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第二百九十九章


  最後婚沒有離成。


  說實話,不隻是陸南沉,就連許牧都震驚了。


  一向柔柔弱弱的夏時,今天竟然像個母老虎一樣。


  他們是被陸南沉的保鏢護著坐上車的,開車一路,都還有人悄悄跟著。


  也不知道今天,網上又會爆出什麽新聞來。


  夏時坐在車上,眼眶微微泛紅。


  陸南沉就坐在她的身旁,雙手無措的放在腿上。


  “從前委屈了你。”


  許久之後,他開口。


  夏時聞言,緊抿著唇,一聲不吭。


  看不見夏時,也聽不到她說話,陸南沉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樣。


  “我的記憶裏,你很愛我,我也,,”很愛你,後麵三個字他沒有說出來。


  因為今天在民政局,他聽到夏時的話語中,都是對自己的埋怨。


  原來他曾經對她不好,,


  夏時依舊不說話,把頭埋進了腿裏,克製著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


  這些年,她太委屈了,可是外界所有人都覺得,她沾了陸南沉的光。


  現在陸南沉瞎了,她要離婚,就是忘恩負義。


  也許是眼睛看不見了,陸南沉的聽覺異常的靈敏,他隱約聽到夏時微微抽泣聲。


  他抬起手,大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對不起。”


  夏時身形一僵。


  這麽多年來,陸南沉從來沒有對她說過對不起,從來沒有道歉。


  她訝異地抬頭,就看麵前的男人,無措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肩上。


  “陸南沉,為什麽你要失憶?”


  陸南沉喉嚨又是一澀。


  夏時把他的手打開:“你別碰我。”


  陸南沉的手僵在半空,許久才收回。


  “好。”


  一聲好,夏時更加確定,這個家夥是真的失憶了。


  不僅失憶了,性格好像都變了。


  其實性格並沒有變,陸南沉知道夏時想哭,冷聲命令許牧和司機:“停車,許牧,你們都下去。”


  “是。”


  司機和許牧都離開了。


  車內隻剩下陸南沉和夏時兩個人,安靜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想哭就哭出來。”陸南沉道。


  夏時不說話。


  陸南沉害怕她離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發現她還在,緊繃的心微微鬆了鬆。


  “你放心,就算沒有離婚,從現在開始,我也不會打擾你,更不會成為你的拖累。”


  夏時依舊不吭聲。


  陸南沉不禁放軟了聲音:


  “等六個月後,我們再離婚?我絕對不會食言。”


  “好,一言為定。”夏時終於開口。


  陸南沉心口發澀,強扯一笑:“恩,一言為定。”


  夏時離開後,陸南沉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不已。


  許牧走上車:“陸總,我們現在回醫院嗎?”


  他的傷還沒有痊愈。


  陸南沉搖頭道:“送我去原來住的地方。”


  “是。”


  陸南沉也不知道自己從前住在哪兒。


  他在醫院中醒來,隻記得一個人,那就是夏時。


  他的腦海中,隻有夏時的臉和她的聲音,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至於許牧,還是顧雅告訴他,兩人共事多年。


  許牧把陸南沉送到岱椽,打電話讓醫護人員過來。


  陸南沉卻打斷了他:“我不喜歡有陌生人在。”


  許牧立馬掛斷電話。


  “那我親自照顧您?”


  “我說了,我不喜歡陌生人。”陸南沉嗓音格外冷淡。


  許牧僵在原地。


  陸總這是把他也當成了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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