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前塵往事
第72章 前塵往事
“賁承,帶我去看看,我能幫你擺脫那幅畫的控製。”
闕清嘉剛才和林清晚的對話,賁承都聽到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並不相信林清晚。
他之前找了好多大師,他們都信誓旦旦的跟我說可以幫他解決。
但最後呢?不僅沒解決,反而變得更嚴重。
想起那些江湖騙子,賁承就忍不住的生氣。
要不是那些江湖騙子過來一通亂操作,那幅畫也不會這麽早就控製不住。
他和闕清嘉至少還有二十年能廝守的時光。
眼見著時間越來越短,現在賁承是再不敢讓人碰那幅畫了。
所以,聽到林清晚的話,賁承隻是笑了笑。
“你說笑了,哪有什麽畫?”
林清晚對他這個態度並不意外,隻是說:“你用了那麽多年,花了那麽多心血,現在好不容易找到她,就甘心這麽放手?”
賁承死寂般的眼睛忽然亮了亮。
之前找的那些江湖騙子,沒有一個人看出來這其中的關鍵。
他猶豫了好久,才終於點了點頭。
“好,我帶你去看看。”
兩人也挺有默契,林清晚說話之後,誰也沒再提要離婚的事。
甚至下樓梯的時候,賁承非常自然的扶著闕清嘉,闕清嘉也習以為常的把手搭在賁承的手上,兩人無意間又給水友們撒了一大波狗糧。
就連正在喝奶茶的林清晚都愣了愣。
忽然就覺得嘴裏的奶茶帶著一股子狗糧的味道。
到了地下室。
闕清嘉聞到那股異香更重了,比她上一次聞到重更多。
闕清嘉剛想抬頭和賁承說這事,卻發現他臉色蒼白得有些嚇人。
闕清嘉猜想是和那幅畫有關係。
但事到如今,已經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事情。
她有種預感,如果這幅畫的事不能好好解決,她可能最後真就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再次見到這幅畫,闕清嘉嚇了一跳。
因為它和上次自己見到得不一樣!
上次這幅畫隻是靈動,像一個真人。
但今天見它,它更像了。
闕清嘉有那麽一刹那的恍惚,仿佛那幅畫裏的人立刻就要從畫中走出來。
尤其是畫中人臉上的那抹紅暈,不像是用什麽顏料畫上去的,反而像人皮膚因為有血色透出來的那種自然的紅暈。
太離奇了!
闕清嘉對上賁承的眼神,卻見他淡然一片,仿佛對這些早已見怪不怪。
吞了吞口水的闕清嘉意識到。
今天要知道的事,可能會完全超出她的認知。
林清晚也看了那幅畫,嘴上“嘖”了兩聲。
“原來是它和你的想法產生了歧義。”
賁承沒說什麽,算是默認了林清晚的話。
林清晚沒看賁承,注意力一直放在那幅畫上。
過了有十秒,她又感歎。
“這世間,竟還有這樣的癡情種。得了,把那些事講給你老婆聽聽吧,好讓她知道知道,這個‘小三’是誰。”
他們倆算是三世情緣。
又不算是。
因為他們隻有這一世,才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
而這一世的緣,是賁承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換來的。
故事很俗套又狗血,不過是縣令千金和窮書生的故事。
故事的開始,是靠擺攤賣字畫為生的窮書生和上香祈福的縣令千金路遇大雨,在破舊寺廟裏兩人一見鍾情,或者說是見色起意。
一個人單方麵的見色起意叫一廂情願。
兩個人互相的見色起意,就叫做兩情相悅。
這差不多算是兩情相悅的兩人迅速墜入愛河,隨後展開了地下戀,並很快被縣令發現。
縣太爺自然是不願意讓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女兒,就這麽嫁給了一個窮小子。
但他有挺在意自己名聲,於是就跟這窮小子說。
“今年科舉,你若是能高中,我就把女兒嫁給你。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也算是雙喜臨門。”
窮書生自是答應。
很快他就和縣令千金分開,選擇進京趕考。
窮書生高中狀元,因文采過人得以麵聖。
皇上非常賞識,甚至動了把郡主嫁給他的念頭。
但窮書生一心隻惦記著那個在家裏等著他的人,即便是駁了皇上麵子,也拒絕。
好在皇上開明,並沒有因此生氣,反而設下酒宴款待。
窮書生得了做官的機會,卻也因此耽誤了回家的時辰。
為了早點回家見到那個等自己的人,他甩掉皇上派來保護他的大部隊,一個人快馬加鞭趕回家,想早點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人。
但他終究是晚了一步。
等他好不容易趕回家,卻隻見到縣令家添了一座新墳墓。
縣令在當地算是個地頭蛇似的大官,但放眼京城這個一塊磚砸死三個大官的地方壓根就不夠看的。
所以他絲毫不知道那個被皇帝賞識的新晉狀元郎。
就是一心想娶他女兒的窮書生。
窮書生在新墳前磕了三個頭,什麽都沒說,徜徉而去。
縣令回到家,卻讓人告訴女兒那窮書生高中,托人送信回來說兩人恩斷義絕,隻讓她好好嫁給知府家的公子就好。
那個時候信息遠沒有現在發達,縣令千金又是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知人間險惡?
縣令漏洞百出的話,她信了。
她還說,自己會好好打扮,嫁給知府家公子的。
當天晚上,縣令千金上吊自殺,成功住進自家那座新的空墳裏。
窮書生回到朝中性情大變。
他不關心政事,隻關心做什麽能討皇上歡心,讓皇上更加信任自己。
用了短短五年的時間,窮書生從一個無名小卒成長為一手遮天,說一不二的權臣。
皇帝身體越來越差,有時候很多政務那些人不問皇帝,反而直接問權臣。
窮書生成為權臣後,並沒有放下當初的仇恨。
相反的,他越來越恨。
等手中攢夠權利後,就屠了縣令還有知府家滿門。
殺戮整整持續了七天七夜。
街頭菜市口血流成河,砍下的頭顱滾得到處都是也沒有人敢為他們收屍。
即便是年齡小的流放,也相繼因為各種原因死在流放途中。
這兩家的九族,當真是滅了個幹幹淨淨。
根基深固,卻還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倒下。一時間人人自危,誰都不敢提這兩家任何一個人,更不敢去招惹這位說滅九族就滅九族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