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學習周禮
次日上午，學堂中教的乃是六藝的最後一門課，五禮。
「周禮有五，一曰吉禮，用以祭祀之事，二曰凶禮，行喪葬之事……再有軍旅之事為軍禮，賓客之事為賓禮，冠婚之事為嘉禮，合稱五禮。今日所講，乃是五禮中的嘉禮……」
一堂周禮課下來，羿澤總算將儒家六藝全部見識了一遍。
他的心中，終於對儒家六藝，有了一個大概的全盤認識。
書、數偏文，射、御偏武，都能形成戰技。
樂為身法，文武通用。
而禮，則是為了讓修士感受到聖力的存在。
「這麼看來，禮才應該放在六藝的位才是。」
羿澤心中感嘆，這六藝課程的安排，是六天一個循環，他半中間插班而來，第一堂課學的正好是數，「若我先學習禮的話，此時說不定早已聖力四階了。」
不過他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以他的修行度，只要親和度足夠，突破聖力四階不過是一兩天的事情。
「此事先不急，等晚上回到宿舍再研究不遲。」
考慮到下午同江楠還有一個約定，羿澤便將嘉禮的參悟暫時放在了腦後，隨即緩緩皺起了眉頭，「這丫頭到底準備了什麼陰謀詭計……」
然而一個下午的時間過去，他一直心懷謹慎，卻沒有現江楠有一絲異常。
「不對啊。」
直到夜幕降臨，他與江楠分別之後，他猛然才現，江楠今日並未教他任何戰技，反倒是讓他將煉藥房中剩下的藥材，全部認了個遍，使得他總共認下近兩百五十種藥材。
這樣一來，他醫力的親和度再度躥升了一大截，若再配合藥材為載體，他吸納醫力的度，簡直可以同蠻力相提並論。
「這不合理啊……」
回到宿舍之後，羿澤仍然有些想不明白，若說江楠故意拖延吧，可對方讓他認葯也算是為他好。
反過來，若說江楠是真心實意為他好，他又有些不信。
「……她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不管了！她若問心無愧的話，我便把她當朋友來看。可她若心懷不軌……嘿嘿，反正以後日子還長，她的狐狸尾巴終究會露出來！」
羿澤實在無法理解江楠的做法，索性不再去想，轉而研究起新學的嘉禮來。
這嘉禮其實就是和合人際關係、溝通、聯絡感情的一種禮儀，又可細分為飲食之禮、婚冠之禮、賓射之禮、饗燕之禮、脤膰之禮、賀慶之禮六種。
這些很多都是日常能用到的禮儀或儀式，比較簡單，所以羿澤掌握起來很快。
漸漸的，他對聖力的親和度便得到了小幅提升，但同另外三家之力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
對此，他深感不平。
要知道，他這幾日花費在六藝之上的時間最多，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哎……儒家聖力果然最難修行！」
羿澤雖然有心理準備，卻也不免有些感嘆。
「師兄，你都已經聖力二階了，還這麼說……這讓我們該如何自處？」對面床上的錢浩撇嘴道。
「是啊師兄，你以前從未接觸過六藝，能在數日之內達到聖力二階，放眼外院，誰能匹敵？」曹興笑道。
「話雖這麼說，可我還是感覺慢。」
羿澤搖頭一嘆，「話說這儒家為何要開始六藝這麼多科目，若向別家一樣只開一兩課，豈不是能快培養出一批儒家弟子？！」
「師兄，你話不能這麼說。」
郭毅在旁反駁了一句，「六藝之中，書數射御四科，乃是各家的基礎學科，尤其是書數兩科，幾乎是各家必學科目……你將來若是轉投別家，這幾科也都能用上。」
「嗯，有道理！」
羿澤眼睛一亮，心頭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要這麼說的話，學六藝雖然慢點，但等於給其他各家打下了基礎，算起來不僅不虧，反而還賺了！」
「行啊師兄，」一旁的錢浩笑著打趣，「你這麼會算賬，我看你更適合加入輕重家。」
「你快拉倒吧。」
羿澤連忙搖頭，「我才不要去學習賣菜！」
「噗嗤——」
「哈哈哈。」
宿舍之中頓時洋溢起一片歡樂的氣氛。
「其實真正論起來，禮樂兩科，才是儒家區別於各家的核心學科。」郭毅對兩人的歪解很是無語，就苦笑著解釋道。
「哦？」
這個論調羿澤還是次聽說，不由有些好奇，「你的意思是……其他各家不涉及這兩科？」
「據我所知，很少。」
郭毅用詞非常保守，隨即又舉例道：「比如墨家，就明確提出『節葬』、『非樂』，公開反對門下弟子學習禮樂兩科。」
他立志加入墨家，這番話說出來，便顯得有些自相矛盾。
「可你這兩科學得比我們幾個都要好。」羿澤面露古怪，「而且這樂舞不是身法么？墨家也不需要學？」
「其實『非樂』就是墨家身法！不瞞師兄，我正是通過對它的了解，才對樂舞有了類似的猜想……」
解釋到這裡，郭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至於禮樂兩科……我是考慮，萬一到時墨家不收我，我再學它們可就晚了。」
聽到這話，羿澤恍然大悟的同時，心中對郭毅的評價，也瞬間拔高了幾分。
他沒想到，這小子平時不愛說話，顯得有些木訥，考慮起事情來，卻會這麼周全。
「照這麼看的話，郭毅這根本不是什麼木訥，而是穩重才是。」
羿澤重新給郭毅做出一個定位，目光掃過另外兩人時，心中便升起一個感觸。
「這三人的腦子都很好使，只是因為性格見識際遇等因素，才會表現出不同的特徵，一個機靈、一個大智若愚、一個穩重。用後世的話說，這三人的智商都很高，但情商卻不盡相同。」
而學宮不可能將聰明之人，都恰好分到同一個宿舍……
由此可見，能加入學宮之人，都很優秀！
尤其是這些西舍弟子，他們大多平民出身，身後沒有家族幫忙，完全憑藉真本事加入學宮，更加顯得難能可貴！
即便如陳讓、鄭敬之流，也不能否認他們腦子不好，只是他們的為人令人討厭罷了。
也就是說，實際上，羿澤每日是在同一群天才打交道。
「嘿嘿，能夠以修為越這麼多天才，感覺還是很不錯的。」羿澤心中有些暗爽。
這種體驗，在後世可沒有。
不過他心中也十分清醒，如今的外院之中，都是些十二三歲的小娃娃……而他的同齡人，大多接了任務，遠在數百里之外。
這些人的境界，都在生境四階以上，有些甚至早就踏入了士境，晉陞為了內院弟子。
這些人，才是他真正的對手！
這麼一想，羿澤瞬間戰意燃燒。
「嘿嘿，我雖然起步晚，但以這種度修鍊下去，相信很快就追上，並越他們！」