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真的不科學
大日浴海,升於東天,一如萬古之前,溫暖世間,照耀萬物。
「小塵,出來吃飯了!」母親做好早飯,就喊了一聲,又忙著將碗筷擺好。
父親已經坐在陳舊的凳子上,盯著眼前的米粥,期盼之中帶著不安。母親也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兒子的房間,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
吱呀……!
房門打開,陸塵低著頭走了出來,不敢看向父母。
「小塵,怎麼樣?」父親打破沉默,還帶著一絲希冀。
母親的手已經哆嗦,可臉上早已再次露出了笑容。
「爸、媽……!」陸塵咬著嘴唇,坐下后,艱難道,「剛查過,我、我沒掛上本科線。」
父親身子一僵,幽幽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沒考上就沒考上,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吃飯,先吃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兒子,你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很多時候夜裡都學習到凌晨一兩點,努力夠了,沒有考上,只能說明不善於考試罷了,並不是我兒子沒有能力。」母親安慰道,「我兒子是最棒的,這邊關上了一扇木窗,說不定那邊就打開了一扇金門呢?先吃飯,然後到外面逛逛,放鬆放鬆,別想太多。」
陸塵抬起頭,看著父母裝著不在意,實則上眼神深處掩藏著失落,心中就一陣絞痛,又看看父母兩鬢斑白,黯然不已。
他知道,父母對他有著深深的期盼,甚至母親時常陪他學習到深夜,準備夜宵,可他也夠努力,只是腦袋不夠用,成績就是提升不上去。
父親的期盼,母親的操勞,最終只有一聲嘆息。
夜色降臨,告訴爸媽一聲,陸塵走了出去,買了兩瓶二鍋頭就坐在小區外面的凳子上,打開一瓶,灌了一口,滿口的辛辣和苦澀。
今夜的蚊子格外多,在他身前飛來飛去,叫喚個不停。
「小塵,怎麼在這兒呢?」夜裡十點,大哥陸光輝拖著疲憊的身子下班回來,卻看到了陸塵,便將電車放到了一旁。
「大哥,陪我喝點?」陸塵揚了揚酒瓶。
「好!」陸光輝接了過去,擰開之後,就灌了一大口,狠狠的在陸塵肩膀上拍了下,「沒考上就沒考上,男子漢大丈夫,活在世上,難道非要走一條路?」
「大哥,我懂得,只是心裡難受。」陸塵略微哽咽,「爸的身體不好,媽有肩周炎,可為了支持我學習,反而更加操勞!我也好好學習了,認真努力了,想考一個好學校讓爸媽開心,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兒子並不別人差,可、可……還有大哥你,為了我,到現在還沒成家!」
「爸媽不會怪你的!」陸光輝一把摟住了陸塵的肩膀,晃了幾晃,「至於大哥,哈,就憑咱這剛毅有型的臉,咱這魁梧的身材,還怕找不到老婆?放心就是!對了小塵,這幾個月你好好的休息休息,放鬆放鬆,到處逛逛,順便想想喜歡幹什麼?不管幹什麼,大哥都會支持你的。」
「大哥,謝謝你!」陸塵心裡儘是暖意。
「咱們親兄弟,說謝就見外了!」陸光輝裝作不滿道,「很晚了,回去吧!」
「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呆一會兒!」
「好,別太晚了!」
看著大哥離開,走進了小區,鬱悶的心情開朗了很多,陸塵站起身,望著明月,忽然大喊道:「我要工作,我要賺錢,要賺很多很多的錢,讓爸媽不在失望,讓爸媽下半輩子生活的幸福開心,還有大哥!」
走到樓下的陸光輝聽到這聲吶喊,不禁笑了,「這小子!」
陸塵吶喊過後,心裡好受了很多,卻猛地發現,天空在晃動,彎月變的朦朦朧朧,「嗯?難道是我喝醉了?」
片刻后,一顆顆星辰脫離了原來的地方,劃過一道光線,不知墜向何方,又有一顆顆星辰炸開一團光芒,久久不熄。
天空,劇烈的晃動,大地,也開始搖晃。
緊接著,便是老鼠亂穿,蚊蟲亂飛,狗吠貓竄。
「怎麼回事?」
陸塵晃了晃頭,卻驚恐的看到,高空上出現一個個巨大的火球,延伸出常常的紅色尾巴,墜落大地,整個星空,已經徹底的凌亂一片,沒有了絲毫規律。
轟隆隆……!
身前的水泥地忽然裂開一道口子,延伸出去百米長,要不是慌忙一跳,他就落入了地縫中。遠處,一座百米高的大廈砰然倒塌,頓時塵霧遮天。
城內,燈光開始成片成片的熄滅,不過幾個呼吸,猶如白晝的一座城變成了黑暗地獄。
哭喊聲,咒罵聲,呼救聲等等交織一片,混亂了夜色。
蒼茫乾坤,天穹流火,大地龜裂。
更遠處,山峰崩塌,江河斷流。
地球上空的衛星,在第一時間就被莫名的力量摧毀,若是從高空看下去,全球在短短時間內全部變成了黑暗,就連手機都沒了信號。
蒼穹流火,降落下來,並沒有炸開,而是融入了大地中。
沒有任何徵兆,沒有得到任何信息,天穹巨變,大地龜裂,這就是天崩地裂,摧毀了一切,讓沒有任何準備的全球眾生陷入了混亂。
陸塵被高空的一幕幕,還有周圍在短時間發生的事情徹底的驚呆了,甚至渾身發涼,臉色難看之極,不停的嘀咕:「這一定是幻覺,對,一定還是幻覺,是我喝醉之後出現的幻覺。要不是幻覺,這他娘的根本不科學。」
科學,在這一刻,被埋葬在了地獄中。
「小塵,快走,快走,快到空曠的地方去!」
陸塵耳旁突然傳來大哥的聲音,就是一個激靈,扭頭看去,臉色更白了,「大哥,我這、這不是在做夢?」
「狗屁的夢啊,快走,離開這裡,到空曠地方去。」陸光輝嘶吼,「我回去接爸媽,然後去找你。記住,到空曠的地方!」說完,他扭頭就往回跑。
小區的樓房,已經開始搖晃。
「爸媽?」陸塵臉色狂變,想也不想,一個箭步,跳過裂縫就沖回了小區,心中念叨,「爸媽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啊!」
正在這時,隱藏在漫天流火中的一道光芒,降臨到陸塵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