關係很鐵的。
通婚,互商,軍隊援助,簡直就跟難兄難弟一般。
站在縣官一旁的師爺開口了:“大人,他說得不是契胡話,他說得營國話。”
孟青呼出一口氣,伸出大拇指,繼續用營國話說道:“師爺,好人啊。”
縣官大聲喝道:“即便你是營國人,豈敢出口汙蔑大將軍…”
汙蔑大將軍??
孟青非常納悶,平和十七年,史書上記載嚴舒大將軍的確是在這一年病故的,如今就是平和十七年,要麽嚴舒大將軍已經病故,或病重,何來汙蔑之言啊??
跪在一邊的漁民大叔叩拜說道:“大人,小人真真切切聽到這人汙蔑大將軍病故。”
天啊,大將軍還沒有病故,真是太好了,等到大將軍病故後,混在下葬奔喪的隊伍中,偷偷潛伏在大將軍的墓室中…嘿嘿,想到這裏,孟青臉上露出了笑容。
“笑什麽??對大將軍不敬,來人啊,杖刑三十。”
孟青臉色一變,伸出五指,喊道:“大膽,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營國話)
“師爺,他說什麽?”
“回大人的話,這人想讓大人猜他的身份。”
屁,師爺,你懂翻譯嗎?你這樣翻譯豈不是想讓老子屁股開花嗎?孟青把眼睛瞪大了,不說什麽虎眼圓圓,也算豹子眼吧。
想要唬住人,怎麽也要迸發出一些氣場吧。
“師爺,問他什麽身份。”
“老子是營國使臣…”孟青說這話的時候,從地上站起來了。
孟青反正也豁出去了,史書中記載平和十七年,大將軍嚴舒病重的時候,營國派了使臣到前車國,上書壽崇皇帝,關於營國與前車國聯姻的事情,自己冒充營國使臣隊伍中的一名,應該沒有什麽破綻的。
師爺湊在縣官的耳邊說了一些悄悄話,孟青哪管他們說什麽,從身上摸出香煙叼在嘴角。
可惜了,手機掉在青銅方樽裏,不然拿出手機來,定能唬住這些人的。
“你既然是營國使臣,本官也不為難你。來人啊,把營國使臣送去太周府。”
孟青望著縣官:“太周府?”
師爺解釋道:“營國使臣在太周府駐紮,擇日就會進京麵聖的,連夜趕路還能趕得上的。”
孟青暗想:原來這師爺與縣官想要把老子送到真正的營國使臣麵前,確認真假。媽的,這前車國的官吏腦子不錯。去就去唄,隨遇而安,逢凶化吉之後,直奔大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